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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3(1 / 1)

脚背,由他抱着。 陆令从看谢竟逐渐适应水温,先是用掌心沿着他的小腿肚子揉了几个来回,再俯下身去轻轻握住他的脚腕,另一手逐个去捏他的脚趾。谢竟愣住,伸手要制止他,却被陆令从抬臂挡了回去。 “你这是做什么?”他愕然问道。 “我听李岐说,他姐姐有孕时腿脚时有浮肿,严重时穿鞋都不舒服,我便想着日日给你按一按,也算防患未然。” 谢竟能感觉到陆令从的手劲是很明显控制过的,在让足尖逐渐舒展开来的同时,也没有弄痛他。他因为尴尬而绷紧的后背慢慢软下来,两手往后撑到榻上,把脸略仰起一点,松泛着后颈。 揉了数下,陆令从的手指又滑到足心处,转着圈儿地按着。谢竟猝不及防一痒,猛地把脚抽回去,没留神撩了陆令从一脸水,打湿了前额的刘海,水珠还亮晶晶挂在鼻尖上,抬眸幽愤地瞪了他一眼。 谢竟瞧着笑了,把手垂下去,拿自己的袖边给他擦了擦,脚也落回他手中去。雪白的肤色已经在热水和按摩的双重作用下染上了一层红,谢竟的脚背高,隐约有青筋透过薄如瓷胎的皮肉显露出来,足弓弯出一个柔和的线条,被握在陆令从手中的脚踝又精致纤细。 “你琢磨什么呢?”谢竟晃了晃小腿,陆令从埋着头没反应,只管盯住他的脚动手,也不开口说话,他便生了调笑之心,倾身凑近一点,歪头试图从侧面观察陆令从的神情,耳语道:“是不是想到什么有辱斯文的东西了?” 陆令从一顿,劈手在谢竟脚背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道:“哪儿学的这些!” 谢竟伸出手指点一点他的耳根,好整以暇道:“红了。” 陆令从给他按完,在衣裳上草草擦了擦手,直起身来,望定了他。 谢竟戒备地往后缩了缩:“你别胡来。” 陆令从只是盯着他,盯得谢竟都做好了随时往榻上逃的准备,忽然腿上一湿,便见陆令从从盆中抬脚,把半凉了的水往他身上泼。 谢竟瞬间反击,将水踩得噼里啪啦响,全溅到陆令从的衣袍下摆上。盆太小,叠着放上两双脚已是极限中的极限,他十下有九下都蹬在陆令从脚上,后者痛叫了两声弹起来,退出好几尺,保持在谢竟够得到的距离之外。 未想谢竟被激起胜欲,不肯轻易罢休,起身赤足去追他。帐内空间狭小所以杂物就显得多,绕来绕去总也近不了陆令从的身,站在原地不住喘气。 陆令从那边却举手示意:“休战,你当心滑倒了,站那儿别动。” 他走过去把谢竟像小孩一样半扛起来,一手架在他肋下,另一手托着他的臀尖。谢竟拿手臂环着他的脖子,道:“是你单方面投降。”陆令从也不辩,将他放回床边,在旁边坐了,一双脚拉到自己膝头,拿布巾前前后后擦干净。 谢竟翻身正要往床内爬,却蓦地“哎”了一句,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陆令从。 陆令从现在根本不能听谢竟发出“咦”“诶”“哎”这种语气词,下意识地就会神经紧绷、心跳加速、手掌冒汗,生怕等着他的是什么应付不了的突发状况。 就见谢竟坐直身子,半跪在榻上,三下五除二掀起了衣摆,便那么毫不避讳地在他眼前露出了小腹。 陆令从僵在原处:“……你要怎么?” 谢竟却只是低下头,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在动!真的在动,你来摸摸!” 陆令从心里第一个念头,果然是他应付不了的突发状况。他上前两步,却不敢动弹,只问:“疼吗?” 谢竟被他的迟钝弄得不耐烦:“什么疼不疼,不疼呀,我是说他在动!” 陆令从像幼年从他舅父那里收到第一柄真正属于他的匕首、颤着手去摸鞘上的绿松石时一样,小心翼翼地把手掌盖在谢竟的肚子上,贴了得有一万年,眼睛都没眨一下,絮絮道:“我不知道,我分不出来……是你的呼吸还是……他?” 谢竟被他的如临大敌所感染,也不由得开始质疑自己:“是我的呼吸吗?” 手心和肚皮下的沉寂似乎无声地回答了他的问题,然而,就在帐内陷入不甘心的诡异缄默时,一下急促的跃动同时传递给了两人的感官,清晰有力,无法忽略。 陆令从和谢竟同时睁大了眼,几乎称得上是“惊恐”地彼此对视,却又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半晌,谢竟尝试着组织语言:“你觉得呢,这回?” 陆令从木然着一张脸和他对视,良久,久到那调皮的动静完全消失,像兔子一样蹦着跳着溜走了,他才如梦初醒,喃喃道: “我现在就想见到他……就现在。” 第56章 十三.一 四更天,汤山深处,林道旁一前一后停着两架马车,阒然无声。 其中略狭小些的车内,陆令从背倚壁板靠坐着,谢竟像婴儿般蜷成一团缩在他怀中,脸色极差,比他惯有的瓷白中多了几分刺眼的灰,嘴唇更是半分血色也无,满是皲裂的口子。可饶是如此,他的手却仍将陆令从的衣襟攥得死紧,犹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 陆书青坐在另一边,抱着双腿,下巴垫在膝头间,沉默地望着对面的父母。猗云循着血迹发现了独自逃脱的他,他又带着鹤卫寻到遇见谢竟的断崖。 陆令从下到崖底在浅滩边找见谢竟时,对方是醒过一瞬的。陆令从看到他竭力睁眼,恍惚地望了一望,唯一能确定的是他认出了自己,随即便陷入完全的昏迷,直到此刻。 谢竟的袖口早让磨得烂了,但陆令从没法给他换衣裳,甚至没法为他擦一擦脸,只能勉强喂了些参汤和稀粥,银绸又给施了针,虽然人还没醒,但至少性命无虞。 从回銮的早晨陆书青和谢竟失踪,到如今已有七日,皇帝派了羽林军搜山,陆令从更是直接动了虎符调动了虎师旧部,再加上暗中行动的鹤卫,两方势力三队人马,名为寻人,实则说是一场博弈也不为过。 忽然陆书青小声唤了陆令从一句,陆令从应了,望向他,听他道:“在洞中时,娘说过一句话,我很在意。” “说的什么?” “他说,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外面应该会有相府的人等着,”陆书青喃喃道,“我爬出去时,附近确实有羽林军的行迹,但洞口却一个人也没有,由此才得逃脱。” 陆令从想了想,对他笑了笑:“我觉得他猜错的可能低到可以忽略不计,你觉得呢?” 陆书青点头:“所以……那些人本该是等在那个洞口的。所以我是被有意放走的。” 陆令从思索片刻:“从你祖父驾崩后,羽林军实权的确一直握在王家手里,除非——” 他话未说完,车窗被笃笃叩了两下,银绸在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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