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瑢再一次来到意识空间。周围是无垠的深沉黑暗, 一双妖异而熟悉的红瞳静静悬浮在前方空间。 没有废话, 原瑢直接了当的开口询问神秘男女的身份:“告诉我, 他们是谁。”银发女人的气息他在神农山感受到过,不会出错, 那奇怪的呓语, 虚幻的双手,温柔而诡异的呢喃…… 各种猜测拉扯他的神经, 原瑢冷眼看着魔眼,心下已经有了些许猜测。 “——你是为我而来的, 对吗?” “降落在明国,出现在花市的拍卖会上,从一开始就谋划好了。” 任由原瑢冰冷地审视它,魔眼并不言语,直到某一刻,它轻轻哼起了歌。 月影轻摇,星光低语,轻柔的旋律编织温柔梦境。 原瑢明明从未听过这首歌谣,恍惚中,脑海却闪过了一个画面。 安放着柔软绒布的摇篮里,银色的长发散落在他手边。 轻轻晃动着,美丽的男女倾身亲吻他的额头。 【Rong......】 “您是黑夜与鲜血的孩子。” 魔眼虚幻的声音仿佛来自宇宙深处:“也是我族的未来领袖。” 它深深地凝视着原瑢,说:“请别着急,下次见面,我会告诉您本该知晓的一切。” “再见,小主人。” 【魔眼开发进度:90%】 无垠的黑暗中不知何时出现透明的光华,包裹住原瑢,带他迅速远离了这片空间。 红色的微光从原瑢眉心位置奔涌而出,刹那间,一股浓郁到极致的力量灌输到他的全身。 原瑢整个人身体仿佛被热泉浸泡,前所未有的舒畅感蔓延全身,在这股能量的冲刷下,一缕缕污垢从他毛孔排出,消散在空气中。 白皙的脸庞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红光,与幻境中银发女人惊人的相似,有种说不出的魅惑味道。 原瑢睁开眼睛,破晓从眉心飞出,落在他手中,他看着它,想起幻境中的小金蛇道恩。 道恩,黎明的含义,正应和了破晓之意。 “命运还真是喜欢开玩笑。”原瑢低声喃喃。 “学弟......”秦博渊呆呆看着他的脸庞,仿若被吸入心魂。 原瑢看他两眼失神的样子,察觉不对,连忙将周身的红光收回来。 秦博渊蓦然一清醒,想起他之前像被鬼上了身一样,花痴的盯着学弟发呆,还想趁他失去意识时亲吻他。 实在是、实在是..... 秦博渊羞红了脸,脖颈也染上一层绯红。 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有许多事情想问,问原瑢的容貌变化是怎么回事,受到破晓攻击后对他产生的怪异吸引力.....可种种问题,都在原瑢的请求前失去了言语。 “学长会替我保守秘密的,对吗?” 原瑢的眼神真诚而恳求。 秦博渊脸颊泛起两抹晕红。 “……嗯。” 很好,不用催眠了。 毕竟原瑢也不确定他的催眠能力是否能在高级觉醒者的身上成功。 告别了秦博渊回到酒店,原瑢刚进门,就听见卓昭慈幽幽的嗓音道:“我还以为大人今晚不回来了。” 卓昭慈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不明白眷属的语气怎么有点奇怪,原瑢来到书桌前,打开电脑网页搜索关键词。 【道恩,黎明】 【黑暗】 【黑暗之父】 【鲜血女王】 【夜魔女】 没有,原瑢扫过网页得出的搜索结果,内心一声叹息,他早该意识到的,既然有光明,那必然有黑暗的存在。 此世关于血族的传说,与血族相关的所有神明信息一片空白,显然不正常,以往没仔细想过,如今想想,简直像是被人为抹去了信息。 卓昭慈好奇地看向屏幕,“您搜索的信息,似乎与亚特兰蒂斯秘境的关联并不大。” “和秘境无关。” 原瑢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你看过《基督山伯爵》吗?” “伯爵找到了宝藏,一夜间成为巨富,如果宝藏尚未可知,后面却有着万丈深渊,这财富烫手,来到此处的探险家,是取还是不取呢。” 卓昭慈闻言神色微怔,随后眼神落在原瑢脸上,似乎陷入了某种思考。 短暂的沉吟后,他说:“大人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您不是会轻易放弃的性格。” “....是啊。”原瑢低声自语:“我不会退缩。” 不管那对夫妻究竟和他有什么关系,力量才是他永恒的保障。他试图去理智地看待,将自己置于旁观者的角度去分析所有,但回想起那温柔的吻和摇篮曲,冰冷的心脏还是没忍住产生了一点波动,一点难堪的怨恨。 原瑢自认为变得足够强大,心绪可以不为任何事物动摇,却高估了自己。 大脑清醒地分裂着,不愿意接受某个事实。 “如果我说,”原瑢突然抬眸看向卓昭慈:“我曾经妒忌过卓瑞,是因为你,你会不会觉得很可笑?....别吃惊,只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那种。” 卓昭慈完全没想到。 他张了张嘴,艰涩地说道:“您.....您从来没有表现过,我没发现,” “你对他的爱太无私,为了他总是无底线地恳求我。” 原瑢很好奇这样的情感。 “大人。”卓昭慈:“您和小瑞,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我,嗬....” 卓昭慈脸红得有些不正常,镜片后注视着原瑢的眼睛,开始失去焦距,只是无意识的盯着他的脸。 “昭慈?”原瑢察觉他的异常模样,然后意识到可能又是他新得的能力影响,卓昭慈的反应看上去比秦博渊还要剧烈,是因为他是他的眷属吗。 他使出黑触,将其化作一条黑纱,落在了卓昭慈眼睛上。 “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别看我,”原瑢皱眉道:“也别闻我的味道。” 怎么可能做的到..... 不看大人,也不能闻他的气息。 卓昭慈咬紧了牙关,口腔里有铁锈味蔓延。 半响后,他才渐渐平复呼吸,黑色的幽触轻捆于雪色鼻梁上,衬得唇色愈发红艳。 “大人,您还在吗?”他小心翼翼地询问。 “嗯。”原瑢懒洋洋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卓昭慈估算着和他的距离,眼睛隔着黑触看了过去,轻声说:“我想说,正常人如果有您这样优秀的孩子,我想任何人都不会忍心对您不好。” “如果您是我的孩子,”卓昭慈认真地说:“我会将您捧在手心里。” “将一切爱都给您。” 原瑢呼吸一顿,耳廓微不可见的染上一丝薄红。 他跟眷属说烦心,结果眷属却给他表忠心。 “您靠近一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