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过头,冷言冷语。 “你开门吧。” “我不看就是了。” 明明应该是让人松一口气的妥协,但情报商却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惶恐弥漫上心头。 他轻轻咬住嘴唇,腆着脸磨蹭的拉住长发杀手的胳膊。 “生气了?” 琴酒懒得理他。 月影光希叹了口气。 如果长发杀手还像是往常那样怒火冲天、肆意发泄的话,他其实还能放心一点。 可是此刻,他闷不吭声的样子实在是令人恐慌,总是能言善辩的情报商竟然有些难以开口。 “我……不是,故意想要让你生气的。” “只是我确实舍不得……” 琴酒扫了他一眼,翠绿色的眼眸中泛着冰冷的寒意。 “所以,”他轻慢开口,每个言辞都带着杀意,“对你来说,这一切都只是一场随时都能喊停的游戏?” “只要我说结束,你就会自动自觉的结束并且退出?” 月影光希一怔。 他甚至有些犹豫起来。 因为琴酒说的确实没错,这对他来说确实就是一场随时有可能结束的、名为“拉扯”的游戏。 他和琴酒互相抢占着主动权,无论从言语上还是身体上,似乎都想着压过对方一头,好能自己占据主权。 月影光希乐此不疲。 但他知道,长发杀手有随时喊停、掀翻这个游戏的实力和能力,只要琴酒抽身而出,那么这场游戏也就成为了所谓的笑话。 所以,他尤其珍惜其中的每一个相处的机会,也尤其热爱珍藏他们两人如此亲密接触过的证明。 只是那个随时能结束游戏的人似乎并不喜欢他这么做…… 情报商很是惴惴。 他试图揣摩自己的言语,好不触长发杀手的霉头。 “我只是想要你能快乐并且自由的和我来往……我真的很喜欢你……” 长发杀手很是不耐的打断了他的话:“你-他-妈的到底是哪样的喜欢?” 月影光希愣了愣:“什么?” 琴酒也很烦躁。 这变-态。 死恋爱脑。 到底在想什么。 他究竟要什么! 如果是想单纯维持他们之间的rou体关系的话,平日里做的就已经足够了。 如果是想要更进一步的话,为什么月影光希还要做出这么多明知道会惹怒他的事? 琴酒很不理解,同时也很不快。 明明今天还挺不错的。 虽然上班的时候被同事各种好奇围观,但他回到月影宅之后一切都还算是舒心。 连给情报商口都能说得上一句心甘情愿。 这傻-逼非要因为一条床单闹到这种地步? 琴酒很不高兴。 他不高兴,狗-日-的情报商也别想高兴。 “我对你已经足够有耐心了,月影光希。”他压抑着眉眼间阴鸷的怒意,像是阴沉的夏日午后即将迎来暴雨前的天气。 他说道:“你只有一次机会。开门,然后把它处理掉。” 月影光希:“……” 情报商轻声叹息:“好的。” 压抑着内心的不舍,他想要松开抓着男人胳膊的手。 还是没能保住,这也是理所应当的。 月影光希只是觉得很可惜。 结果下一秒,长发杀手就紧紧的抓住他的小臂。 他优秀的握力作用在这只曾经骨裂过的小臂上,带来了更加剧烈的疼痛。 月影光希的脸瞬间煞白,冷汗直冒,但他一声不吭,只温顺的垂着脑袋,迎接自己可能到来的审判。 “管好你的手,月影光希。”长发的男人很严厉的警告着,“要是以后再做这种事的话,我一定……” 他顿了顿,竟然有些卡壳。 但很快,长发杀手就想到对情报商的惩罚。 “我一定再也不到这里来了。” 果不其然,刚刚还低着脑袋默不作声的情报商立刻抬起脑袋,原本就很大的眼睛因为震惊而收缩,看起来像是要掉出眼眶。 琴酒挑眉:“你的保证呢?” 原本还试图当哑巴用沉默反抗的情报商立马屈服了。 “我,我保证再也不做这种事……” 琴酒:“具体点!” 月影光希欲哭无泪。 他的声音很小:“我保证再也不会背着你收集关于你的私密物品,也不会故意保存我们欢-好之后的床上用品……” 琴酒的脸上也隐约有些发烫。 他看着情报商过于沮丧的模样,胸口的郁结总算是散去不少。 但情报商实在是很厚脸皮,搞不好他又会背着自己搞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琴酒很不放心。 “以后每个星期我都要检查一遍。”他很认真,丝毫不顾情报商隐约有些绝望的神色,“每个房间,我都会检查过去的。” “要是再有那种类似的东西,你知道后果。” 月影光希垂头丧气,只能闷闷的“哦”了一声。 他准备去打开储藏室的开关,然而刚走一步就发现,自己的胳膊还在被攥着,只是长发杀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松了力道。 情报商愣愣的低头,看着男人修长有力的手。 又抬头,看到男人隐约红透了的耳垂。 长发杀手有些不自在。 但他还是开口。 “……看着我,月影光希。” 情报商依言和长发杀手对视,他不知道长发杀手这是要做什么,但看着他这副模样。 刚刚的事情,应该,已经,过去了吧? 情报商试探的抚摸上长发杀手的侧脸。 他并没有拒绝。 月影光希试探着微笑道:“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不要因为这点小事生气,好吗?” 琴酒扫了他一眼。 秘密泄露之前,情报商紧张的仿佛是天都要塌下来了。 现在完全摊开来说,倒是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美感。 真不错。 “我不生气。”骗人的。 “但我也是最后一次问你,你想要做什么。” “……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月影光希不知道该怎么诉说自己的恐慌,也不知道该不该对男人展露自己的焦虑和自卑。 他肯定不会喜欢我那副没出息的样子…… 月影光希很是焦虑。 他轻声细语:“我想要你……想让你开心,想要你对我笑……” “我只是一些自己小小的癖好,并没有让你不高兴的意思。”原本就没想让琴酒知道。 ……可恶,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你不喜欢,我就不做。我只会做让你喜欢的事,说让你高兴的话。” “……这样,可以吗?” 琴酒:“……” 琴酒:“……你不是一直都在那么做吗?” 他微微皱眉,很是不理解这种委曲求全的心态究竟是从哪来的。 如果只是为了讨好他,让他高兴,那大可不必。 光是靠着一方过这样的日子的话 ,那么这个日子绝对不会长久的。 长发杀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