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去的那双手也很细长,徐祁年很轻地用嘴唇碰了一下他的头发。 “可以了哥……这套很好看,尺寸也很合适,先把这个买了,我们穿着走吧,然后去隔壁试一下他们的风衣。”喻修景给徐祁年整理领子,温热的手指时不时擦过他颈侧。 “好,反正你说了算。” 付钱的时候徐祁年要用自己的卡,喻修景和他说不行,眉头还微微皱着,从导购那里把他的卡拿过来塞回他口袋,一边递自己的卡一边死死抓住他手。 徐祁年没忍住笑了,等走出去才说:“谢谢。” “不用……”喻修景耳朵红了,“今天是我给你买衣服,你不准出钱。” 他很少这么强硬地说话,自己也不太习惯,还悄悄偏头看了一眼徐祁年。 只是钱的问题,让徐祁年想起另一些事情,他神色顿了一瞬,很快便恢复,重新牵住喻修景的手。 果然如他所说,一般的路人和粉丝,其实都不会上前打扰他们。 逛了一个下午,徐祁年也能感觉到很多人认出了他们,但只要没有人大张旗鼓,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离开的时候徐祁年提着大包小包,全部放进后备箱。 他们去了大学附近的一家饭店,喻修景吃得特别开心,很少见地说了一些话。 晚上回到家,喻修景把新的衣服全部拿出来,有些可以放进洗衣机有些不可以,不可以的他都整理出来,准备第二天让助理过来拿。 因为是在家里,他换了一身家居服,宽松的T恤和短裤,一截漂亮的小腿露在外面,脚踩在地板上,像不怕凉一样。坐下的时候他微微弓着身体,瘦削的脊背让衣服跟着陷下去。 徐祁年换了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关门声一响,喻修景就抬起眼看他,还叫了一声哥。 从徐祁年第一次在小卖部见到喻修景,到现在,已经接近十年了。 很奇怪,徐祁年偶尔还是会觉得喻修景从那个时候起就没变过,尤其是在他面前的时候。 他走过去,很轻松就把喻修景抱起来,但喻修景没有多少安全感,两条腿盘在他腰上,问:“怎么了?” “你袜子也不穿,家里地很凉的,感冒怎么办?”徐祁年就这么抱着他进了卧室,其实本来真的只是想给喻修景找双袜子,但他把喻修景放下的时候,喻修景两只眼睛望着他,用腿轻轻勾了下徐祁年的腰。 徐祁年手一顿,压上来,声音很低地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当然是知道的,喻修景点点头,抿了抿唇,因为有些紧张而红了脖子。徐祁年把手覆上去,觉得温度也有一些高。 他抬起身体,长手一伸,很容易就拉开床边的柜子。 塑料包装被徐祁年用牙撕开,喻修景陷在被子里,眨眼的频率很慢,一直看着他。 徐祁年手一抬摘掉自己衣服,也给喻修景脱了,随意地扔到地板上。 因为很怕喻修景被空调吹得冷,徐祁年把被子拉起来裹住他们,又用自己的身体给他挡了一些冷风。 手掌顺着喻修景又长又直的腿往下摸,裤子也被扔出来。 喻修景抱着徐祁年的脖子,微微仰头盯着天花板。 他两条手臂绞得很紧,刚开始咬着牙,后来被徐祁年亲开一些,才不那么害羞地敢发出声音。 这一次用了特别长的时间,徐祁年带喻修景洗完澡,时间已经晚了。 喻修景觉得身上很软,疼痛是很隐秘的,但真的没什么力气了。 他窝在被子里等徐祁年,眨了眨眼,有点困。 很快徐祁年就收拾好过来,他单腿跪在床边,先和喻修景接了一个很长的吻,才掀开被子躺过来,伸出一条手臂让喻修景睡。 喻修景把手搭在徐祁年的腰上,说:“我明天下午有个活动。” “我知道,我明天也要上班了。”徐祁年拍拍他后背。 安静了一会儿,喻修景已经有点想睡了,徐祁年还是想把下午想到的事情说一下。 “小景,”他牵了牵喻修景的手,“我只有一张银行卡,我的工资每个月都是打进去的,我知道我现在肯定没有你挣得多,但是还是想给你开一张副卡。” 喻修景缓慢地听,等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整个人都清醒了。 “哥……”他侧过身,“我不想要。” 徐祁年大概能懂他不想要的原因,耐心地说:“现在的我们和以前的我们不一样,我知道你当时是不想让我为你放弃太多东西,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被你需要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有过怪你的时候,”徐祁年坦诚地讲,“你怎么可以放弃我?” 喻修景把徐祁年抱紧了,他想说对不起,可是徐祁年让他别说,对不起也没有什么用。 “后来我想,如果我是你呢?”徐祁年更像在问自己。 那几年喻修景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 每天在学校里就够忙了,还要想着他那些小角色的剧本,每个周末要跑到很远的影视城去,来回几个小时,在片场又等几个小时,为了那几分钟的甚至没有一句台词的镜头。 拍《窄楼》,男主角有丑闻,落得一个疯了的下场,拍《一把沉默的小刀》,遇到蔡云鸿这样的人渣,留下一辈子阴影,拍《咫尺盛夏》,角色被人抢,拍《天分》,剧组宣传被曝抄袭…… 签了一家很差的公司,想要解约,可是违约金的那串数字,庞大到喻修景根本没有信心,唯一的想法是先熬过合约上的这几年。 他会觉得未来是值得期待的吗?又是为了什么在坚持? 徐祁年觉得他和自己说得太少了,与此同时,他每天为了所谓“给喻修景好的生活”忙得团团转,到了真正需要他的时候,还是一无所有,连关心也没给到。 偶尔回想,徐祁年从来不觉得自己就做得很好,如果非要找找什么才是根源,徐祁年会觉得大概是他们那年都还小,自以为是大人了,其实没学会爱,也没有真的能够独立。 “相册你看到了,我从来没想过我们会真的分开,”徐祁年说,“迟早会再见的。” 喻修景的世界里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像他。 在分开的这五年里,自责是喻修景最多的状态。 有太多应该怪在他头上的事情,喻修景都没想通。 “我以前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喻修景说,“但是我当时真的不想拖着你了,你说你希望被需要,我其实也希望,我听到你找你妈妈借钱的时候,我就特别难过。” “如果我没有去演戏,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做普通的工作,所有事情应该都会容易一点,所以还是因为我。” “而且到现在我也总是在犯错……” “你没有的,”徐祁年轻声说,“我觉得这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