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心无比灼热的温度,在我想要抽出手的时候,伯爵反而抓得更紧了。 他说:“难道在您的家族里,还有什么珍宝,是比活着的您更宝贵的吗?” 这个逻辑我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子嗣传承是每一个贵族家族头上的达摩利克斯之剑,而埃德蒙家族的底蕴甚至都还算不上真正的贵族家族,它一直徘徊在贵族阶级的最底层,一直到上一任的家主迎娶了我的母亲才得到这个子爵的爵位。我是这个家族这一代唯一的合法男嗣,如果我死了,那埃德蒙家族也就不复存在了——在这个意义上,整个家族里还真的是找不出比我更重要的东西! 我很想认为这是埃尔维斯伯爵在和我开玩笑,就像他那个生性恶劣的兄弟一般是在捉弄我,但是在他伸手搂住我的腰的时候,我终于无法自欺欺人了。 “大人,我是个天主教徒。”在根本推不开他的情况下,我只能绝望地提醒他悖逆常情的爱好不管是对于天主教徒还是清教徒来说都是违背了宗教信仰的,同时拼命地回忆平时从来懒得听得神父们啰啰嗦嗦讲述的《圣经》里的故事,“主教导我们,不可以弃了女人顺性的用处,而取男人逆性的用处,否则,罪与灾祸都将必归到他们的身上。” 伯爵完全不为所动。 “女人不可以穿戴男人所穿戴的,男人也不可以穿戴女人所穿戴的——如果说违逆上帝的教导是罪,那你早已犯下了这样的罪,埃德蒙。” “弗里古庄园从来不缺天主教徒、犹太人和吉普赛人,在这片领地上,我就是他们的主。” -------------------- 拉灯,要说狠还是哥哥狠,干脆利落 记得之前有个神仙小可爱说过生气埃德蒙被欺负所以很期待哥哥的出现,天知道我看到的时候多想笑哈哈哈哈哈……哥哥他就是个白切黑啊埃德蒙碰上他的结果就是渣都不剩啊哈哈哈哈(捶地笑) 感谢聂岑、仙影飘迹两位小可爱送我的猫薄荷和鱼粮~愉快地抱走玩耍去 第30章 番外·伊恩 你有参加过打猎吗? 以一种豪迈而勇敢的勇气,带着侍从和仆人,驾驭马匹穿梭在森林、草丛和池塘之间,追捕值得追捕的猎物,枪声惊起丛林中躲藏的松鸡和野雉,偶尔会有缠在树上的蟒蛇被惊动,从枝头上掉下来,将最勇敢的猎人都吓一大跳。 然而很不幸,那是我们的祖先才会拥有的打猎体验,比起勇于深入森林和荒野的先祖们,在纸醉金迷的享受中日渐堕落的贵族们已经逐渐地失去了那种肉体和精神上的坚韧力量,在我们的祖先肖像中所带有的那种得意自豪的坚毅表情,已经越来越难以寻觅了,取而代之的是驱赶着猎物的奴隶和只需要随意瞄准便能开展一场猎杀、洋洋得意于自己的枪法之准的所谓神枪手。在我看来,这种打猎与其叫做打猎,不如叫做贵族们装模做样的屠杀表演。 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我的父亲,当时的海格斯伯爵就举行过一场这样大规模的所谓狩猎表演。 为了讨得他的夫人——我的母亲,当时的海格斯伯爵夫人的欢心,伯爵大人在弗里古庄园举行了一系列盛大的舞会、宴会和大规模的围猎。当时伯爵夫人正受困于偶尔发作、难以诊断的偏头痛,不愿意出席任何需要她履行海格斯伯爵夫人职责的公众场合,这对一个贵族女子来说是相当不称职的表现。为了压下他人的议论纷纷,也为了让伯爵夫人开心一些,伯爵大人甚至一掷千金买下了新泽西所有的红宝石、绿宝石和钻石,赠送给了应邀而来的女宾们每人一个钻石花球。 围猎是在一个平原上进行的,我至今都记得那个场面。奴隶们赶着几千几百的走兽进入被栅栏围起来的狩猎场,然后一个个地放出栅栏,栅栏的尽头是一口池塘,那是伯爵大人命令奴隶们连夜挖出来的,为了防止池塘在寒冷的冬天里结冰,伯爵命令人们将远处的水引进一个加热池里,生了五十只炉子日夜不休地进行加热,再将热气腾腾的池水经过引水渠注入新挖出来的池塘。伯爵和男客们拿着枪在前方等着从栅栏里出来的走兽,即使它们躲过了枪子儿,也会在震耳欲聋的枪声中吓破了胆,一头栽进那深深的池塘里淹死——挨枪子儿只需要死一次,栽进池塘里却要死两次,那精彩的一幕幕逗得在高台上观望的女客们欢笑不已,这样的围猎,也只是为了博得她们一笑! 在这欢乐的所谓的围猎里,我的路易丝——一头小鹿,一头出生还不足一年的小鹿,奇迹般地躲过了驱赶它的奴隶,也许是它太小了,它从栅栏里钻了出来,来到了当时正在备觉无聊而躲在树丛里的我的身边。 它有着很漂亮的皮毛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出来它的母亲非常爱护它,将它的皮毛舔得油光水滑。这对人类的残酷本性一无所知的小家伙也许是饿了,它毫无戒心地走近了我,用头拱着我的手,向我讨要东西吃。 当时的我,还不是“将来的海格斯伯爵”,所以即使我偷偷从伯爵身边溜开也没有人发现——那时候的伯爵继承人从来指代的是我的哥哥埃尔维斯,即使我们是同父同母的双胞胎兄弟,出生的时间只差了几分钟,但是按照长子继承制的规则,将来的海格斯伯爵只会是他。至于我,人生已经一眼可见——像其他贵族的次子一般,从父母手中得到一笔财产,去伦敦或者巴黎,在家族的安排之下娶一个能给我带来丰厚嫁妆的妻子——她的容貌,品行,出身,甚至宗教信仰都不在考虑之中,只要能带来嫁妆,就算是犹太人的女儿都无所谓。我会在海格斯家族的庇佑下度过一个贵族次子的平庸一生,但我知道如果有需要,埃尔维斯会在不影响家族利益的前提下,支持我去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埃尔维斯和我不同,他是天生的继承者,我们的家庭教师评价他“他会是海格斯家族最称职的主人”。在我们五岁的时候,伯爵大人对我无休无止想要引起他和夫人注意的顽皮逐渐失去了耐心,想要把我送去伦敦的寄宿学校,在我们面临从此分离的危机时,是埃尔维斯从容冷静地劝服了伯爵大人,自那之后伯爵开始关注起他之前从未给予太多心力的继承人。这从他对我们的不同态度就可以看出来——在伯爵面前,我未经允许是不能坐下来的,而埃尔维斯从来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甚至逐渐代替了伯爵成为家族实际上的决策者;伯爵称呼他时喊“埃尔”,但是喊我的时候是“我的小先生”或者“我调皮的小少爷”,这种貌似亲昵实则对待宠物一样的态度更加造就了我和伯爵之间的疏离。 伯爵向来很忙,伯爵夫人更忙,毕竟当一个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