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郢忽然叫道。 郁辛扭头看去,“嗯?” “能大概跟我说说你家的情况吗?” 郁辛听着这话反应过来,自己的确应该和傅恒郢说说家里的情况,毕竟他们已经结婚了,。 “嗯。”郁辛侧目看向傅恒郢,点点头,缓缓开口介绍起家里的情况,“我们家四口人,父母都是Alpha,父亲是公务员,在社区工作,母亲是初中老师,任教英语。” “我还有个弟弟,比我小七岁。”郁辛说到着顿了顿,“是Omega,目前正在读大三,学法律,叫郁幸。” 在郁辛七岁那年,父母为他生了个弟弟。 和郁辛不同,这一次父母终于没有再失望,弟弟是个Omega,而且信息素等级极高。 郁幸的出生,成功吸引走了父母绝大多数的关注,放在别的二胎家庭,一胎小孩该是会吃醋的,可郁辛却是因此松了口气。 因为,不关注,总比厌恶好。 “郁幸?”只见傅恒郢眉头微微拧起,慢慢复读了一遍这个名字。 大概是不知道是哪个字,毕竟郁辛和郁幸这两个名字相似度实在太高。 “嗯,郁幸。”郁辛解释道,“他是幸运的幸,我是辛苦的辛。” 被期待的小孩,是父母的幸运。 而不被期待的,则是苦难,是辛酸。 这就是郁辛和郁幸名字的含义,父母亲口说的。 傅恒郢表情显然变得严肃起来,唇瓣绷成了一条线,他看起来不太高兴,许久都没有再说出一句话,只是沉默的继续开车。 两人到达郁辛父母家的时候,正快要午饭时间,郁辛家在老小区,这个点车开进小区就能闻见各家的饭菜香。 房子是早些年的单位房,设施老旧,但也算齐全。 虽然居住多年,但郁辛的父母对这个小区却是没什么感情,自打郁辛工作后,没少明里暗里的提示郁辛换房的事,郁辛每次要么装作听不见,要么就是沉默应对,这让二老没少不满的阴阳怪气。 郁辛坐在车里,看着自家居民楼的大门,却迟迟没有动身,傅恒郢倒也没有催促,就这么也坐在车里。 “傅恒郢。”郁辛忽然轻声叫道。 “嗯。”傅恒郢应道。 “这次,你先回去好不好?”郁辛说这话时神情间带着踌躇与犹豫,但却依然将这话说出了口,显然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郁辛刚才坐在车里一直没动,其实就是在纠结要不要带傅恒郢一起回家。 这次回家,郁辛知道自己势必是少不了一顿数落,自己那副样子太狼狈了,郁辛私心不希望傅恒郢看见。 再者说,父母对顾淮非常满意,傅恒郢现在上门,说不定也会被连带。 傅恒郢可能会被骂,郁辛只光想想都觉得心里难受,所以现在显然不是面见父母的最好时机。 可傅恒郢都送自己过来了,两人也已经结婚,临到家门不然傅恒郢进去,显然也不是道理,所以郁辛便纠结了起来。 他看向傅恒郢的眼神中满是不安。 只见傅恒郢听着这话也是一愣,仔细盯了郁辛一会儿后,才说:“好。” 听着傅恒郢答应下来,按道理郁辛心里该是松了口气的,可却相反愈发难受起来。 傅恒郢对他太好了,郁辛以前从未遇到过这样对自己好的人。 他心里难受着,想解释几句,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傅恒郢,手机铃声却又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打断了他到嘴的话。 是徐爱兰的电话,不用接通也知道是催促。 想说的话错失了最好的时机,再想说出口便变得困难起来。 只能等下次了。 郁辛心想着,垂眸看了眼手机,又看向傅恒郢,他说:“等结束了,我打电话给你。” 手机铃声还在急促的响着,催促着郁辛赶紧到位。 “路上注意安全。”郁辛匆匆与傅恒郢说道,而后转身下了车。 老小区楼梯狭□□仄,还堆放着许多杂物,墙面也因年久而变得发黄发黑,背光无窗显得格外灰暗。 郁辛从小就觉得,回家的这一段楼梯是漫长曲折的,看不见光亮,压抑得他要喘不过气。 他很不喜欢走这条阶梯。 还没进门,郁辛就听见的徐爱兰的骂声。 “真是翅膀硬了,打电话都不接,等他回来我一定给他个教训,让他长点记性,知道知道厉害。” 郁辛脚步一顿,从口袋里找出家门的钥匙,他打开门,轻声叫道:“妈。” 徐爱兰骂人的声音一顿,而后迎来的是更尖锐的骂声。 “你还知道回来?谁允许你跟顾淮离婚的?我说了多少次了,你这个条件人家顾淮愿意跟你结婚你都该烧香拜佛了,还不好好把握,你脑子烧坏了?” “你别每天跟我板个死人脸,本来就长的一般,还不会笑不会讨好人,一天天也不爱说话,谁受得了你?” 徐爱兰劈头盖脸的骂着郁辛,郁辛就那么低头听着,不发一言。 对于这么辱骂的话,他早已听过无数遍,也早已……习惯了。 “让你说话,你是哑巴吗?我跟你说话你不会吱声?低着头干什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别人觉得我欺负你?我真是看到你就觉得心烦,我怎么会生下你这么一个儿子?” “是Beta就算了,还整天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妈。”郁辛看向徐爱兰,他觉得很无力,徐爱兰总是这样,在他想说话时打断,在他沉默时质问。 他该说什么才对,郁辛自己都不知道。 “别叫我妈!”徐爱兰一拍桌案,“你马上给我去跟顾淮道歉请求原谅,让他和你复婚,听见没有!” 郁辛听不下去了,他说:“是顾淮提出的离婚。” “我知道!”徐爱兰说,“但人家顾淮跟我说了,他起先没有想离婚的,提出来也不过是一时冲动,但谁知道你却是铁了心要离。” “郁辛,小两口哪有不提离婚的,我和你爸也提过啊,还不是没离?” “你真是猪脑子,连话真假分不清吗?” 到底是谁连话真假分不清?郁辛感觉自己简直快要窒息了。 他看着徐爱兰,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什么总是这样,宁愿相信别人,也不愿意听他说一句。 他更想不明白顾淮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和徐爱兰说,分明离婚协议书他都已经起草好了,这叫不想离婚? 这里面太多细枝未节,郁辛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跟徐爱兰说起。 而徐爱兰也显然并不在乎。 郁辛闭了闭眼睛,他觉得很疲倦。 “不会复婚了。” “为什么?这么不行呢?郁辛,你都没试一试!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