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答应结婚以后,傅恒郢便就开始着手准备他的用物,期待郁辛的到来。 郁辛看向地上的拖鞋,是兔子形状的,很可爱。 鞋型设计也是附和人体工程学,属于舒服的踩屎感。 虽然还没穿上,但已经足以想象它会很舒服,也足以看出,购买者有精心挑选。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傅恒郢鞋码估算的很准确,拖鞋穿在郁辛脚上,是正好舒适有余量的码数。 郁辛盯着脚上的拖鞋,心里暖洋洋的。 …… 其实真算起来,郁辛和傅恒郢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分明才不过短短半日余而已,但他们已经辗转了好几个地方,又见了好几拨人。 身心俱疲,还没有吃午饭,郁辛打算收拾好行李以后,就尽快解决午餐问题。 这般想着,郁辛手里的动作便不由快了许多。 郁辛将摆钟从行李箱里拿出来,打算摆在客厅的角落时,傅恒郢也走到了他的身侧。 “怎么摆在这?”傅恒郢问。 郁辛抚摸着摆钟,他想起顾淮对摆钟嫌弃的样子,抿了抿唇角,对傅恒郢说:“它有点旧了,放在这里就好。” 虽然郁辛很喜欢这个摆钟,但他不确定傅恒郢是否也会喜欢,况且摆钟的确有些旧了,放在太显眼的位置,有些突兀。 “旧吗?”傅恒郢打量着摆钟,“我倒是觉得挺好看的。” 郁辛听着这话看向傅恒郢,“你觉得好看?” “嗯。”傅恒郢说着,看了客厅一圈,指着电视柜上一个显眼的位置,说:“放那正好,一眼就能看见,也方便我们看时间了。” “你觉得呢?”说着,傅恒郢侧目看向郁辛,问起他的意见。 其实郁辛觉得放哪儿都好,毕竟之前摆钟在顾淮家,一直都被顾淮嫌弃,不被丢掉已是万事大吉,如今倒是没想到傅恒郢不但没嫌弃,还很喜欢。 傅恒郢嘴角带着笑,他侧着脸,视线定格在郁辛的脸上。 郁辛看着傅恒郢,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将彼此的眉眼都刻绘得格外清晰。 他眨了眨眼,说:“好。” 迅速收拾好行李以后,郁辛便进了厨房。 傅恒郢也跟了过来,他凑到郁辛身侧,“要做饭?” 厨房很大,容纳他们二人绰绰有余,但傅恒郢却靠郁辛极近,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郁辛有些不习惯,但却没有下意识的躲避了,他点点头,“嗯。” 然后看向傅恒郢,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在我家的时候,我说了……要做午饭给你吃的。” 结果却到了这个点。 他们在郁文华那儿的时候就已经一点多钟了,离开后又去了医院搬东西,这会儿已经快三点。 再熬一熬,都可以到晚饭的点了。 这般想着,郁辛有些惭愧,“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这么晚都还没吃午饭。” “没关系。”傅恒郢扬了扬眉头,不大在意,“你也给了我留下吃饭的选择,是我自己要走的。” “你打算做什么?”傅恒郢问郁辛。 郁辛其实也不知道,打算先看看冰箱里有什么。 出乎郁辛预料的,傅恒郢的冰箱很丰盛,里面堆满了各色菜肉,而且看起来都很新鲜。 “你经常……做饭吗?”郁辛问傅恒郢。 傅恒郢摇摇头,“不算经常,一般都在公司食堂解决,但休假的时候会尽量自己做。” “那这……”郁辛指了指冰箱里的菜。 “这些菜都是阿姨固定时间进行补货的。”傅恒郢说,“我的工作比较忙,没有时间去买菜。” 如果是这样的话,傅恒郢独自做饭的机会估计也不多,冰箱里这么多菜岂不是会有些浪费。 郁辛眉头微微拧了起来,他生活一向虽称不上节俭,但也会尽量避免不必要的浪费。 郁辛想说要不然以后就由他买菜,他工作也忙,但医院附近就有菜市场,他下班可以顺便过去。 然后就听傅恒郢继而说:“平时阿姨都不买这么多菜的,只备上我一个人的份量,今天买了这么多,估计是因为知道你要来。” “知道我要来?”郁辛愣住了。 “是啊。”傅恒郢的手轻轻搭上郁辛的肩,他语气平常,却说出令人动心的话,“我跟阿姨说,这间房子的另一位主人,今天搬进来。” 另一位主人…… 郁辛抬头看向傅恒郢,而后又迅速收回了眼,低下了脑袋。 只见那一抹红从郁辛耳朵根迅速扩展到脖颈,最后隐于衣下,再也看不到更多。 郁辛本来就白,一害羞那点脸红根本无法掩藏,全数落到了傅恒郢眼里。 傅恒郢看着郁辛这副模样,心中是又喜欢又舍不得再逗弄,便只摸了一下郁辛发烫的耳垂后,就收了手。 “不用太麻烦,随便下点面条就好。”傅恒郢建议道。 郁辛有些不确定,问:“可以吗?” 会不会太简单了一点。 “可以的。”傅恒郢对吃不太讲究,他口腹之欲很淡,食物只要不至于太难以下咽,能达到最基本的饱腹就足够了。 “况且,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再做一顿饭出来,等到晚饭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了。”傅恒郢说。 郁辛大概也想到了这点,便也不再纠结。 从冰箱里拿了需要的食材,郁辛本以为傅恒郢大概也会离开厨房了,谁知对方不但没有离开厨房,还顺手接过了他手里的菜,非常自然的放到水池里进行处理。 “这些……我来就好的。”郁辛有些傻眼。 要知道,以前与顾淮在一起的时候,结婚五年间,顾淮几乎是没有进过厨房的,偶尔洗过几次碗,他都要不情不愿的反复念叨上许多天,并重点强调他是在帮郁辛做家务,郁辛应该感谢他。 像今天这样,傅恒郢主动接过家务这种事,在过去的许多年里,从未出现在郁辛的世界里的。 这让他觉得很陌生,也有些恐慌和不知所措。 “不用。”傅恒郢拒绝了郁辛,“你做饭,我洗菜,这很公平。” 傅恒郢扭头看向郁辛,他说:“家务又不是一个人的事,我们都是这个家的组成部分,不是吗?” 既然都是这个家的组成部分,那又有什么道理,家务只属于其中一个人,而另一人无需承担呢? 这是很浅显的道理,但却似乎有很多人都不懂。 郁辛默默收回了伸出的手,他想,傅恒郢真的很好。 这已经是郁辛数不清第几次有这样的想法了,好像自从遇见傅恒郢以后,他的脑海就总情不自禁的冒出这个念头。 郁辛以前从没有觉得什么人这样好过,傅恒郢是第一个。 两人吃过午饭以后,天色一晃眼就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