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相信这些都是真的,他生日这天,身边又有徐祁年。 喻修景一个人发呆,听见水壶很长地响起来,他走过去倒水,等水凉了一会儿,徐祁年出来了。 “刚刚烧好的,还很烫……”喻修景话还没说完,徐祁年忽然皱了皱眉,捂着嘴转身往房间跑。喻修景跟上去,浴室门在他眼前关上,徐祁年吐了。 “别进来。”徐祁年吼了一声,喻修景就不敢动。 “我没事,过会儿就好了。” 喻修景没有说话,走去自己房间翻出一瓶矿泉水,和刚刚烧好的水中和一下,还尝了尝,觉得水温合适了,就拿着杯子去客房。 徐祁年刚刚刷完牙,脸上手上全是水。明亮的镜前灯照得他脸色苍白,嘴唇却是红的。 “倒了一点冷的进去,应该可以喝了。”喻修景把水杯递给他。 “谢谢……”徐祁年嗓子更哑,但眼神清明不少。 他们离开房间,坐到岛台前。喻修景看着徐祁年喝掉大半杯,问他还要不要。徐祁年摇摇头,放了杯子,说:“邬祺太能喝了。” “他经常出去应酬,是这样的。”喻修景手肘撑在桌面,有些担心地望着徐祁年。 沉默片刻,喻修景问:“要不然我出去买点药或者水果吧?我怕你这样明天会很不舒服。” “别去,我没事了。”徐祁年说。 洗过澡,他身上酒的味道好像也跟着被漂过一遍,变得更加清新。 “好吧……”喻修景把刚才打开的矿泉水瓶拿过来盖盖子,徐祁年的视线跟着他的手。 水在塑料瓶里轻轻晃荡,喻修景手上那枚戒指的钻石,在头顶的灯下璀璨闪光。 “是不是要摘掉了?”徐祁年的声音沉得如同夜色,“……戒指。” 喻修景手指一顿,慌张地笑了笑。 “应该是……”他看了徐祁年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拧那只已经重新盖好的矿泉水瓶。 瓶子被他捏得发出响声,忽然,徐祁年抓过他戴着戒指的那只手。 桌面很凉,喻修景手背上青筋绷起。 徐祁年看着他的手,手指在喻修景掌心不轻不重摁了一下。 “很多人说你的这个纹身是字母’X’,但是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 他抬起头,对上喻修景的眼睛。 “是什么时候纹的?” 喻修景没有躲闪,眼皮抖动一下,眼底就好像蒙上一层雾气。 声音哽咽掉一个字,喻修景说:“是我们……离婚之后,拍戏的时候我做的。” “所以这个纹身的意思是叉吗?你觉得不好、不想要这颗痣对不对?”徐祁年不受控制地用力抓着喻修景的手,就像他很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却笃定是他想的那样。 “是叉还是字母?”徐祁年手指撵上那枚戒指,把喻修景弄得很疼。 喻修景挣扎了一下,身体抖得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我没有这样想……” 他觉得委屈,觉得很难过,不想面对徐祁年,整个身体往后倒了一下,才把手弄出来。 站在岛台前,喻修景用手臂遮住自己大半张脸,过一秒,他稳住了情绪,很快地摘掉戒指放在桌面上,转身回了房间。 门咔哒响了一声,喻修景消失了。徐祁年拿起被扔掉的戒指,恍惚地看了一会儿,觉得灯光明明不亮却很刺眼,偏过头才觉得鼻酸。 他揉了揉鼻梁,眉头皱得很深,眨着眼忍回去。 说不出来为什么会突然生气,可能是想到喻修景和邬珉晟、邬祺那么熟悉,亲如家人,可能是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了喻修景太多生日,唯一一场如此隆重,他不过也是配合作秀而已。 还可能是因为喻修景唱的那首歌,其实他毫无生气的资格,也不应该难受,就算那是喻修景想要忘了他的意思,徐祁年也没有指责的立场。 片刻之后,徐祁年又站起来,推开喻修景房间的门。 他连灯也没有开,在一片黑暗里,徐祁年走过去,看见喻修景蜷缩在床头的身影,站在床边摸了摸他的头发。 “对不起……” 喻修景没说话,他的双手抱着膝盖,用一种很自我保护的姿势坐着。 “对不起。” 徐祁年抬手,强硬地把喻修景抱过去,让他靠在自己小腹上。 喻修景咬着牙不想发出声音,咽了很多次,突然想到之前徐祁年说他们是朋友,才颤抖了一下。 “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徐祁年用掌心盖住他的后颈,“还这么喜欢哭的话就哭。” 他慢慢矮了一些身体坐在床边,把喻修景的脑袋摁在自己肩膀。其实喻修景没有哭出来,他还是有很多敏感的情绪,可是眼泪因为年龄后面逐渐变大的那个数字,也变得少和谨慎。 “我特别混蛋,今天是你生日,我想让你开开心心过完的,”徐祁年揉着他的脖子,说话轻得像叹气,“对不起。” 喻修景摇了摇头,手指抓皱徐祁年的衣服。 他脑子很晕,能想的事情很少。 突然想哭可能是醉了,也因为难受。 喻修景悄悄抱住徐祁年的腰,闭眼闻他身上的味道。 他一直觉得,爱也是有味道的。 爱着徐祁年的时候,他会想到小蛋糕的香甜,所以对着蛋糕许愿的时候,喻修景又会发现自己在爱他。 这些年来,他只有一个一直重复的愿望。 明年要过得更好,和徐祁年一起。 * 作者有话要说: [1]歌词和翻译都来自[Someone You Loved] 第44章 N.44 年龄不是,爱也不是 喻修景睡着是因为累了, 他被徐祁年抱在怀里,浑身都软软的。 虽然说起来是庆祝生日,但一整天喻修景都处在紧绷的状态。 他呼吸很烫, 还带着微弱的鼻音。 徐祁年轻轻拍着他肩膀,缓慢地将人放下来。 离开温热的怀抱, 喻修景不适应地动了动, 他侧脸贴着枕头,很快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安静下来。 徐祁年坐在床边,帮他把挡在额前的一缕碎发拨上去, 手指贴着他耳边的皮肤慢慢往下滑, 摸了摸他耳廓, 又碰了碰颈侧。 收回手,徐祁年不动了, 只是低着头看喻修景。 黑夜里,他的五官其实看不清楚, 徐祁年却能记起每一个细节。 眉毛,眼镜,鼻子, 还有嘴唇。 徐祁年的目光像一片暧昧薄纱, 覆盖在他脸上, 贴住他每一寸温热皮肤。 倏地,徐祁年回忆起那年他偷亲喻修景, 虽然喜欢直白, 但行动懵懂, 他们都还无比纯粹。 徐祁年牵了喻修景的手扣在床上, 俯身贴住他的嘴唇, 轻轻拨咬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