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站在门口商量等会儿去哪里逛街,徐祁年还在低头和喻修景发短信,喻修景说他已经到了,徐祁年一抬头,看见路灯下的人,回他:【过来。】 “我就不去了。”徐祁年和其他人说。 春天来了,北京的晚上不再如同冰天雪地那般寒冷。 喻修景穿了一件奶白色的连帽卫衣,他的头发有段时间没有修剪,垂在额前,显得很乖。 “这我男朋友。”徐祁年笑着把他抓过来,手臂揽着他腰,给他简单介绍了下。 其实徐祁年刚刚进大学的时候就和周围人说过自己有男朋友,他宿舍的几个兄弟更知道,因为徐祁年确实经常出去过夜,只是所有人都没有见过喻修景。 “知道了知道了,徐大帅哥跟你男朋友走吧,我们去逛街,”有个师姐朝喻修景眨了眨眼,“你男朋友也帅啊,果然帅哥就是内部消化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徐祁年才牵着喻修景的手离开。 徐祁年喝了一点酒,令人微醺的酒精味道慢慢渗透入喻修景的鼻腔。 他体温也很高,手掌更是热得吓人,微风吹拂下也让喻修景跟着出了一些汗。 “想去哪里走走吗?”徐祁年问。 他说话的时候喻修景就盯着看他,过了会儿抬手摸了摸他脸。 “你瘦了。” “是吗?”徐祁年语气还挺轻松,“这几个月确实太忙了。” “家教还在做吗?”喻修景眼角垂下一些,眼神心疼。 “在的,”徐祁年揉了揉他脖子,“我没事儿。” 在爱你的人眼里,一个人总是会脆弱一些。这个道理喻修景也明白,而且知道自己没办法替他做什么。 “在想什么?”徐祁年晃晃他手。?喻修景只是看他一眼,没说话。 徐祁年捧着他脸,让他微微抬起头。 “你不说算了,那我说,”徐祁年用大拇指在他脸颊摩挲,“我想亲你。” 刚进酒店,徐祁年就很凶地吻他。喻修景几乎确定他已经醉了,但醉的界限很模糊,停在那种不太清醒,但血液沸腾的点上。 他们周围空气很热,徐祁年扣着他的手,和他十指交缠,下腹紧紧贴着他,将他压在门后。喻修景闭着眼,急促而小声地喘气,脑子里一片黑,却觉得晕。徐祁年身上酒精的味道,和一点点从外面带进来的空气的味道交杂在一起,让喻修景觉得安全。 今天晚上好像会有一点不一样,喻修景模糊地想,他和徐祁年亲密很多次,知道他克制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徐祁年咬他的颈侧,昏黄灯光下,喻修景很白的脖子慢慢变红,他终于睁开眼,薄薄水雾蒙着眼珠,只盯着徐祁年看。 “怕不怕?”徐祁年拨开他衣领,手掌握住他的脖子,吻了吻他锁骨。 喻修景心里在想,其实和你在一起,我没有什么怕的事情。 他眼神停顿片刻,逐渐变得朦胧,混杂着难受和不适,喻修景弓着身体靠在徐祁年肩膀上。 “我爱你,所以想要你,你能明白这个逻辑关系吗?”徐祁年嘴唇碰着他耳廓,声音带着哑,让喻修景想起那年夏天厦门海滩上的砂砾。 他轻轻点头,小声喘息。 徐祁年摸摸他头发,在他下巴的位置亲了一口,说他很乖。 喻修景笑了,笑声很轻,像风吹百日菊。 因为他,徐祁年也被带笑,胸膛起伏。他贴在他耳朵上,用嘴唇摩擦,像一种漫不经心的引诱。 “那现在告诉我,你同意吗?” “嗯。”喻修景仰起脖子看他。 对未知产生的恐惧,喻修景从来没有成功克服过,只有和他信任的人在一起,才会觉得好一些。 在这一刻,喻修景想起他的很多第一次,几乎都是和“徐祁年”以及“演戏”有关。 第一次去片场,第一次面对镜头,第一次被人爱,第一次爱别人,第一次有这样亲密的关系,第一次在酒店的房间里,做一些他从来没想过的事情。 喻修景一直觉得,从小到大,他是一个很乖的小孩。 虽然学习成绩不能算特别好,但其实也还可以。最主要的是他很少给家里添麻烦,有时候能给爸爸妈妈提供帮助,也不常跟他们吵架,没有被老师请过家长。 在徐祁年之前,他甚至没有体会过怦然心动的感觉,只觉得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词汇,他感受不到,想象不了。 男生们有时候会聊起这些,关于少年的欲..望,有时候喻修景会觉得很脏、难以接受。 可是徐祁年来了,这些都变了。他把喻修景变成一个有些爱哭的人,变得喜欢他的怀抱和亲吻,喜欢更加亲密的接触。 其实徐祁年有些急躁,一直一直叫他小景,亲吻他的脖颈和四指指根。 他很怕喻修景会觉得害怕,因为他知道那些不太好的经历,尽管很难真正做到感同身受,但比谁都心疼。 如果他说不要的话,徐祁年应该会马上停下来。 但徐祁年是不一样的,喻修景能分得清这个,爱不一样。被徐祁年抱着的时候,他反而觉得安全,仅仅只是有一些陌生而已。 喻修景闭上眼,觉得自己躺在一艘节奏奇怪的小船上,摸到徐祁年被海水打湿的后背,在风浪来临时滚下眼泪。 包装拆开两个,徐祁年抱着喻修景去洗澡,疲倦像浪花涌上来。 酒店的被子很厚,可是盖起来并不热。喻修景紧紧贴着徐祁年,对他产生强烈而短暂的依赖。 在他睡着的最后一秒,还能感觉到徐祁年在细细密密地亲吻他头发。 醒来时徐祁年坐在床头,怀里抱着他。 喻修景往他那边拱了拱,被子里的热气朝外跑一些,让喻修景觉得凉爽。 徐祁年摸摸他脸蛋,说:“早上好。” 在此之前,喻修景一直认为他对徐祁年的感情,不太需要此类事情加深或者保持。但这天早晨,坐在床边和徐祁年一起吃早餐的时候,喻修景发现好像还是需要的。 对于他们来说,这不是一种简单的身体交换,而是另外一种程度的互相信任。 如果空气的密度能够被看到,此刻在喻修景和徐祁年周围,一定达到顶峰。 “有什么不舒服要告诉我,”徐祁年揉揉他脖子,“我之前看科普的时候,人家说有的人会发烧。” “我没有不舒服……”喻修景红了脸,低着脑袋咬油条。 “嗯,”徐祁年把豆浆递到他嘴边,“没说你不舒服……” 整个五一他们都是一起过的,短暂的假期结束之后,又各自开始忙碌的生活。 到期末的时候,李不凡突然过来找他们玩儿了。 他一个人来的,身边没有季一南,喻修景还挺不习惯,问季一南去哪里了,李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