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马上就回来了。” 邱念山看了喻修景一眼。 他还想说话,不远处传来一阵轰鸣。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山路,两束灯光照过来。 喻修景迎着光往那边看,其中一辆摩托他认识,在网上见过,是徐祁年的车。 在灯光下,喻修景突然就有些后悔,想不明白今天晚上他究竟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遇到徐祁年又要怎么解释。 但没有给他太多时间思考,徐祁年的车在他们面前停下来。 因为是比较正式的跑山,他们都穿了骑行服,徐祁年的几乎是全黑,头盔也是黑色,磨砂材质,印有三个字母:XQN。 骑行服显得徐祁年腿很长,他停好车,一只脚踩在地面,摘掉了头盔。 夜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很乱,喻修景站在邱念山身边,慌乱地眨了两下眼,对上徐祁年微微皱眉的眼神。 “哥……”他局促地说,“你也在这里啊。” “嗯。”徐祁年拎着头盔走下来,扫了一眼喻修景身边的人,问他:“过来玩吗?” 邱念山抬手搭在喻修景肩膀上,说:“你好啊,这是我朋友,带他山上转转,感受一下速度与激情。” 邱念山挑了下眉,“请问你是?” 徐祁年神色很淡地将目光移到邱念山身上。 “你是邱念山?” 能直接被认出来,邱念山倒是没有想到。 “嗯,是我。”他笑笑。 “你好,”徐祁年表情温和了一些,“我是徐祁年。” 没有介绍是喻修景的什么人。 邱念山象征性地和徐祁年握了下手,迟疑地看着他,忽然说:“我好像对你有点印象……” 他手指在空中点了点,“哦,你是不是……很久之前,就是《一把沉默的小刀》审核通过那次,我给喻修景打电话,然后是你接的。” 徐祁年点了点头。 邱念山还保持着有些惊讶的表情,一偏头:“那走吧,晚上上山跑一圈再下来就差不多了,小景跟我。” 他一招呼,大家纷纷动起来,喻修景看了一眼徐祁年,后退一步要跟着邱念山走,忽然感觉自己手腕被人碰了一下。 他听到徐祁年的声音:“让你朋友稍微开慢一点。” 回过头,徐祁年已经重新戴好头盔,跨坐上了摩托车。 几辆摩托车飞驰在前,两辆跑车落后一些。 陈飞去了另外一辆车,喻修景坐邱念山的副驾。 “怎么样?还可以吧。”邱念山发动了车。 “刚走的时候他跟你说什么了啊?” 喻修景系好安全带,还有点发懵。 看了看邱念山,他说:“哥说,让你朋友开慢点。” 邱念山呵了一声,一脚油门飞出去了。 圈子里玩车的人不少,喻修景听说过很多,也被很多人邀请过,但从来没有参与。 他觉得这种活动太冒险,本身也对车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兴趣,也不认为自己的压力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释放,同时又不喜欢陌生人太多的场合,所以一次也没有去过。 他也不知道跑山是这样的。 一群人的车的音浪声像能把山给掀了一样,他们的车在最后,刚刚开始的时候喻修景还看到前面车的尾巴,后来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山路多弯,追求的就是这样的刺激,喻修景紧紧抓着车门上的把手,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前面,邱念山想和他说话他也不搭理,只是反复提醒他:“你专心开车。” “别紧张啊,”邱念山看他是真有点儿怕,又降了速度,“说实话我都没在这儿开过这么慢的,我们安全第一好吧?” 喻修景拉直唇角嗯了一声。 他们是最后到山顶的。山顶有一片空地,所有车都停在那边,大家三三两两站在一起聊天。 陈飞看见喻修景和邱念山下了车,朝他们招手。 喻修景刚踩到地面的时候,脚步甚至有些飘。 邱念山看他一眼,笑了,问:“真这么怕啊?” 喻修景回看他,说:“哪天方向盘不在你自己手里,你应该也会怕的吧。” 陈飞走上来,恰好听到这一句,忍不住拍着手笑:“邱哥你技术被嘲笑了啊。” “这是嘲笑吗?”邱念山让他好好听听,“这是关心。” 他们讲话太逗,喻修景也没忍住勾了勾唇角。 他一抬眼,看到了和人群稍微有一些距离的徐祁年,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是最开始和他一起从山上下来的那个,他们叫贺哥。 黑夜里,只有几辆车的车灯亮着,喻修景双手插在卫衣口袋里,低着头,藏了藏惨白的脸色。 大家聊的话题都挺轻松的,但喻修景还是没怎么说话,有人问到他他才讲一两句。 借着夜色掩盖,喻修景会偷偷看几眼徐祁年。 骑行服衬得他身材很好,宽肩窄腰,腿又长又直,他侧头和朋友说话的时候,脸部的轮廓线条锋利流畅,眼神很淡。 喻修景走了神,直到邱念山推他一下,他才眨眨眼,看着他。 “怎么了?”喻修景问。 “我的哥,”邱念山已经尽量小声了,“你眼神太痴迷了。” “有吗?”喻修景手指在口袋里抓了一下,没敢抬头。 “你就跟高中生搞暗恋一样,”邱念山无语地说,“你当演员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么纯啊?” “……有吗?”喻修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旁边许多人叫年哥,他才抬起头。 徐祁年和他朋友走过来,他朋友先和喻修景打招呼,说:“你好,久仰大名,我叫贺成,是他硕士同门。” 喻修景先看了徐祁年一眼,才和贺成握手。 “你好,我是喻修景。” “有这么害怕吗?”贺成笑了一下,“前面要更吓人一些,邱念山开得挺慢的了。” 他这么说的时候许多人都看过来,其实贺成语气平常,但喻修景敏锐地感觉到,他好像并不是那么友善。 “嗯……”喻修景说,“我不太习惯。” “年哥真的好久没来了,”有个女生提了一句,“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 “呵,”贺成很小声地笑,“结婚去了……” 在场估计没几个人听见他说这句话,但是喻修景听见了,而且觉得贺成这句话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工作比较忙,出差了一段时间,而且我以后也不打算怎么玩儿了,”徐祁年平静地说,“玩儿够了。” 大家都笑,问他是不是忽然觉得生命可贵。 这话题聊着聊着,大家开始讲周围一些玩车的人出过的事情,喻修景听得有些心惊胆战,没注意到徐祁年在看他。 喻修景脸很小,听他们说话的时候眼睛睁得很大,脸色泛白,嘴唇却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