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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荣道:“大概这就是缘分吧。”
田婶子点点头,敲两下门,推门而入,“儿啊,都学了什么,好学吗!”
兄弟俩赶紧下地。
田江蔚道:“不好学,我和芮芮正复习呢,以免耽误了进度。”
“那……”田婶子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你们学的东西是唐门的吗!”
田江蔚不知怎么回答,便看向了田江芮。
田江芮道:“目前来看,师父教授的只是基础知识。另外,你们不用太担心,我师父年纪虽小,但心里很有成算的。”
田婶子斟酌着:“娘只是……只是……”
田江芮把话接了过去,“娘只是想我们学的更好。”
“……对,对。”有些话可能是实话,但说出来不好听,田婶子只能咽回去,“也是,今天第一次跟人打,你俩就没落下风,可见剑法是不错的。”
田江芮对唐乐筠的维护让她忽然意识到,唐乐筠在两个孩子心里的地位可能和她这个亲娘差不多了,如果不谨慎措辞,一定会造成两个孩子的困扰。
田婶子有些失落,但也无可奈何,只能面对现实。
她起了身,“快三更了,早点睡吧,娘帮你们熄灯。”
……
田家夫妻离开两个儿子的房间时,唐乐筠刚好从东次间出来。
她站在屋檐下,听了听西厢房和东次间传出来的均匀的呼吸声,小声说道:“需要我请吗!”
“娘娘好耳力。”一个黑影从房顶倒吊下来,空翻落地,“在下赵宗光。”
唐乐筠朝东耳房走了过去,“跟我来吧。”
赵宗光随她进了门。
唐乐筠吹燃火折子,点了蜡烛,拉来两把椅子,在其中一把上坐下了。
赵宗光把肩上的小包袱解下来,递给了她:“除了官印,在下还弄来几张盖了章的空白户贴和空白路引,聊表心意。”
对于某些人而言,这两样东西几乎等同于第二次生命。
这个见面礼还算贵重。
但也只是对于普通人而言,如果唐乐筠想要,相信白管家可以做得更好。
唐乐筠没见过官印,拿在手里认真地欣赏了一番——这是一方银印,二寸多见方,厚一寸,上面有大篆和小篆两种文字,字体端庄雄浑,排版精美。
“这一个就值不少银子。”她把官印扔了回去,“你可以拿去换钱。”
赵宗光接住了:“在下不敢,等下就还回去了。”
唐乐筠问:“为什么!”
赵宗光道:“一是没人敢收,二是捅马蜂窝的滋味并不好受,三嘛,在下若想靠偷钱度日,不至于沦落至此。”
唐乐筠点点头,这位的确是个有原则的小偷,可见,只要她用他,他就没有了为唐乐音做事的理由。
她有决定了,遂道:“请坐,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赵宗光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娘娘尽管问,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唐乐筠道:“今晚,我们被同袍义社的人围攻,周钰在其中吗!”
赵宗光道:“他们不敢暴露,应该在,但这只是在下猜测。”
他们不会被自己打死了吧。
唐乐筠心里一沉,旋即又想,如果是周钰,没理由拼命。
不是他。
她迅速说服自己,又抛出第二个问题:“你读过书!”
赵宗光道:“在下的父亲是一名秀才,在下八岁时他老人家被歹徒所杀。”
所以,他就弃文从武了,后来被环境所迫,走上了一条比较小众的江湖路。
在他的提醒下,唐乐筠想起书中的一些细节,自动补全了他的履历。
她问道:“你家在哪儿!”
赵宗光道:“菜市场后面第一条胡同,第三家,我家在那儿住了四十多年,左邻右舍都认识我。”
“很近,非常好。”唐乐筠道,“第三个问题,我可能需要你盯梢、听壁脚,调查一些人和事情,你愿意接受吗!”
赵宗光道:“只要不盗窃,不杀人,呃……如果价钱合适,任何事在下都愿意试试。”
“很好。”唐乐筠从袖子里抽出三张十两的小额银票,“我给你一个月三十两,危险任务价钱另算,你意下如何!”
赵宗光双眼冒光,长揖一礼:“再好不过了,感谢娘娘救命之恩。”
唐乐筠受了他的礼,“从明天开始,你每天都去齐王府和瑞王府的附近逛逛,晚上亥初过来,把听到的有价值的消息讲给我听。”
赵宗光问:“娘娘想知道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