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其他反应?!尤其是琴酒,淡定的过分了吧,跟料到会有人来一样…… 等等! 他又咬了自己舌尖一下,勉强让理智归笼。 对,像料到会有人来一样,而且门也没锁!这两个是那种会忘记锁门的人吗,显然不是。 那这又是什么目的,为了让别人看见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还是试探自己的反应……哪个理由看上去都不合理啊! 不管他们是有目的还是真的是不小心被撞破,对于几乎不存在道德感这种东西的组织内部,如果自己反而因为撞见这种场面反应激烈才显得奇怪。 简直像黑羊群里混进一只白的一样惹人注意。 打定主意后,安室透几乎拼劲自己所有的自控力才压下其他情绪。他反手合上门,随意地靠在门上,双手抱胸,脸上浮起戏谑的笑来。 “哈,你不来执行任务,就是为了……” 说着,他用饱含深意的眼神扫了一眼沙发上两人的姿势,意思不言而喻。 ……这家伙在门边靠着是什么意思? 将按在自己胸口伤疤上的手拽下去,池川奈呵了对方一句,“起来!” 刚才进门的时候光顾着看论坛,忘记锁门了!估计那个时候琴酒这家伙也满脑子想着怎么对自己严刑逼供,没顾上锁门的事情。 谁能想到会有人刚好这个时候推门啊! “抱歉打扰——”安室透挑起一边眉毛,用手敲了敲身后的门板,故意拖长的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歉意,十分阴阳怪气。 他看着两人的姿势,又不动声色地深吸了口气,使劲握紧门把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正常一些。 “不过关于这次任务的事,哥伦白……你是想先谈完再继续干你的事,还是等你们结束了再谈。” 他一边说着,一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眼琴酒,努力揣摩了一会儿一个没什么道德枷锁的组织成员应该是什么态度后,继续向黑发那人道,“他如果很快的话,介意我坐沙发上等吗?” “波本,你该小心你的舌头。”琴酒冷哼了一声,终于直起身子,没再将人压在沙发上。 坐沙发上等…… 饶是在美国待了两年,池川奈也被这句话的尺度震了一下。他随手理了一下自己敞开的领口,略微遮挡住胸口狰狞的伤疤,动作间隐晦地转头瞥了一眼离沙发只有两米的床。 不愧是精通蜂蜜陷阱的家伙,在这些事情上也太开放了。 “到底什么事?”见琴酒想要站起来,池川奈皱着眉头手臂用力,把人拽着坐在了沙发上,之后才转向门口那人。 “任务。”被问及的人变得严肃了些,额发扫下来略微挡住眼睛,将他的表情略微挡住。 “那个家伙出尔反尔,临时变了主意,说要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我和他约了下一次见面的时间,后天上午,在朝露酒庄。希望这次你这位负责人,能准时到。” 安室透故意在‘负责人’三个字上咬了重音,说话间靠着额发的掩饰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坐在沙发上那人。 “出尔反尔?他最近好像一直不太安分” 被任务转移开了大半注意力,池川奈略微眯起的眼睛在阴影下闪过一道流光,手指在沙发表面上敲了两下,“我记得他做的是酒庄的生意。” 略微回想了一下交易对象的资料,安室透给出了肯定答复。 “那就断了他的资金链。靠组织把生意做大了就想收手,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想后天见面时,这位的态度会好上不少。” 他垂着眼睛想了想,下意识伸手想拿自己的手机,这时才想起来手机刚才已经被琴酒扔到了不知道哪儿的地毯上。 “手机。”池川奈皱着眉头,转头冲琴酒伸手,示意谁扔的谁去捡。 琴酒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扔了过去。 也行……要是真去捡自己那个手机的话,这个距离他们俩还得手牵手在波本的眼皮子底下一起离开沙发。 场面实在奇怪。 他拿过对方的手机,划开屏幕给现在正往别墅那边送文件和行李的助理打了个电话。 交代事情时,男人随意换了个姿势,一声很轻巧的铃铛声随着他的动作一并传来。 安室透下意识顺着声源看去,池川奈抬腿间衣物下摆随着重力向下方滑落,衣料间露出了一截很有骨感的脚腕,上面松松环着一个缀了铃铛的银镯,刚才的声音显然是从这里传来的。 “后天上午10点,希望你这次不要又有什么……临时安排。”安室透顿了一下,很快移开视线,这一移,就移到了池川奈和琴酒交叠在一起放在身侧的手上。 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他又诡异的沉默了一下。 “知道了。”池川奈挂断电话后将手机抛了回去,又在脑内过了一下最近的安排。 后天并没有什么其他安排,朝露酒庄风景也不错,刚好谈完交易在那边躲几天清闲,也没有管家以之前受过重伤为理由拦着他少喝酒。 朝露庄园的红酒好像一直饱受赞誉。 “既然谈完了,还不出去?”想完这些,他弯了弯眼睛,抬眼见波本还站在门口,开口便要赶人。 “那祝你们……”看着池川奈最后那个意味不明的笑,安室透心里暗暗警惕,脸上笑意却不减,念最后一个词的时候声音都带着深意,“愉快?” —— 从基地的安全屋内离开,安室透一点点将刚才观察到的信息在脑内整理了出来。 首先是怀疑身份的问题。 哥伦白不喜欢做麻烦事,之前那通电话就已经解决了所有事情,后天再次和交易对象见面时不会有第二种结果。 他根本不需要出面,却仍然要和自己一同前往酒庄见对方一面。 明明今天最关键的任务随便就放了鸽子,后天的扫尾却要参与。 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想起对方刚才打电话时,几句话就决定了一个迅猛发展着的集团生死时的样子,安室透垂下眼睛,眼神晦暗不明。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组织在性命上的威胁纵然能控制住人,但是很多时候,巨大的利益诱惑和失去后带来的后果,反而能使那些人更奋不顾身的为组织效力。 从这个方面来看,掌握着经济命脉的哥伦白反而比琴酒更让人忌惮。 现在他们两个搅在了一起…… 想到这一点,安室透的表情微妙起来。 他刚开始看两个人的姿势,以为是琴酒强迫的,但后面哥伦白那副安然自若的样子又有点你情我愿,把对方按在沙发上的时候甚至有点掌握着主动权的意思。 组织里的人互相搭伴偶尔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倒也正常,当时莱伊就是搭上了哥伦白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