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时就已经能轻易解开。 他会上高中的原因,更多是因为他父母觉得,一个人不经历高中时段,往后回想起来会后悔。 傅恒郢起初听到这样的说法,只觉得不解,但也没意见,但如今回想起来,他觉得,父母说得也没错。 在那段平凡无趣的生活里,傅恒郢遇见了郁辛。 高一时候,郁辛还很瘦,穿着宽大不合身的校服,到了冬天就会将拉链推到最上面,立起领子遮住半张脸,露出一双眼睛,像是小仓鼠。 那天忽然下了很大的雪,这对于每天都在学习的学生,是难得有的乐趣。 一下课,就有学生跑去了楼下玩雪,此起彼伏的欢笑间,傅恒郢并没有参与这场玩乐,他拒绝了同学的邀请,一个人走到了无人的角落。 郁辛也在那个角落,他看见郁辛正专注的盯着栏杆,随手伸手小心翼翼的挑起一粒雪,放到自己的衣袖上。 郁辛仔细打量着那粒雪,也不知是发现了什么,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里头藏着笑意。 傅恒郢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两步,他想看看郁辛到底在看什么。 但脚步却是惊动了郁辛,郁辛就似只受惊的猫看了过来,在看清来人是傅恒郢以后,脸颊耳朵都浮现出不自然的红,悄悄将手放到了身后,朝傅恒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是一个很腼腆而不自然的笑,但傅恒郢却是心跳乱了几拍。 在郁辛离开以后,他站在郁辛的那个位置上,也学着他的模样,捡起了一粒雪,放在衣袖上。 他盯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雪很快就化了,但傅恒郢却是莫名的笑了。 如今回想起来,那时候郁辛大概也是像现在一样,挑选了一粒标志的雪花,似是发现了新奇的宝藏。 傅恒郢想到这,看向郁辛的眼神愈发柔和,他抬手摸了一把郁辛的脸颊,说:“还和高中时一模一样。” 郁辛没听明白傅恒郢这话的意思,但却是弯了弯眸子笑了。 郁辛已经很久没有接到来自徐爱兰的电话了,这天夜里他看到徐爱兰的来电,还是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接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郁辛上次那句话太过难过,徐爱兰这次打来电话,语气罕见的变得温柔。 “辛辛啊,你最近在忙什么啊?” 郁辛听着徐爱兰的这个称呼,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从来没听徐爱兰这样叫过自己,更何况还是这样温柔的语气。 郁辛想起了小时候,他每次听到徐爱兰温柔的叫郁幸“崽崽”,他都会心中想,如果有一天妈妈也能这样叫自己一次就好了。 但一次也没有,徐爱兰总是叫他郁辛,每次语气都是凶凶的,连温柔都没有。 想到这,心下无端的慌乱起来,郁辛拿着手机不知所措,明明是小时候很期待的东西,但是如今听到了,却是觉得背后是不是隐藏着危机。 他不再信任自己的母亲,连有一天母亲对自己罕见的显露出温柔,他都会想是不是别有用心。 “上班。”郁辛犹豫了很久,才说出这个答案,他喉咙干哑的厉害,字句说得艰涩。 “哦……”徐爱兰犹豫了一会儿,然后问:“那你和小傅最近关系怎么样?” 郁辛抿了抿唇,说:“挺好的。” “还没有见家长吗?”徐爱兰听着这话沉默了一会儿,才又说。 郁辛没有马上回答,他想了想,才开口道:“等时间到了,就会见面的。” 他不想详细跟徐爱兰说些什么,这是他和傅恒郢的事情。 “哦……那就是还没有见。”徐爱兰语气有些奇怪,像是失落又像是庆幸。 郁辛听着拧了拧眉头,觉得古怪,他想问还有没有事情,想要结束这通电话,但是又说不出口。 然后就听徐爱兰又开口说了话,“那什么,你有没有听小傅说关于崽崽工作安排的事情啊?” “我不太清楚,傅恒郢工作的事情,我一向不插手的。”郁辛心下一沉,他就知道徐爱兰打电话过来,一定不只是关心他那么简单,“但是傅恒郢答应了的事情,他就会办到的。” “是吗?可是我怎么听崽崽说,他要去B市某个律所啊。”徐爱兰问。 郁辛沉默了,原来是因为郁幸要离开,B市离家很远,以前郁辛在B大读书的时候,因为经济原因,身上没钱,又不敢和家里要,就经常无法回家过年。 但那时候这样,徐爱兰都没有多过问一句,如今郁幸要去那边工作,她就按耐不住,不忍心了。 她终究舍不得疼爱的小儿子,去那么远的地方。 郁辛想着,心里却好像也不难过,明明以前每次想到,都会难受很久的,但现在似乎就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或许,那些过往,是真的不重要了吧。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妈,这或许是郁幸的选择。”郁辛的情绪很平静,在说出这话时也已经不再害怕徐爱兰会是怎样的反应。 “怎么会呢?”徐爱兰情绪很快激动了起来,“崽崽最听话了,我让他留在家里工作,他肯定不会走远的。” “郁辛,你不能结婚了就胳膊肘往外拐啊,崽崽可是你的弟弟,你对他的事情这么不关心,真是让我们寒心。” 又开始了,上升到这样的层面,进行道德绑架。 郁辛有些疲倦,但是却也不想说什么,只是沉默。 “你别不说话啊,你去问问小傅,到底怎么回事,那天在我们家说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又这样。”徐爱兰还在问。 郁辛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他说:“妈,你不然问问郁幸的想法。” “不用问,我最了解崽崽了。”徐爱兰回答得很果断。 郁辛再也不想说话,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说服徐爱兰的。 “还是因为你和小傅感情不好,要不然他也不会不愿意帮崽崽,我就说AB婚姻长久不了,Alpha还是要和Omega在一起。”徐爱兰说。 “那你们呢?”郁辛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徐爱兰都懵了,“什么我们?” “你和爸爸,都是Alpha,为什么会在一起呢?”郁辛问。 电话那头是漫长的沉默,或许徐爱兰连做梦都没有想过,有一天郁辛会这样反问她。 不出意外的,她疯了,变得声嘶力竭,朝郁辛大吼道:“郁辛,你什么意思!我和你爸爸,跟你能一样吗?” “不一样吗?”郁辛仍旧很平静,这就将徐爱兰对比的更加狰狞。 徐爱兰开始了大骂,郁辛无动于衷的听着,什么也没说,直到电话被挂断。 傅恒郢处理完工作回到房间的时候 就看见郁辛正盯着手机发呆。 “怎么了?”傅恒郢坐到郁辛身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