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找到家人,或者帮助他恢复记忆,也是一件好事,云株的态度却是避之不及。可要是这个人是害云株的,云株又没有恢复记忆怎么会知道?而且那人对云株表现出的情绪不像有深仇大恨,反而是……讨好。 那个矿场老板就不是什么一般人,能让他讨好,只能说明云株失忆前的身份或背景更不简单。想到这,尚泽看向云株的目光里又多了份探究。 被尚泽这么看着,云株心慌害怕,怕尚泽又不要他,云株急忙伸出手抱住尚泽,慌张地辩解:“我不认识他!我没骗你!” “尚泽……”云株眼中含泪,声音也掺上了哽咽,“你、你说过要养我的,那个人我真的不认识,不要赶我走……” 听云株这么可怜地祈求,尚泽哪里能不心软,云株之前急切的否认也有了解释,他只是怕自己又送他走。可是,云株不能一辈子不明不白地留在这里,现在遇到了认识云株的人,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可以帮助云株恢复记忆,或者送他回到原本的生活,纵然尚泽内心也舍不得,他能从那人对云株的态度隐约看出来云株之前生活的条件应该很好,跟着他只会受苦。 尚泽以指腹擦去云株眼角的泪水,叹一口气:“云株,不要任性。” “尚泽,我头疼,”云株说着,眼泪流的更凶,无助地对尚泽伸出双臂,“你抱抱我,我头好疼……” 可能是陡然间情绪过度的起伏,上次晕倒前在脑中尖锐的疼痛又剧烈反扑,云株只感觉脑中一跳一跳的,还因为担心尚泽会不会送他走,更加剧了疼痛。 看云株这个样子,尚泽又心疼,抱住他用大手轻轻在云株头顶抚摸意图缓解他的疼痛,尚泽无奈,又没有办法,只能顺着云株说道:“不赶你走,别哭。” 尚泽哄着云株收住眼泪,看云株皱着眉,眉眼间带着痛苦,尚泽心中不忍,轻声问:“我去给你拿点药,吃了睡一会好不好?” 云株抱着尚泽不放:“不吃,我不要你走。” 尚泽轻哄着:“那我抱着你,睡一会好吗?” 云株总算同意。 尚泽抱起云株,两人一同躺在床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云株自从见了那个陌生人之后就极为缺乏安全感,尚泽轻拍着云株的后背想哄他入睡,云株却仰起头,抱着尚泽痴缠地索吻。 云株闭着眼和尚泽接吻,脑海在疼痛中突然浮现出奇怪的一幕,那是一个昏暗的房间,长方形的桌子上零零散散摆放着酒瓶,今天遇到的陌生人,和之前他在电视新闻中看到的市长出现在同一个房间里,他们喝着酒好似相谈甚欢,云株莫名感到一阵恶心。虚幻的画面在感官错误的交织下亦幻亦真,云株觉得他像是也身处在那个房间里,一低头,云株看到自己手腕和手指上戴着名贵的饰品,长裙的布料拖曳在脚下,云株喉间一哽,猛地睁开双眼。 面前是尚泽微闭的眼眸,脱离虚幻后云株深而缓地呼吸,他没有在奇怪的房间里,他在尚泽的家,和尚泽很亲密地接着吻。 抬起眼,云株就陷入了尚泽沉静而晦暗的目光里,接吻时尚泽很明显地察觉出了云株的情绪不对劲,尚泽以指腹抚摸云株的眉眼,轻声问:“怎么了?” “什么?”云株习惯性地眨眼,装傻充愣。 尚泽抚摸云株的动作温柔,他平稳和缓的声音一如往常,细听之下却有种窥破的幽深:“云株,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 再次望向尚泽,云株的目光里多了份闪躲:“嗯……” 第37章 解云 一辆黑色汽车缓缓停靠在村中的道路上,掀起一阵尘土飞扬,时隔几天张鸿丰再一次来到刘根村。那天在这里见到云先生,张鸿丰回去后左思右想,觉得这事很反常,也蹊跷,但他当时被矿场的事拖着,抽不开身,再有他也不敢确定,万一真的认错了,反而弄巧成拙。 后来他托人去打听了一下,得到的消息是云先生已经很久没在邹书记身边露过面了,张鸿丰越想越起疑,这次只身一人低调前来,就是为了弄清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云先生。 张鸿丰下了车,走进村委会,来之前他已经和刘阔洲打过招呼,没一会刘阔洲来了,热切地迎着张鸿丰到他的办公室里。 “坐,张老板,坐。”刘阔洲笑眯眯的,动作间显露出殷勤,转身给张鸿丰倒了杯热水,弯腰把水杯放在他面前,陶瓷杯与桌面发出一声轻磕,刘阔洲转身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搓了搓手,斟酌着开口:“张老板,是矿场那边有什么指示?” “没有,”张鸿丰笑着摆摆手,“那天的采访播出后看到了吧?反响很不错,多亏了村民们积极配合。” 刘阔洲迎合着笑脸,嘴上说着推来推去的话,心里却在奇怪,这张鸿丰可是大忙人一个,怎么有闲功夫专程来一趟,只是为了说这事? 张鸿丰面向刘阔洲微微侧身,做出一副闲聊的架势,“村长,最近一段时间咱们村里有没有什么外来人啊?” “外来人?”闻言刘阔洲皱了皱他那弯弯曲曲的眉毛。 见刘阔洲一脸茫然,张鸿丰索性把话说的更明白:“不是咱们村里的人,也不知道这人从哪来的,干什么的。” 刘阔洲摸了摸脑袋:“这……没印象啊……” “你再好好想想。”张鸿丰有点不依不饶刨根问底的意味,那双精明的眼睛瞥向刘阔洲。 “嘶……”刘阔洲摸了摸下巴,几秒后,他道,“诶!想起来了!还真有一个!尚泽他媳妇!” “尚泽?” “对,”刘阔洲说,“您应该不知道他是谁,尚泽也是咱们矿上的员工,那天开会也在。” 听刘阔洲这么一说,张鸿丰马上就把这个名字和那天与云先生一起的高大男人对上了。 “那他媳妇呢?”张鸿丰紧接着问。 “他媳妇我知道的还真不多,”刘阔洲面带回想,“就是前一阵子,突然听说尚泽抢了个媳妇回来,还把人打伤了。” 听到这个说辞,张鸿丰忍不住皱眉头:“抢?” 刘阔洲压低声音,讳莫如深道:“我们村这个尚泽啊,不是一般人,村里都传他克死了全家,死了两个媳妇之后就没再娶,也没人敢把姑娘嫁给他啊,不久前,村里又传他抢了个媳妇回来,具体怎么回事不清楚,反正是说把人打伤了,应该是真事,我们村的村医,还去他家看病来着。” “村医说那人脑袋伤得不轻,还说看着白白嫩嫩的,不像村里的人。” 刘阔洲长叹一口气:“一开始都在传,后来看尚泽和他那抢来的媳妇过的挺好,都也就不说了。” 和刘阔洲聊的七七八八,张鸿丰已经能确定,那就是云先生。随即张鸿丰又想到,那天他和云先生说话时,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