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放下去过,“还是去医院吧,我们几人能把人带下去,山上的雪虽然还没化,但是也称不上是难走,我们......” 本着羊毛出自羊身上的原则,月山朝里刚才已经用飞鸟雾这两天画画赚得积分在商店买了个一次性问诊器,上上下下扫描了白发少年的身体情况,他早就因为实验各项数值都不对劲,不过倒是没有什么新的伤。 连系统版面的卡都很闪亮,不像旁边末光苍介的卡片颜色暗淡。现在这个时间下山,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他记得之前的天气预报说今晚还要下雪。 “没什么事,他......”月山朝里抿了一下嘴,换了个更能说服其他人的说法,又因为本来就没有这回事,所以下意识说的有些含糊,“他...之前也有过,医生说休息一天就好了,先带他回旅店吧。” 原本准备踩着雪路把人抱下山的萩原研二想起刚才月山朝里和春日川柊吾安抚人的熟练动作,一时也泄了气,只能点点头,同意了对方的说法。 一行人回去时难得沉默,伊达航几次想伸手把月山朝里背上其实不算太轻的少年接过来,但是一直没有成功,他在压抑的气氛里居然升起了黑发男人像是护崽的鸟妈妈一样的奇怪想法,又摇着头将这个想法按了下去。 春日川柊吾走在两人旁边,暂时推开了松田阵平伸过来拉他的手。栗发男人的侧脸在找人时被树枝划出了一道红痕,往下淌了一滴点到为止的血,月光映亮了那双圆润的眼睛,一向表情丰富的脸上此刻却凝着一层霜,和之前误判两人。 “是我。”他刚才拨出的电话很快被人接通,他压低声音,被割过两次的喉咙早已恢复不了曾经的清亮,“刚才抓住了一个抢劫犯,他供认平川县监狱关押的同伙参与过非法药物贩卖,把人提到总务处来,我回去亲自审。平川县一个月以前,两年内关于非法药物的资料都调出来,我怀疑......” 栗发男人在几人面前时永远是笑的甜兮兮的样子,现在的模样却陌生起来,眉眼都染着冷冽的月色。他说话时向离几人更远的地方避了一些,本就故意压得很小的声音被夹着雪的风吹散,完全听不清了。 深夜的旅馆灯火通明。 濑户仁世从医务室里出来后,立刻被好几个面色焦急的人团团围住。 “并没有什么大碍,目前来看只是因为太疲惫睡着了而已。”濑户医生一时差点以为自己是刚从抢救室里出来,他示意几人散开一点,然后才继续说道,“应该是酒和之前吃过的退烧药物之间产生了反应,不过现在看已经没事了,还有就是受到刺激的应激反应。” “可是......”伊达航皱起眉头,他回想起当时的场面,语气中都透着不确定,“他有无痛症,之前好像感觉到疼痛了。” “我只能初步推测,他因为药物反应,将内脏处的挤压感当做了别人口中的疼痛。后天性的无痛症会让患者记住疼痛的感觉,如果有任何不适大脑都会下意识将其向疼痛靠拢。”濑户仁世摘下眼镜,“你们和那个孩子的关系是?” “我是他哥。”萩原研二快声道,然后忽然反应过来,朝旁边的月山朝里看了两眼,“呃...他是他哥。” 你这家伙,居然直接当然人家面抢弟弟。松田阵平不住抽了抽嘴角。 “后天性无痛症?”安室透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医生前面的那句话上。 “他是当时...那个实验室救出来的孩子对吗?”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濑户仁世将眼镜重新戴上,忽略了因为这个问题,几人投来的警惕视线,“当时那件事,我和老师也有过参与,那些孩子都是因为非法药物失去的感官,有些器官和肢体都萎缩了......当时救出来的孩子,在几个月内浑身器官都出现了迅速的衰退现象,在没找到合适的福利院前就走了小半。当时好几个医界的专家都束手无策,我们的结论是...这些孩子最长活不过两年。没想到居然还能遇见长大的孩子。” 没人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濑户仁世也不想说飞鸟雾身上那些让他一眼就认出来了的伤疤,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月山朝里身上,“你把他保护的很好。” 月山朝里垂下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 飞鸟雾醒来时第一个感觉就是恶心。 胃部排山倒海般难受,胸腹部像是被挤压在一起,难受的厉害。 最无法忍受的是...他之前昏睡时,五岁前明明在设定上应该已经忘记的记忆在脑子里播电影一样不断闪现,但都是碎片化的记忆,各种混乱的色彩挤压在一起,让人头晕目眩,随之而来的是称得上浓烈的情绪。 恐惧、痛苦、饥饿、惶恐......和强烈到可以将人吞噬的恨意,少年刚从床上起来就被激的栽倒在地上,只能大口大口喘息着,缓解心脏处以为过于浓烈压抑的情绪而泛起的比起之前生理的刺激还要难受的,心理层面的压抑感。 这下好了,自己那个厉害的画家老师经常说他的画里看不出任何情感起伏,本人也冷心冷情,现在他倒是情绪饱满的不行了。 ‘你的画技巧上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我没从里面看到任何感情。这种画随便挂在家里当装饰倒是没问题,但是去参赛的话还不如别人在白纸上画的几条线。’ 等等,我是不是还有ddl来着? 白发少年愣了一下,咬牙从地上撑着站起身来,刚才他摔下床铺的时候打翻了行李箱,装在里面的颜料撒了一地。 由坚固、经过特殊编织的亚麻制成的画布被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从地上捡了起来,飞鸟雾拿起旁边黏性很大的胶带,将目光投向了床对面,那一整面没有任何装饰物的墙面上。 外面所有的声音都这间房门紧闭着的卧室没有了任何关系。 他醒来时已经临近第二天中午,之前抓住的那四个人都被暂时关在了杂物间里,萩原研二联系了当地的警方,他们说最快明天晚上山路才能通车,那也得后天的早上才能去旅馆,只能先将四人暂时放在一楼腾出来的休息间监管。 有这么多警察在,又缴了他们几个人的武器,这样做倒是还算有安全保障,原本旅游的氛围几乎都被这一场变故冲淡了一些,两个女孩带着江户川柯南忧心忡忡的去门口转了好几次,又不敢贸然敲门,中午吃饭时都是蔫蔫的。 “你说小雾现在到底怎么样啊。”吃完午饭后,铃木园子在大厅的沙发上,忍不住担忧道“现在了也不见人影......” “我从来没见过小雾那个样子。”回想起昨天自己和园子跟着其他人追过去后的场面,毛利兰忧心忡忡的开口了,“还记得之前我给你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