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南宫纭忽然有种感觉,觉得他好像随时会离开自己一样,她知道这是因为那个人回来了,明知道他们再无关系,可内心总是忍不住泛起一些心慌,像是自己偷了别人的东西一样。 “阿纭?”汪鸷见妻子有些出神,又叫了一声,“可是在南宫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宫纭这才回过神来,整理了一番情绪,看了一眼女儿,“她不懂事,在老夫人和未来宸王妃跟前乱说话,已经惹了老夫人不满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夫君也不能纵着她了。” 未来宸王妃?那就是她的女儿 这回轮到汪鸷出神了,不过他很快便恢复过来。 “那这事我便不管了。” “爹爹!” 汪令蕙不甘心,怎么连一向宽厚的爹爹不帮着她了。 “你听话,以后也万不可再胡乱说话了,会让你娘难做的。” “来人啊,把姑娘带下去。” 然而人还没带下去,一个小丫头便匆匆赶了来。 “侯爷,王姨娘身体不舒服,还烦您过去瞧一瞧。” “身体不舒服就请大夫,爹爹又不是大夫!” 汪令蕙一向看这些姨娘都不顺眼,尤其是这个王姨娘,仗着从小伺候爹爹的情分,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时不时就要来她们跟前膈应一下,实在令人厌恶。 在她看来,自家爹爹什么都好,待娘亲和他们姐弟几个都不错,可就是逃脱不了大多数男人的通病,后院总有一两个妾室,让她有那么一点讨厌。 南宫纭虽然习惯了,可哪个正室夫人听到姨娘这个词会舒服呢,因为刚才之事,她却是连平日的模样都懒得摆了,更没有出声,只是吩咐下人将女儿送回院子。 汪鸷心里也藏着事,也是没心情理会这些,随便吩咐一句便回了书房。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南宫纭心头一颤,他果然还忘不掉从前的事。 而淮安侯回了书房,将下人都屏退了,独自站在窗前,思绪慢慢回到几天前,在重华楼前遇到的那个女子,又与多年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女重叠起来。 她真的回来了。 只是,时光荏苒,阴差阳错,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 “殿下,郦府来人了,送来了王妃的信。” “呈上来。” “殿下,王妃信里说了什么呀?”小福子在一旁看着,见主子已将信看完,便试探着问了一句。 “这是你应该知道的事吗?” “奴才这不是关心您嘛。” “她给我写了一首情诗,要不要念给你听听?”元煦瞥了一眼他,然后小心地将信收好。 小福子瞧着主子那样,还以为真的是情诗,主要是这位未来的王妃娘娘,那性子与别人是大有不同,给殿下写情诗传情的事绝对干得出来。 “嘻嘻,奴才不敢听。” “那你还多嘴。” 其实哪里是什么情诗,不仅不是情诗,那内容甚至让元煦有点小郁闷,说是家里的阿爹最近醋意大发,她要在家安慰安慰,不敢到处寻欢作乐,要做个孝女。 这就说明,最近几天怕是都见不到人了,可不就让人郁闷嘛。 每每这时,元煦就想让二月初六快点到来。 ---------- 郦宗沅为何需要安慰,还不是得知自家夫人以前差点定亲了,还知道了那个定亲对象是淮安侯,还是有很多机会能见到面的堂妹夫。 他有些忧虑。 自家夫人这样美貌聪慧又善解人意,那淮安侯见了还不得旧情复燃呀! 那时候郦夫人不过才十岁多一点,估计连何为情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哪门子来的旧情,更何况记忆都没了,这男人吃起醋来也是不可理喻的。 郦怀雪对自家阿爹的杞人忧天是有些无语的,只能从旁细声安慰,她之前就不该有让他有心理准备的想法,这种事情就算让他在心里准备一辈子都是不可能欣然接受的。 谁叫自家阿娘如此美貌聪慧又善解人意还这么有情调,深深地吸引着郦先生呢,在阿爹眼里,阿娘自是千好万好,好到时刻担心别人来抢人。 “阿爹,你这纯属是自寻烦恼,再这样作下去,小心阿娘真的烦你。” “不会吧?” “凡事都要有个度,你一开始就已经折腾过一回啦,这几天也充分表达了自己的忧虑,阿娘已经清楚你的心思了,也该适当地收敛收敛了。” 郦怀霁也有些看不过眼了,帮口道,“就是,我们都知道你挺享受阿娘这种温柔小意,可以前的事说到底也不是她想的,你没看她今日便不在你面前赔好话了吗?这就是耐心耗尽的前兆,你要当心了。” 姐弟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郦宗沅多了几分忐忑。 “是我作的太过了吗?” “没过,不过也差不多了。” 郦怀雪打铁趁热,继续劝慰道,“阿爹你应该多点自信,虽然你不是侯爵,可你也不差钱啊,更重要的是爱阿娘的那颗心,你又长得这样风神俊逸,人到中年也没有大肚腩,依旧这样风度翩翩,在女儿眼中胜过十个淮安侯。” “就是,你还会各种逗趣的东西,哄人开心最有办法了,再看那个淮安侯,整日规规矩矩的,估计连句情话都不会说呢。” “更重要的是,我们家可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光是一个姨娘,阿爹你就赢啦。” “就是,我听说淮安侯虽然不近女色,可也有两个妾室呢,高下立见啊!” 如此一来,可算是将人彻底安抚下去了。 然后姐弟俩眼睁睁地看着他,又屁颠屁颠地跑去找夫人了。 “阿姐,我有时候觉得,我们能长成这样真的很不容易。” “深有体会!” “不过,我们把淮安侯说成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郦怀雪眨巴一下眼睛,一脸纯真,“啊?我们刚才有说什么吗?” “没有,什么都没说。”郦怀霁连连摆手。 第83章 “姑娘, 要不要先歇会?”青葙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后,试探着出声。 然而正在与绣花针较劲的人仿佛没听见一样,反而自言自语道, “我就不信了, 一个小小的香囊还能将本姑娘难倒。” 她手中拿着的正是奋斗了两天的结果, 一个半成品的香囊。 青葙等人一直觉得姑娘挺厉害的,好像没什么事情能难倒她,只是以往姑娘都没有认真做过什么有难度的绣品,这次的要求还颇高, 到了这回才反应过来,她们家姑娘好像针线活不咋地。 “要不让奴婢帮您?”青葙看着她那费劲的样子, 实在没忍住。 “不用。” 青葙还想说些什么, 却被一旁的相思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