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账,我就放你走。” 盛意傻傻地瞪大眼睛,好像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不可置信说:“李叔叔,你……” “我和你爸十几年的交情,如果当年不是我帮他,他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李松楠冷哼一声,“如今昔日兄弟有难,区区两千万他居然都不肯借我,那没办法,我只能用他最疼爱的儿子来换了。” “你最好祈祷你爸赶紧把五亿打过来,”李松楠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盛意,神情渐渐狠厉,“不然有你好看的。” 五个亿! 妈的,盛意在心底破口大骂,你怎么不直接去抢! 盛家有钱是不假,但那都是固定资产和投资,流动资金哪有那么多?盛怀明就是真的想用钱换他一时半会也凑不出这么多! 吕浩把烟头扔在地上碾了碾:“李哥,盛怀明不会报警吧?” “他不敢。”李松楠语气很是笃定,“我电话里说了,一旦报警就撕票,他前妻留下的这个儿子他宝贝的很,让他拿几个亿换,他肯定愿意。” 吕浩和另一个绑匪闻言放心了。 “老实待着。”吕浩生的五大三粗,面容狰狞,指着盛意警告了一句,“敢有什么小动作,老子打断你的腿!” 三个人出去了,盛意听见了厂房门外的上锁声。 四周全是封死的墙壁,手脚也绑的结实,妄想从这里逃出去根本不可能。盛意没有徒劳消耗体力,艰难地在地面上蹭了一会儿,直到后背挨到墙面靠着才舒服了一点。 如今他能做的,一是尽力保护自己别受伤,二是想办法向外面传递信息。 最关键的就是他所在的位置。 头顶接近三米的地方有一扇窗,封死的,但因为夜里安静,能隐约传进一些声音。 盛意闭上眼细细听。有虫叫,间或还有几声……蛙鸣。 除了这些声响,风吹过的时候,好像还隐隐带起一阵沙沙声。 再加上前世他得到的信息,知道李松楠是用办葡萄酒厂的借口诓骗盛怀明,盛意心里有了数,终于稍稍放松下来。 精神一旦不那么紧张,之前忽略的身体上的难受就渐渐显现出来了。感冒没好,晚饭没吃,现在又是初春的夜里,盛意整个人又饿又冷,手腕脚腕紧紧捆着的粗粝麻绳把他的皮肉都磨破了,隐约渗出一些鲜红的血迹来。 就是上辈子,他也没受过这种苦。 盛意把自己又往墙角缩了缩,用嘴哈气给自己冰凉的手取暖。他突然想起前天晚上,教学楼的楼梯里也是这么昏暗,外面还在打雷下雨,可他有几秒钟躲在那个人的怀里,就觉得一点也不怕了。 如果陆骁在就好了。 他低头,把脑袋埋进膝盖。 如果陆骁在,他一定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__ 盛意是被大门重重拉开的动静和脚步声惊醒的。 他昨晚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都在冷的发抖,感冒果不其然又加重了,醒来后不仅浑身疼的要命,额头也隐隐发热,大概是又烧起来了。 有人一边愤怒地骂什么一边大步往这边走,听声音好像是昨天那个满脸凶相的男人:“一晚上了一点动静都没有,盛怀明是不打算给钱吧?我看还是给这个小子放放血,看他那老爹到底心不心疼!” 盛意心里一惊,立刻把目光投向几人中的李松楠,做出一副惊恐害怕的模样,带着哭腔喊:“叔叔别打我!” 李松楠目光阴沉地看着他,虽然拦下吕浩,但显然也在考虑这个建议的可行性。 盛意不顾嗓子火辣辣地疼,一边害怕地哭一边说:“别打我,我知道我爸为什么不给钱!” 几个绑匪神色果然一变,盛意快速说:“一定是他娶的新老婆故意不让他救我!” 李松楠也知道盛怀明刚刚续了弦:“什么意思?” 盛意在心里和沈织说了句抱歉,抽抽涕涕又带着愤恨说:“那个女人不喜欢我,想把我爸的钱都留给她儿子,但她是在做梦!我爸有多疼我,你们打听打听还不知道吗?他肯定愿意拿钱换我!只是被那个女人存心拦住了!” 嫁入豪门的女人没几个善茬,李松楠果然信了这个说辞,但神情还是阴沉沉的:“那你想怎么办?” “让我给我爸打个电话。”盛意说,“他心软,我撒两句娇喊两句疼,他肯定就受不了了!” 几个绑匪交换了一下目光,李松楠点了点头。 吕浩拿出手机,一脸凶狠地道:“小子,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招,我就真让你尝尝什么叫‘疼’。” 他拨了个号,拿着手机贴到盛意耳边。 手机几乎立刻就被接通了,盛怀明紧绷的声音传出来:“喂?” 如果说之前都是装的,听见这道声音,盛意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带着哭腔喊了声:“爸……” 盛怀明的嗓音也明显变了:“意意?意意你还好吗!?” “我不好,我在发烧,全身都好疼,感觉快死掉了……”盛意呜呜地哭,完全像一个教养长大不知世事的小少爷,“爸你怎么还没凑好钱来救我啊?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意意你再坚持一会儿,告诉那些人爸爸在凑钱了,只是还需要点时间!李松楠你在吧?钱我一定给你,看在咱们交情的份上,求你别动我儿子!!” 李松楠冷笑一声:“我可没那么多耐心,今天下午三点之前钱要是还不到位,你就别想再见到你这宝贝儿子了。” 盛意像被这句恐吓吓到了,哭声变大,哑着嗓子说:“爸你快救我,我不想在这鬼地方待了!晚上到处都是青蛙虫子,还有沙沙沙的动静,好像有鬼似的……呜呜爸你快救我!” 吕浩没耐心再听他说废话,目的达到,就把手机挂了。 “三点见不到钱。”他目露凶光,“你就自求多福吧。” __ 盛怀明看着挂断的手机,手都在抖。 “能定位吗?”他眼里有泪,哽咽着问身旁的警察,“能找到我儿子在哪里吗?” “绑匪安装了信号干扰器,无法通过电话确定绑匪位置。”技术员摇了摇头。 盛怀明脸色惨白,一瞬间几乎绝望。 他收到勒索电话后第一时间就报了警,只是不敢打草惊蛇,从昨晚开始警方一直和他待在一起等待绑匪的联络,可惜对方极度谨慎,没有从言辞间透露任何信息。 距离盛意被绑架已经接近二十个小时,再回想对方刚才惊惧的哭声和委屈的诉说,盛怀明一颗心像被刽子手拿钝刀子割,痛苦害怕的几乎肝胆俱裂。 他的宝贝儿子,哪里受过这种罪! 陆骁目光定定看着那部手机,瞳孔黑的吓人:“盛意刚才传消息出来了。” 盛怀明沉浸在恐惧悲痛中,一时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