为刚刚那个人吗?我其实不介意的,我本来……我本来也从没过问过你与其他人的事。” 大概是怕陈洄继续抱有不该有的期望,陆岩青的语气更加冷了,“再如何,自尊不能丢。” “好……好。”陈洄完全领教了陆岩青的决绝,哭泣着冷笑道,“我不打扰你约会了。” 随即余杭就见眼前飞速地窜过一个身影,捂着脸跑下了楼,连电梯都等不及坐。 陆岩青落后几步,也走进了安全通道,然后看见了等在这儿的余杭,“我以为你走了。”他迟疑了一下。 “走什么?”余杭把烟灭进楼道垃圾桶的石粒里,重新拎回他挂在门把手上的草莓,“比你这还过分的,我都做过。” 他是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介意的,毕竟陆岩青与陈洄,一听就是在他之前发生的事。 “你做过什么?”余杭的话,引起了陆岩青的好奇。 “也还好吧。就是有个难缠的前男友,分手一个多月了,还不死心,于是我故意在朋友圈里泄漏了约会地点,让他前来观看了一场我与新男友之间的……”余杭没说出最后两字,歪着头耸了耸肩,知道陆岩青能够意会。 陆岩青听后确实甘拜下风,“真有你的。” 两人如常地进了屋,余杭把草莓搁在茶几上,不带一丝客气地指挥着陆岩青去清洗。 “话说,人家就送了你一个烟灰缸,你就把人删了。” 他第一次来这房子时,就注意到过那个烟灰缸,如今还摆放在茶几上,与整个房间的陈设格格不入。余杭状似无意地把烟灰缸推到角落,“那我送你皮衣,你怎么就收下了?” 不论怎么说,他送的皮衣也比这烟灰缸要贵。 陆岩青将清洗好的草莓端了出来,“你有钱。” “有钱怎么了?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余杭颇不认同地撇了撇嘴,他这段时间进了耀新,每天也是累死累活,连觉都睡不好。 他说完这话,陆岩青沉吟了好一会儿,还是作出了解释,“陈洄自己都还在读书,他爸妈就是一般上班族,所以买这么一个昂贵的烟灰缸作为礼物,已经是过界了。” 要是换作别人,陆岩青可能都不会再细聊,但大概因为余杭刚刚讲了和前男友的故事,使得陆岩青认定余杭就是个没心的玩咖。 所以他相信,纵使余杭送的礼物比烟灰缸昂贵百倍,也不能证明余杭就动了真心。 然而,陆岩青只猜对一半。 余杭的确送过很多人礼物,就算只见了两次的人,他都能出手阔绰地送掉几十万的腕表,对比起来,皮衣完全不值一提。 但他也是个没有耐心、私下里的脾气不算很好的人,所以在陆岩青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示拒绝后,余杭还能够这么放下矜持地跑来,不可谓对对方一点好感都没有。 一句“你有钱”,就像是否定了余杭付出的所有,其话中真意,与当初两人第一次在派对上闹矛盾的点,如出一辙。 合着过了这么久,都两三个月了,陆岩青对余杭的看法依旧没有改变。 - 于是下头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 余杭并未表现出任何的异样,只是轻轻地弹了下手指上沾染的烟灰,微笑道:“突然想起来,我今晚还有个趴得去。” “嗯?” 猝不及防的,陆岩青反应过来时,余杭已经起身在准备换鞋了。 但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余杭内心的转变,还以为对方是真的有事要忙,“那草莓还吃吗?”这筐草莓本就是替余杭买的。 “不吃了。”余杭淡淡挑眉,“再甜,吃多了也挺腻的。” 第31章 过去 基于皮相所产生的好感,从来都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 自从余杭那天从陆岩青家离开,已经过了快半个月了,这期间,余杭倒是没怎么难受,很快就又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与花花世界之中。 不过,第二天的时候,陆岩青其实主动给余杭打过一个电话,这可谓是极为难得的事。但余杭当时就坐在酒吧的卡座里,眼睁睁地看着手机屏幕骤然亮起,然后又熄灭。 他相信陆岩青就算开始时还不太确定,在这出未接来电后,也能了解他所想要断掉的意思。 果不其然,再之后,陆岩青就没再找过余杭。 - “他是不是也邀请你了?”段辰收到张谨行给他发出的邀请,第一时间就给余杭打来电话,“明晚你去吗?” 余杭把手机开成免提,点出与张谨行之间的对话框,回复了一个【好】。 “当然要去,耀新和他家正合作着呢,我能不去吗?” “你丫是个真狠人。”段辰啧啧称奇,他自认做不到像余杭对待前任一样,那么云淡风轻,特别是还真正用过心、又被辜负的,能不杀人都算是忍了又忍了。 “我只是为了生意,只要他别再犯在我头上,我就当之前的事都过去了。” 但所谓怕什么来什么。 余杭和段辰相约着,同时进到张谨行所包场的酒吧,一进门,他就差点被张谨行抱了个满怀。 “好久不见,小杭。” “行哥。”余杭克制着瞬间翻涌而上的生理性反胃,用手臂挡住了对方的接触,随即挤出一个毫不走心的微笑,“是好久没见了,欢迎回国。” 段辰担心地扯了下余杭的衣摆,确定他没事后,才不情不愿地也招呼了一声张谨行,“行哥。” 到底还在一个圈子里,张谨行又比他们年长,私下里再怎么吐槽、见不惯,只要没触及到根本利益,大家还是尽可能地维持着表面的平和。 “嗯,你俩先进去玩吧,我还要再等几个人,招待不周的话,多包涵。”张谨行话是对着段辰说的,却又故意地拍了拍余杭的肩膀。 “你忙。”余杭略一颔首,拉着段辰就往里走。 “他什么意思啊?”段辰一个心思不算敏感的人都察觉出了不太对劲,“他和他那未婚妻不是快结婚了吗,又来招惹你干什么?” “能干什么,犯贱呗。”余杭从身旁经过的侍者餐盘里,拿了杯酒,一口气干下,才渐渐止住恶心。 说到这里,段辰急忙把余杭拉到角落,“你确定当时的视频都删干净了吗?” “应该删了吧。”余杭闻言冷笑,“放心吧,他们不敢。”就算是当年,在矛盾爆发的最顶点,张谨行的未婚妻郑纾,得知余杭是余家的人后,都不敢把他的视频散播出去,何况是在自己即将接手耀新的现在。 段辰想了想,也觉余杭说的甚是,“但郑家那姑娘也蛮能忍的,都闹成这样了,还愿意和张谨行结婚。” “利益共同体罢了。”不见得有多少真心。 何况当时的事,也不是郑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