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自己残破的胃,像从前将尼古丁强硬的塞进自己体内一样灌下了手里端着的、刚刚酿好的梅酒,连被呛到低头咳嗽时都带着笑意。 男人那时候的眼眸,和现在是一样的。 病床之上,末光苍介看着他,暗红的眼睛被眸子里那团火光映染的熠熠生辉,然后,碎裂在了最夺目的那刻。 看着他的眼睛,就像是看着那团沸腾的火吞噬了他的血肉之躯,但是不知道是因为末光苍介对于死亡这件事太过释然,太过决绝,还是病房里太过安静了,又或是其他什么,江户川柯南怔怔的看着他,看着这其实不过一息之间发生的事情,却无端觉得......这是一场沉默又绵长的离去。 安静的分别。 等他和冲矢昴陪着作为长辈的长泽办完所有手续,重新回到已经空荡的病房时,江户川柯南有些惊讶的发现,那束放在花瓶里的花已经微微张开了花瓣,大概等每天早上就会完全绽放开了。 男孩抱着那捧花,走出了医院,夜幕之下亮起的、这个城市里无处不在的昏黄路灯将路边早已生机勃勃萌发着的枝叶照出了秋天般的色泽,过于嫩小的树叶被尚带着冷冽的风卷起又落下,正停泊在小男孩的发旋上。 他伸手将其摘下,嫩绿的新芽像是透着跳动般的生命力。 江户川柯南慢慢在路灯下走着,回想起那场安静的离去,后知后觉的想着,他的老师不像是湮灭在最后眸子闪烁出的烈火中,反而像是消失在水里,或者是......融化于春天。 而被那一捧滚烫的雪水浸泡着根系的花束,一定会绽放在明日,天光亮起之前。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明日绽放]篇章就在这里结束啦,敬请期待最后篇章[愚人船之号] 第202章 凛冬将至 凌晨。 基地内狭长曲折的回廊四周都被密不透风的铁墙包裹, 每间隔两米就会设置的照明灯不分昼夜亮着,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像躲在暗处的眼睛。 羽谷缈的鞋跟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他安静的走过没有任何人的走廊,终于在拐弯后看见了第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没有什么版型可言的衣服, 戴上与之配套的口罩,层层包裹下只露出一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睛, 就这样站在紧闭的门前面, 远看像一尊没什么美感的雕像。 一直等羽谷缈走到那扇门前,黑衣人才终于有了动作,他眼中镀上了一层不易被察觉的警惕和惶恐, 冲面前穿着长风衣的男人微微鞠了一躬, 又小声说了句‘请’之后, 才将手里小巧的金属仪器拿了出来。 与之相对的,守门的男人旁边还有一个保险箱,正大开着口子,等待什么东西喂进去。 羽谷缈挑起一边眉毛,用终年被白色手套裹着的手慢条斯理的将袖口往下挽了一点,那两把不知道夺去了多少人性命的匕首藏在下面, 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尖端。 守门人的目光在闪着寒光的刀刃上略过,尽职尽责的将那个有些沉重的保险箱往前面推了一点。 两把匕首落进金属的箱子内, 发出不大的一声响动, 一身黑衣的成员谨慎的用黑色仪器将人上上下下都扫了一遍, 直到他无意间晃手,将金属探测器从男人脖颈旁边扫过时, 仪器顶端突然闪烁起红光,发出了刺耳的炸鸣声。 黑衣成员一愣, 下意识抬头看去,就见面前那人用那双冷灰色的眼睛轻轻扫了他一眼,明明对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却无端升腾起一阵寒意来。 “这......”男人声音有些干涩,无论如何他也没胆子让君度张开嘴给自己检查,幸好里面的人也并不打算在他在这种地方纠结,大门边一块一直亮着的屏幕在此时闪烁了几下,琴酒的声音带着电流声从那边传来,又让这位负责守门的成员打了个寒颤。 “让他进来。” “是。”这次守门人说话没有半分迟疑,他迅速应下后,用密码打开了屏幕下方另一个感应器,“请录入指纹密码。” 羽谷缈将食指和无名指放在面板上,终于让那扇门慢慢向两侧打开,里面仍然还是一段灯火通明的走廊。 这位先生还真是够谨慎。 等他在其他几扇门处把指纹和虹膜扫了个遍后,终于踏进了基地的核心控制室内,那些控制整个基地运转的控制器都被挡在另外一侧的墙壁背面,他面前的这个房间里只有一个巨大的屏幕,和其他地方不同的大概是,这间房间里没有开任何一盏灯,只有屏幕闪烁着幽暗的光。 屏幕上,坐在椅子上的老人并没有露出面部,画面只截到了他被西装包裹着的身躯,和搭在扶手上的、满是皱纹的手。 “先生。” 穿着长风衣的男人在退去手套的同时也不动声色的敛去了眼中的情绪,他将右手置于胸口位置,正对着屏幕单膝跪地,念出‘先生’这两个字时,口吻几乎算得上恭敬。 老实说,他真的很讨厌这套感觉马上就要把自己扭送回中世纪的见面礼仪,但是这位控制欲极强的BOSS显然很喜欢搞这一套。 不过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冲着面前这位自己明面上的上司行礼了。 屏幕那边,老人并没有直接让君度起来,不知道透过这一端无处不在的摄像头观潮到了什么,许久后,他挥了挥手,示意旁边站立不动的琴酒上前。 这位头号杀手难得取掉了一直带着的黑色礼帽,将那一头银色的长发暴露在外,他几步上前,微微弯下腰身,毫不客气的用手捏住尚未起身那人的下巴,迫使对方仰起头来。 “张嘴。” 这句命令般的话语让羽谷缈蹙起眉头,他垂下眼睛,浓密纤长的睫羽颤动着,挡住了眼眸中的情绪,没有迎上对方那双锋利的墨绿色眼睛。 他微微张开嘴,下一秒,琴酒带着薄茧的手指就蛮横的探进来,撬开了他的牙关,精准的摸向了最内侧那颗之前被钉上去的跟踪器。 随着检查的动作,长银发的杀手嘴角一直蹙着的冷笑反而扩大了一点,他微微移动了一下手指。这种驯服猛兽所满足的控制欲让男人微微眯起眼睛,在撤出手指时蹭过了对方尖利的虎牙。 琴酒倒是不忘对屏幕那边的老人回报道,“没有问题。” “很好。”BOSS的声音很沙哑,即使被机械修饰过,也带着藏都藏不住的疲惫和苍老,“实验室关于新型涂层的研究进展的很顺利,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把它去掉了。” 然后换上新的吗? 羽谷缈微微皱起眉头,实验室除了最基本、占比最大的人体研究外,就是武器装置方面的研制,他记得很久前就有关于能屏蔽所有信号探测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