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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7(1 / 1)

党也不屑争,索性就急流勇退了。 张延于谢竟有提携的恩情,谢竟一直是张口闭口“老师”叫着,但说实话,作为昭王妃生活于京城的那十年里,他在张太傅面前充当的一直是个陪老人赏玩些闲趣、消磨案牍劳形的角色,而谈不上太多仕途或官场中的交集。真要论起师徒情分、教学相长,他是不如陆书青跟张延亲近的。 所以当谢竟遇见张延时,并没有太过惊讶于在对方身边看到陆书青。 他们偶遇的场合颇为尴尬,是宫内收藏典策法书之处,袭古称命名为“兰台”,白日常常有各司官员汇集此处,埋首纸堆按章拟事,总之就是人头攒动,多小的官都有,多大的官也都有。谢竟来是为查找一些旧制和先例,以便将如今归在他手中的八千虎师余部重新编整。 本来他一个人走进兰台就足够吸引目光了,而张延与陆书青又一边交谈一边从书架深处走出来,众目睽睽狭路相逢,这下子所有的眼神都刷了胶一样粘到了三人身上。 毕竟城门外昭王世子“大义灭亲”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谁能不期待看这一出两母子三师徒打照面的好戏。 而且最让人咋舌的是谢竟与陆书青容貌实在肖似,虽然一个是少年过一点的长相,一个是少年差一点的长相,但当那两双杏核形的圆眼睛望着彼此时,连疏离的神态都如出一辙。 室内死寂一片,良久,做儿子的才悠悠唤了一声:“谢世叔。” 躲在近旁的小吏悄悄把自己惊掉的下巴按回去,本以为陆书青会视而不见直接离开,若再刻薄些,停下来叫一声“谢大人”也顶天了。谁承想人家开口就是“世叔”这样一个微妙之极的称呼,调侃地客气着,却又不动声色地暗示着那一点血缘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半晌,做母亲的倾身礼道:“微臣谢竟,参见世子殿下。” 围观众人恍然回神,意识到陆书青才是这满屋人里身份最显贵的,室内顿时此起彼伏传来请安之声。谢竟却没有等陆书青再说话,也没有看向一边欲言又止的张延,只是垂下左臂,貌似整理衣饰的同时,闲闲拨弄了一下系在腰间的环佩,发出有节奏的两声脆响,然后迈步继续向内室走去。 半个时辰后,内监换值的间隙,谢竟在兰台南边的偏署内等到了独自前来的张延。 他迎上去要跪:“老师!” 张延立刻握住他两臂止住了他的动作:“不必虚礼。” 谢竟往他身后来处望了一眼,轻道:“青儿没和您一起?” “方才一出兰台便被临海殿的人截下了,说是太后请世子过去叙话,我便只能以叮嘱学业为由,与他多说了一句。他告诉我,你最后那两下的意思是‘南’,我觑着换值无人,才悄悄进来。” 谢竟点头,笑了:“还记得虎师令,我和他爹没白费心思。” 两人掩门在隔间内坐了,张延道:“时间紧迫,这三年情状我且先不细问你,只问一句,日后如何打算?” 谢竟略一沉吟:“于我而言,洗冤为重,权位为轻。若真凶不是如今万人之上的那几位,那我只管报仇,余者听凭子奉的决定;但若是的话,我少不得要动一动国本。” 张延沉默片刻:“你须得知道,如果真是王家所为,就算人赃俱获把证据摆在大理寺堂上,也不会有一个人敢接手你这件案子。王俶弄权不假,但在其位谋其政,他这些年的政绩有目共睹,民心所向,你想靠公理取胜,无异于蚍蜉撼树。” “我当然知道,”谢竟道,“所以我目前只想要把当年的所有真相一一厘清,我只需要确凿无疑地向自己证明幕后人是谁,便足够了。我不用刑部也不用大理寺替我翻案,我自己做刽子手。” 张延又问:“在你心中,王家有多大可能是真凶?” 谢竟想了想:“与其说多大可能,不如说出力多少。钟兆死前向子奉吐露过,命羽林卫进驻乌衣巷查抄谢家的这道命令,是先帝口授的。三日后先帝驾崩,死罪的旨意却是和立今上为帝的遗诏写在同一张纸上,一并传出来的。” 张延接口:“这样说来,先帝先决定置谢家于死地,再临时给谢家想出了一个罪名?” “有可能,”谢竟说,“但还有一种可能,先帝下令收押了谢家后仅三日便溘然崩逝,并没有来得及留下对谢家的处置结果,遗诏上只有对储君的安排,而这个安排——会导致谢家的结局与现在完全相反。” 张延瞬间会意:“昭王殿下继位,谢家自然无恙。” 谢竟与他对视片刻,道:“其实不管遗诏是被假传还是篡改,您了解我,也了解子奉,我们根本不在乎。先帝亲笔写下的遗诏里,到底想要把皇位传给谁,昭王府从来不在乎。” 他顿了顿:“重要的是幕后人先我们一步碰到了遗诏,谢家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一旦白纸黑字板上钉钉,当着百官万民的面被宣之于天下,谢家逃不过满门抄斩的下场,子奉也逃不过做那个监斩官。” 张延疑道:“照此说来,若幕后人的目的只是除掉谢家,只需要确保今上继位即可,并不需要专门添一句对谢家的处置。” 谢竟颔首:“多此一举,这也是我不解之处。” “除非那人有什么十足的把握,确信就算是今上当权,谢家也有可能生还。” “今上当权即是王家当权,谢家哪里还有活路?” 张延神色却有所保留,思量片刻,像是反问也像自问:“今上当权,真的就是王家当权吗?” 谢竟听他话里有话,又想起自己问起陆令从“为何敢放心将陆书青养在宫中”时对方的态度,下意识问:“老师这些年身在朝局之外,是否看出了什么?” 张延摇头:“我既身在朝局之外,一切便仅为猜疑。只是‘天家无情’这句话,时时处处、历朝历代,皆为恒理。” 天家无情,既然父子、兄弟之间会有隔阂,那么母子、舅甥之间,兴许也是一样的。 谢竟道:“我明白了。” 张延却抬眼看他:“你当真明白了?” 谢竟不解,便听张延继续道:“之无,有些话我三年前便想问你。暗中经营虎师这件事,是殿下自己做的,还是你与殿下一起做的?” “……算是一起罢。我知情,出了一部分养兵的钱,在陈郡找了门路铸兵器,挑人和练兵都是他来。” “你们做出蓄养私兵这个决定,是为了什么?” 谢竟被他问得有些困惑:“是子奉提出来,当时先帝沉疴难愈,朝局动荡,为了未雨绸缪。” 张延点了点头,确认道:“所以按道理,你是有权力控制这支队伍的,对吗?” 谢竟迟疑地点了点头,张延又问:“那你清不清楚,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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