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才转身过去开门。 “哥你来了。”喻修景让徐祁年走进来,弯腰帮他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 拖鞋是新的,昨天晚上他去超市买菜,顺便给徐祁年买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 “谢谢。”徐祁年换了鞋,走进客厅。 喻修景的房子比他想象中小一些,装修偏欧式,毛茸茸的东西很多,比如地毯沙发椅套。 进门往前一些就是开放式厨房,中岛上放了几道菜。 “还在吃饭吗?”徐祁年问。 喻修景跟在他身后,听他这样说,很勉强地提了提唇角。 “你已经吃了晚餐了吗?” 徐祁年这才反应过来,喻修景应该也做了他的份。 这种时候如果说没有,喻修景大概会看出他在骗他,所以徐祁年说:“晚上和几个同事一起吃的。” “好吧。”喻修景没有表现得很难过,只是嘴角往下掉了一些,朝厨房走。 九月北京还有些热,房间里开着冷空调,喻修景穿的是短袖短裤,自己拖鞋却是毛绒的,兔子的造型,走在地板上几乎没有声音。 他到中岛前站着,问徐祁年:“你还想吃吗?我今天做了糖醋排骨,虽然不一定有我妈妈弄的好吃。” 他说话时声音不大,语气带着一点可能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委屈和期待。 徐祁年摘了身上的背包放在沙发上,走过去在喻修景对面坐下来。 喻修景把筷子递给他,眼睛笑了,说:“我其实很多年没有怎么做饭了,你试一下。” 糖醋排骨色泽偏暗,醋味和甜味都很浓,做的人甚至精心摆盘,每一块排骨都放在一个美的位置。 徐祁年夹走最边上的一块,在喻修景的注视下咬了一口。 表皮很酥,里面却软烂,肉质一点也不柴,很容易就能脱骨。 喻修景做得很好吃,一点也没有比杨晴差。 “好吃的。”徐祁年抬头看了一眼喻修景,他两只手都撑在桌面,低头望着自己。 “不是没吃饭吗?” 徐祁年这样问完,喻修景就乖乖坐下来,给自己装了很少的米饭,慢慢开始吃。 今天的工作安排本来很多,因为徐祁年连续请了两天假,要去参加喻修景的这个生日会。但喻修景和他说晚上让他过来,徐祁年就又提前一些完成他的工作,前几天几乎是昼夜颠倒地在忙。 快要下班的时候贺成让他一起去吃饭,说哪条街上又开了一家粤菜,几个同事一起过去吃,席间徐祁年还喝了一些酒,但几乎没有参与他们聊天,一直在想晚上来喻修景这里的事情。 岛台上三盏吊灯,只比徐祁年高了一点点。灯光照在喻修景头顶,阴影把他脸遮了一半。 喻修景吃东西的时候很安静,连筷子碰到瓷碟的声音也细微,吞咽的动作很小。 徐祁年并不饿,但是看到喻修景吃饭,他也跟着吃了一些。 晚餐后,喻修景起身收拾碗筷,徐祁年到水槽边等他。 “不用你,”喻修景说,“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徐祁年没和他争,径自打开水龙头开始洗碗。 “好吧。”喻修景拿起一只脏碗,往里面挤好洗洁精又递给徐祁年。 总共也没有几个碗,洗完之后喻修景看了一眼客厅的挂钟,才十几分钟。 喻修景把纸巾递给徐祁年让他擦手,说:“我带你去房间。” 当初买房子的时候,喻修景就没想过要买房间太多的。 爸爸妈妈都更习惯重庆的生活,不太愿意换城市,更不愿意去北京上海这种快节奏的地方。 所以喻修景挑的都是两个房间的,一个主卧一个客房,怎么样都够了。 因为太久没有人住,客房也是他才收拾过的,床单被子全部是新买来洗好的。 “我的房间在旁边。”喻修景开了灯。 房间其实很大,有单独的浴室,还有一个小书房,和床之间用衣柜做了隔断。 “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喻修景说,“我晚上会在客厅里看电影。” 徐祁年本来来得也有些晚,喻修景洗漱完,又处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抱着毯子出去的时候已经快要十点了。 客厅里没有人,喻修景也没有开灯,把投影屏放下来,点了一部电影。 这次他看的是一部文艺片,名字叫《黄色雏菊》。 一开头是一片荒漠,万物萧条,寸草不生。 电影开始播放,喻修景在沙发上的一角躺下,把毯子铺在自己身上。 一个多小时之后,房间门轻轻一响,喻修景听见了,只是眨了眨眼,没有动。 徐祁年走过来,换了一身睡衣,在沙发的另外一侧坐下来。 “在看什么?”他问。 屏幕上的光忽明忽暗,照在喻修景脸上。 “我接下来可能要接的戏的导演以前拍的电影,叫《黄色雏菊》。”可能是躺着的缘故,喻修景说话声音有些奇怪,但不难听。 “是文艺片,说实话有点无聊。” 徐祁年轻轻笑了,嗯了一声,还是坐下来跟着看。 没有人出声,两个人的目光都落在屏幕上。 喻修景以为自己会走神,和其他时候徐祁年坐在自己身边那样,但实际上没有。 他说有些无聊,但还是很认真地看。虽然电影没什么剧情,可是每个画面都很美,主角也是。 整部电影接近两个小时,喻修景没有想到徐祁年会跟着他看完。 等到了结尾,喻修景才明白过来,原来所谓的“黄色雏菊”并不是指花,而是荒漠的黄沙。 屏幕上滚动演员表的时候,还有两三分钟,就要到第二天了。 喻修景提前关掉手机的声音,手伸出去摸到旁边落地灯的开关,客厅里亮起一个角落。 他闭了闭眼,有些困,浑身很软。 手机开始震动的时候,喻修景知道,十二号到了。 徐祁年窸窸窣窣地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谢谢……”喻修景没来得及坐起,就这样躺在沙发上,仰着脸看徐祁年。 “你等我一下。”徐祁年转身。 喻修景这时才撑着沙发起来,看着徐祁年的背影,心跳得很快。 因为在一般的理解里,徐祁年应该是要去拿什么东西,会不会是给他的生日礼物呢? 总共不过一分多钟的时间,徐祁年又从房间里出来,手上拿着一本很厚的书。 封皮是浅蓝色,画了一些冰山,模仿油彩的凸起。 徐祁年把这本书递给喻修景,说:“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谢谢……”喻修景接过来,比他想象得沉得多。 他翻开,才发现这不是书,而是一本相册。 “这是我们去北冰洋科考回来之后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