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腰部的蝴蝶结,将最外层的裙摆用丝带扎起来露出里面内衬的颜色,还有配套的手套、帽子、吊带袜……我就像个布偶娃娃一样,随着这些使女的摆弄而僵硬地举动自己的手脚。 在装扮告一段落后,使女们聚在贝阿特莉克丝身边,面面相觑。 “不说还真的不太看得出来啊……” “头发短了一些,如果长一点,卷成卷发就完全看不出来了……” “好气人啊,一个男的的腰比我的都细……” “就是高了点,而且没胸……” 贝阿特莉克丝打量了我一下,摇了摇头,似乎很不满意:“去拿我那条浅棕色的印度羊毛披肩来,帽子换有那个羽毛装饰的,手套得换白色丝绸的,还有,得有颈带……” 侍女们一个个地被她指派出去,待最后一个使女走出外间去拿发饰后,贝阿特莉克丝走到我身边,伸手为我整理前领上的蕾丝。 “如果伯爵真的杀死了一位贵族,那么,埃尔维斯伯爵就会处死这个庄园里的所有人,以防止消息走漏,所以无论您遇到什么,请一定要忍耐到见到埃尔维斯大人为止。” 这倒是一个我没有想到过的可能,我看着她:“所以这才是你向伯爵提议的真正原因?” 以这种奇葩的方式来保证我能从伊恩伯爵手中活着走出去见到埃尔维斯伯爵,还的真是令、人、感、激、的、好、意、啊! 贝阿特莉克丝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正好这时候有使女拿着一条米白色的丝带回来,她接过来,将丝带系在了我脖子上,遮住了我的喉结,然后推着我转了个身面对镜子。 我倒吸了一口气。 比我还高的等身落地镜里——赫然是我的母亲,萨宾娜·科尔蒙·埃德蒙子爵夫人的倒影。 -------------------- 埃德蒙:“你要看我换衣服吗?”(挑衅) 贝阿特莉克丝:“当然。” 埃德蒙:?????? 这可怜孩子现在谁都能欺负他一下(笑) 谢谢仙影飘迹小可爱送的鱼粮~~~ 话说ddl真的是第一生产力啊第一生产力(来自手上积了3个ddl但就是不愿意动手的人的呐喊) 第18章 贝阿特莉克丝 我见过埃德蒙子爵夫人年轻时的画像,某种意义上来说,除了发型和服饰,画像里的夫人和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并没有多大区别,让人难以想象她有一个已经成年的儿子——不管是在巴黎、伦敦还是路德维希斯堡,想要仅仅通过容貌就判断一位贵族女子的年龄都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那副画像悬挂在她的私人梳妆室里,除了某些关系相当亲密的客人之外的其他人无从窥伺,就连我,也只是年幼时见过一次——在梳妆室她的画像对面,与之相对的是符腾堡大公的画像,而埃德蒙府邸的真正主人,不管是原先的埃德蒙子爵还是现在的埃德蒙子爵,都无法在她的梳妆室里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这就是上流社会的规则! 在今天之前,我从未想过,原来我和子爵夫人在骨子里是如此相像——夫人有着浓密卷长的金色长发,我的头发是黑色微卷;夫人的眼睛是极具魅惑力的祖母绿猫眼,而我的眼睛更圆一些,瞳仁也只是常见的棕色;然而更换了女服后,除了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以及身高之外, 我分明在镜子里看到了年轻时的夫人的影子! 门被打开的声音将我从怔愣中惊醒过来,转头一看,是那个红棕色头发的使女,她走过来,将手中浅棕色的织物交给贝阿特莉克丝。 那是一条极其轻盈柔软的印度克什米尔羊毛披肩,织绣出了棕色和米色交织的图案,贝阿特莉克丝将它围绕在我肩上,然后将披肩的两头打了一个简单的结。 “请跟我出去见伯爵吧,别让大人久等了。” 贝阿特莉克丝说。 我呆呆地抓住披肩的一端,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发抖。 在我们呆在梳妆室的这段时间,外面大房间的人们似乎找到了什么新的娱乐,当贝阿特莉克丝牵着我的手踏出套间的时候,我听到一个男声在用很夸张的语调,咏唱着什么:“爱情虽然会用理智作为治疗相思的药饵,它却从不听从理智的劝告,你热爱风流,正好我也是;你热爱饮酒,恰好我也是,哈哈——!” 这是莎士比亚的喜歌剧《温莎的风流娘们儿》里一个军人向一个半老徐娘求爱时唱的滑稽歌,按照台词,接下来应该是:“我们尤其的同病相怜,天生一对”,然而那高音的男侍从那句“哈哈”突然间直接破音,接着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没了声音了。 乱哄哄的房间里就像有女巫骑着扫把从阁楼顶上经过——民间传说里这时会导致人群中出现无法理喻的沉寂——一般,突然间安静下来,那个男高音侍从目瞪口呆地盯着我和贝阿特莉克丝,那表情就像最顽固的保守派突然看见自己的家中冒出了一个滔滔不绝的异见者来客。 伊恩·威廉·海格斯坐在位置上,背后是冬日里难得一见的柔和阳光透过玻璃窗户洒落地上无数光斑,逆光之中,我无从判断他的表情是什么样。 “埃、埃德蒙……” 我循声望去,安妮仍然没被允许从地上起来,她仰着头,呆呆地看着我。 “天哪,你简直……” 后面的呓语太小声,我没有听清。 她的状态看起来实在是太糟糕了,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印度棉直筒连衣裙,半个肩膀都露在外面,精心卷过的金发凌乱得不成样子,整个人就像寒风之中树枝上摇摇欲坠的叶子。 我犹豫了一下,看了伯爵一眼,壮着胆子将手从贝阿特莉克丝手中抽出来,后者吃惊而不赞同地对我微微摇头,但一瞬之后,我还是顺从了自己的意愿,转身往安妮那边走去。 束缚至极的腰带和累赘的裙摆让我无法自如行走,前几步我甚至差点被裙摆绊倒——女仆们把腰带系得那么紧,几乎让人不能呼吸,真摔倒了我可不确定靠自己能不能爬起来! 在考虑了一下被绊倒可能带来的后果后,我果断选择了拎起裙摆,这一下果然好走了很多。 贝阿特莉克丝到安妮之间不过短短的一段距离,却比我走过的任何路都要令人胆战心惊。即使背对着伯爵,我都能感觉到背后伯爵凝视的目光,顶着那如芒在背的感觉,我将肩上的克什米尔披肩抽了下来,披到了安妮身上,让柔软的温暖布料紧紧裹住她那并不是很圆润的肩膀。 也许是织物带来的温度唤回了因为寒冷而失去的知觉,安妮颤抖了一下,双手紧紧地抓住披肩,呆呆地看了我很久,然后低下了头。 我看到大滴大滴的眼泪掉在了昂贵的织物上,心里只剩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