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完全模拟现实,否则他们一定会闻到难以忍受的奇怪味道。 “这间房里的谜题,应该是调整雕像或者葡萄和香槟酒的位置。”蓝色外套一脸难言地看了看浴池里的血水,“位置对了,就能把浴缸里的水排出去。” 然后,获得浴缸里藏着的关键道具。 这是稍微有点经验的玩家都能想到的操作,但是…… “正确的位置应该是什么?”格子外套问,“你们有想到什么提示吗?” 他们一路走过来,印象中并未见到和这一谜题有关的线索。 胖子说:“有可能在我们还没去过的房间。要不,先走吧?找到提示了再来解。” 这里不是普通的密室,在这个奇异空间的“高端局”里,他们很可能没有任何试错的机会。 徐临和密室逃脱玩家们的想法一样。 解谜的提示极有可能在前面的房间里,调查之后再考虑。 正准备转身出门,曹熠辉却没动。 不是没动,他没抬脚,正在挽袖子。 ……不会吧? 曹熠辉将袖口挽至上臂,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双手套带上。 不仅他,周游也做出相同行为,从白大褂里掏出一副外科手套。 二人在徐临惊诧的目光中走到浴池边,将手伸进血水,开始摸索。 没一会,曹熠辉从浴池底部,捞上来一个手掌大小的物件。 他直起身,走到不远处欧式浴柜的水槽旁,拧开水龙头,将打捞上来的物件和手臂上的血水一同洗净,接着取下手套,将之丢弃在一旁。 整个过程,他面色平静,动作迅速,又透着一种从容不迫的优雅,似乎只是在做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徐临看得目瞪口呆。 曹熠辉走到他面前,将手摊开,嘴角难以抑制地微微扬起:“并非每一件事,都得按照游戏里的流程来。” 徐临:“……是我狭隘了。” 他真没想过还可以这样。 在游戏玩家的身份之前,他首先是个除灵师。 曹熠辉从浴池里捞出来的东西,是一个大理石材质的圆盘。 圆盘周围有人为的打磨痕迹,显得凹凸不平。 看起来,像个齿轮。 这一定是个非常关键的道具。 可是这个齿轮,要用在哪? 浴室已经没有别的线索,一众人退出房间,沿着走廊继续行进。 胖子感叹:“这个浴室也太大了。” 蓝色外套深有同感:“比我住的房间还大。” 胖子:“这个史密斯一家,才几个人,住这么大的一座公馆。” 万恶的剥削阶级。 徐临偷偷瞄了一眼曹熠辉,蓦然想到那座捐献给国家,改成景点的王府。 剩下的私人部分,也还有那么大一片地。 周游不知是暗暗炫耀,还是单纯直言不讳:“我家比这里大很多。不过我家佣人多,不像这家人,才三个。” 徐临:“……” 万恶的剥削阶级。 ……等等,刚才有人说了什么……这一家几个人…… 某个不对劲的点从徐临脑中一闪而过,可惜他没能抓住。 这时忽然有人问:“你们,有没有听见……钟声?” 钟声? 众人停止闲聊,侧起耳朵仔细听了听,似乎是有“叮——叮——”的悠长声响。 蓝色外套:“是不是大厅里的座钟在报时?” 格子衬衫:“声音不像从下面大厅传来的。之前也没听见那个钟响过。” 极有可能,是下一个重要线索。 这时候,天色黑了。 游戏空间里的黑夜和白昼没有过渡。但这并不妨碍提醒玩家:该回房休息。 密室逃脱组不敢多做停留,更不敢晚上在诡异的房间里搜索,几乎奔逃似的跑向玩家卧房所在的安全区域。 *** 徐临和曹熠辉一同回到房间。 曹熠辉问:“你有觉得谁行为可疑吗?” 徐临摇头:“在我看来,都很正常。” 他们跟着密室逃脱组的四个玩家一起行动了一天,并未察觉他们有什么异常举动。 都是身为普通常世人的“密室逃脱高手”,在进入这个怪异且危险的游戏空间后该有的正常反应。 尤其自身在面对真实的恐惧之时,那种惊慌的眼神,凌乱的呼吸,加速的心跳和哆嗦的指尖,都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怎么看都不像装出来的。 他们真情实感地在担心,自己稍有不慎就死在游戏里。 这不像游戏制作者会有的反应。 制作者清楚自己不会有事,不会出现此种出于本能的担忧。 行为最可疑的,还是周游。 曹熠辉意见相同:“不过,那个胖子辛乙……” 正说着,房门忽然被敲响。 谁? 曹熠辉问了一句,没人答。敲门声还在继续。 他打开房门,连衣裙一个人站在门口。 “什么事?” “曹警官,”连衣裙说,“今天的事,谢谢你。” 原来是为曹熠辉救了她,特意道谢来的。 曹熠辉平淡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他并不在乎别人的感谢,那是身为调查官的职责。不过既然对方专门来说这么一句,他也就这样接受。 连衣裙说完后,站在门口,全然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曹熠辉:“还有什么事?” “曹警官,我很害怕。”连衣裙抬起头,眼波如水看着他,“我能不能,睡在你房里。” 连衣裙是个长相和气质都很清纯的漂亮女生,她柔媚说着自己害怕的时候,更透着一副楚楚可怜的动人姿态。 只是这种楚楚动人的姿态,在此时显得太过刻意。 曹熠辉没答话,她即刻又说一句:“我今晚,想和你待在一起。” 这已是再明显不过的暗示。 没有男人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曹熠辉冷峻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漠然说:“进来吧。” 他看向墙角:“你今晚自己找个角落靠着睡。” 白衣裙刚刚勾起的嘴角霎时僵住。 “睡……睡墙角?”她不禁怀疑自己听错了,“我是想……” 曹熠辉扭头转身,根本懒得理会她。 连衣裙说自己害怕,想睡在曹熠辉的房里,这些字面上的请求,曹熠辉都答应了。 他并非不懂她的暗示,但这样的答复,比毫不留情的拒绝,更充满戏剧效果。 一种不言不语,高高在上的不屑和嘲讽。 完全符合曹熠辉为人处世的冷傲风格。 连衣裙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愣了好半天,恨恨咬牙离去。 徐临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连衣裙明明知道他在房里,却视而不见把他当空气,大概是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