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近,也从未担心过此后。 这没来由的信任好似从很早很早,早在她还扯着兄妹的遮羞布时就已经有了,甚至于她有时觉得,他们之间,本就该这样。 但这样,是哪样…… 正胡思乱想之际,那粗粝的触感忽停在她亵衣下端,虞锦微颤,忙抵开他的胸膛,轻喘息道:“不、不行……!” 男人喉结微滚,只一瞬就将眼尾的猩红尽数敛起,神色平静地将手从她衣摆抽出,抻了抻她的衣摆下端。 他没想做什么,至少也不会让她吃太多亏。 脱离了那令人意乱情迷的氛围,虞锦这会儿满脑子都是礼义廉耻,并不太敢直视沈却,只磕磕巴巴说:“衣、衣裳烤干了吗?” 沈却“嗯”了声,起身时连她一并带起了身,然松手时虞锦不争气地腿一软,险些跌倒,幸而他眼疾手快地拽住她。 “……” 虞锦面无神色地别过脸去。 最后上药时,虞锦一脸正色拒绝了沈却,以木架上的衣裳为屏,兀自粗糙涂抹了膏药后,穿戴齐整,随后仰头望了眼渐小的雨势。 瞧这样子,许是不到半个时辰雨便要停了。 可此时山路湿滑,也不是下山的好时候。虞锦有些发愁,父亲与阿兄找不见她,想必要很着急。 “别站风口,过来。”沈却忽然道。 闻言,虞锦回头看了他一眼,轻“哦”了声,秋夜的山风吹得她颈间有些凉,正欲提步上前时,不知怎的脚下一个踉跄,趔趄虚晃。虞锦本当是她未站稳,然而忽闻“沙沙”之声,头顶有沙砾不断落下,“轰”地一声,不远处似有巨石滚落,她所站之地颤得愈发明显。 虞锦懵了瞬,因秋狝前她做了不少功课,是以对山中情形多有了解,几乎是立即就反应过来。 是塌方,山体要崩塌了! 下一刻,虞锦骤然失重,仿佛被一道疾风席卷了数尺之外。 她适才站定的那块地已被头顶掉落的山石砸成巨坑,而几乎是一瞬间,山洞外不断有泥石滚过,脚下的土地也轰然坍塌。 她陡然坠落,腰肢被箍得很紧,隐约中似是听谁闷哼了声,短促到令人难以捕捉。 沈却压在她身上,几乎将她整个身子罩住。 虞锦这才发觉,适才他们所处的山洞已然塌陷,而他们陷在山石废墟之中,头顶仍在持续颤动,整座山脉仿佛一头苏醒的猛兽,间断传来轰隆隆的声响。 “王、王爷!”虞锦紧张地去碰他,“你受伤了吗?” “没有。”男人声音无比平稳,“摔疼了?” 虞锦此刻哪还顾得上疼不疼,她连连摇头,着急道:“咱们不能呆在这儿,要塌第二次,我们就出不去了!” 话音落地,视线忽暗。 巨石轰塌,横压在他们所藏身的废墟间隙上,将唯一的光线也遮挡得严严实实,前路后路,皆被堵死。 山体塌方本就瞬息万变,山石坠落都是顷刻之间。 虞锦脑袋一片空白,可尚不及她深思,身前的男人蓦地撑起身子,他往下拽了拽虞锦,把人摆弄得结结实实藏在他身下。 虞锦疑惑半响,瞬间明白过来。 她面有惊愕,迟缓地看向沈却,“王爷?” 沈却呼吸有些急促,说:“别乱动,塌方持续不了多久,很快就有人找上来。” 他停顿一瞬,又问:“怕了吗?” 虞锦摇头,可她那字里行间都是哽咽声:“我不怕,我不怕,你、你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 虞锦哭出声:“沈却!可我手里都是你的血啊!” ==== 天光大亮,梧桐落满床头,雨后芬芳馥郁。 虞锦做了一夜噩梦,一会儿梦见自己躺在血泊里了无生气,一会儿又梦见男人那张英俊面容冰冷寒凉,颀长的身躯压在她身上,压得她喘不上气来,面色苍白青紫。 生莲见状忙道:“姑娘?姑娘?快去请太医来!” 正这时,虞锦猛然睁眼。 她愣愣地望了一会儿床顶的陌生幔帐,缓缓抚上额头,昨夜、昨夜她…… 虞锦一怔,记忆瞬间明朗—— 她记得昨夜她摸了满手粘腻的鲜血,随后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怎的,眼泪如山间崩塌溃堤的泥流,扑簌簌往外掉。 他在亲她。 还说了好些话,虞锦有些记不得了。 再之后,山脉似又轰隆崩塌一次,巨石砸落,在她耳边响起一道轰鸣声,虞锦耳畔嗡嗡直闹,便晕了过去。 思及此,虞锦脸色一白,她浑身酸疼地攥住生莲的衣袖,“王爷呢,他在哪?” 生莲叫她这反应吓了一跳,忙扶着虞锦坐稳,思忖道:“奴婢今晨瞧见他是被抬回行宫的,似是伤势不轻,人也没醒……奴婢只顾着姑娘,没细打听。” “那立刻、立刻打听!”话说及此,虞锦忽然想起梦里的场景,心略有些慌乱,就要趿履下地道:“罢了,我亲自去问一问。” “姑、姑娘?”生莲要阻止她:“您还有伤在身,奴婢去打听,奴婢即刻打听。” 可虞锦不依,且是前所未有的固执。 生莲实在拗不过她,只好帮着更衣梳发,只是素来爱美追求精致的人今儿也催得急,只让生莲随意挽个能出门的发髻,步摇都不要了,簪了支素簪便匆匆离开。 昨夜山体坍塌不仅是西山,实际上东山密林更为严重些,且因进东山密林围猎的大多有几分本事,傍晚时也依旧有逗留之人,是以眼下侍卫多被调去山里寻人。 如此一来,自也无人敢在这时赏花吟诗,行宫少有人走动。 沈却居住之处为殊雲阁,虞锦行至此处,却不见门外有侍卫守门。 她堪堪推门,岂料却瞧见自家父亲。 虞锦微愣,虞广江亦是愣住。 他惊讶过后面色舒缓,道:“醒了?可有何处不适?宣太医瞧过没有?” 虞锦伤得并不重,至多只有额前被小石砾刮了一道细痕,不仔细瞧都瞧不出。 她只摇头,一一答后道:“父亲怎在此处,王爷……王爷可有大碍?” 说罢,她担忧地望向不远处的帘幔,一帘之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