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被擦的干净锃亮,每张桌上都放着几朵插在茶杯里的小花。 小花插得随意,茶杯也有些残缺几个角,但却有种独特的好看。 “餐馆的话,这边会不会有些偏僻?”郁辛看向傅恒郢问道。 “是有些,但钱爷爷只接熟客,做生意也看心情。”傅恒郢回答着,拉着郁辛坐到角落靠窗的位置上,这里正好可以看见小院里的槐树,“于他而言,餐馆的意义不在谋生。” “原来是这样。”郁辛看着窗外的槐树,有些失神的说:“这里可真漂亮。” “嗯。”傅恒郢为郁辛斟了杯茶,“但以前这里不是这样的。” “嗯?”郁辛看向傅恒郢。 “以前这里只是一座荒芜多年的小院。”傅恒郢扭头看向院落,“后来钱爷爷租下了这里,才让它有了现在的模样。” “荒芜的小院么……”郁辛还真看不出来,毕竟这座小院现在看来,处处都焕发勃勃生机。 “不过……”郁辛像是忽然捕捉到了什么,“钱爷爷不是本地人吗?” 仔细回想起来,钱爷爷的口音的确不像本地人。 “嗯。”傅恒郢点点头,“他是B市人。” “那怎么来我们这里了?”郁辛问。 “或许是因为,那里珍藏了太多回忆,怕触景生情,所以才选择远走他乡吧。”傅恒郢说这话是语气很平静,可郁辛听着却是觉得格外难受。 是要发生了怎样的事情,才会让一位老人连看着家乡的景物,都怕触景生情,选择远走他乡,郁辛根本不敢深想。 理由郁辛没有再细问下去,他知道傅恒郢不是爱说别人事情的人,再者这里还在餐馆,说起那些事,郁辛也怕不小心被钱爷爷听见,无意间牵扯出他不好的回忆。 老人家虽然年纪大了,但手脚很快,没一会儿就做出了三菜一汤。 郁辛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每个都是自己喜欢吃的,有些震惊这些居然就是傅恒郢口中的老几样。 “你也喜欢这些菜?”郁辛有些困惑,毕竟之前他问过宴枢,傅恒郢喜欢吃什么的,宴枢根本没有提起过这几样菜。 “嗯。”傅恒郢低声答道。 “小傅每次来都吃这几样,我让他换新花样他都不愿意。”钱爷爷这时候坐了过来,笑眯眯的看着郁辛说:“可见啊,他是个长情的人。” 郁辛听着这话悄悄打量了傅恒郢一眼,谁知傅恒郢也正看着他,这悄悄的一眼,就对上了傅恒郢那双含笑的眸子。 郁辛耳朵一热,连忙收回视线。 “来,尝尝我的手艺,看看你喜不喜欢。”钱爷爷推了推碗,对郁辛说道。 郁辛点了点头,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 本就是他喜欢的菜,钱爷爷手艺又好,郁辛吃了一口就有些停不下来。 他低头吃着饭,一旁的钱爷爷就一直看着他,老人家似乎都这样,喜欢看着小辈吃饭,而且吃越多越高兴。 “你怎么一直自己夹菜?都不给小郁夹?” 忽然,郁辛听见钱爷爷教训傅恒郢。 他连忙想说不用,但傅恒郢这时候已经将菜夹进了他的碗里。 菜放进碗里的那一刻,郁辛就听见傅恒郢带着笑意说:“老婆,尝尝这个,这个好吃。” “轰——” 一瞬间,郁辛的脑海里如几十万朵烟花同时绽放。 作者有话要说: 哇咔哇咔,怎么九点二十了,没注意时间对不起大家! 明天入V了,更一万字! 至于解除目前的局面应该也在明天,看到大家觉得有些憋屈,我也理解,因为我写的时候也觉得,但是郁辛是这样的性格,他正在成长,需要一点时间,希望大家谅解呜呜呜呜 第24坦白 一直到吃过饭后, 两人坐在小院中休息时,郁辛的脑海里都还不断盘旋着傅恒郢的那句老婆。 这还是郁辛第一次听傅恒郢这样称呼自己。 先前钱宝这样叫他的时候,郁辛也有些害羞,但听过两句以后, 也就渐渐适应了,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产生了抗体, 谁知这二字从傅恒郢口中说出时, 就又变得不一样了。 那缠绵悱恻的老婆二字, 直击郁辛的心窝里,在听到的瞬间, 他只感觉浑身都麻了。 郁辛悄悄扭头看了身侧的傅恒郢一眼, 谁知这一眼就又被傅恒郢抓了个正着。 似乎总是这样,他偷看傅恒郢的时候,被抓个正着。 有这么一个说法,如果你去看另外一个人的时候, 你与他对视, 那么就证明那个人也在看你。 所以, 傅恒郢也在看他吗?郁辛胡思乱想到。 “怎么了?”傅恒郢问郁辛。 郁辛慌乱的摇了摇头,他伸手从桌上抓了一颗糖, 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没事。” 这糖大概是钱爷爷买给钱宝吃的, 但老人家买东西的时候也没注意, 买成了那种很酸的硬糖。 郁辛含进嘴里的那一刻,就被酸得皱紧了眉头,但他没有将吃进嘴里的东西吐出来的习惯, 哪怕遇到自己无法接受或不喜欢的食物, 也会逼着自己吃下去。 一张纸在这时贴上了郁辛的唇边, 郁辛听见傅恒郢说:“吐出来。” 柔软的纸面不算厚,贴在唇边还能感受到傅恒郢掌心的温热,郁辛下意识的便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傅恒郢将那颗吐出来的糖果细心包好,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钱爷爷去哄钱宝睡觉了,这会儿小院里只有郁辛和傅恒郢两个人。 秋夜已经不再有蝉鸣蛙叫,夜晚变得很安静,独能听见偶尔风吹过,槐树拍打枝叶的“沙沙”细响。 “喝口水。”傅恒郢将一杯茶递给郁辛。 郁辛伸手去接,但谁知一时不慎,茶杯没有接稳,在傅恒郢松手时,茶水全数倾倒在了傅恒郢身上。 黑色的西装裤迅速被浸湿一大片,郁辛连忙拿纸巾去擦,一边擦他一边想说对不起,可又想到傅恒郢不喜欢听他说抱歉,便将到嘴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烫不烫啊?”郁辛语气紧张的问傅恒郢。 傅恒郢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郁辛,眉头微蹙着。 郁辛以为傅恒郢是不高兴,瞬间不知所措了起来,正想着该如何是好,就听傅恒郢说:“不烫,没事的,别紧张。” 说着,傅恒郢接过了他手中的纸巾,将裤子上的水渍随意擦了擦,站起身来,问郁辛:“时间也不早了,回家吗?” 郁辛看了眼傅恒郢湿了的西装裤,又想时间的确也到该回家的时间了,便点点头,“嗯。” 两人离开的时候,被钱爷爷塞了好些东西,有包好的饺子,还有新鲜的蔬果。 其实这些东西都能买到,但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