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份上，她都忍了。 现在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李志林盯着蔡银花，恨得眼睛都红了。 蔡银花和贾淑琴哪里料得到一直唯唯诺诺的李志兰居然会突然发威，两人连躲都来不及躲，被一大桶泔水泼了个正着。 蔡银花头上顶着几条脏兮兮的红薯皮，下意识地抹了一把脸。 臭烘烘的泔水流进嘴里，气得她哇哇大叫。 “李志兰，你瞎了眼了？竟然敢泼我！” 贾淑琴虽然站在蔡银花后面，可是也没好到哪儿去，她大半个身子都被泔水浇得湿哒哒的，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李志兰，你干吗呀你？” 李志兰压根不废话，把空了的泔水桶一扔，伸手抄起了门闩。 “你说干吗？我今天要打死你们！” 看着眼前凶巴巴的李志兰，婆媳俩都惊呆了。 这是以前那个被他们骂被支使着干活，都会一直赔笑脸的李志兰？ 她莫不是疯了吧？！ 就在两人愣神这片刻的功夫，李志兰握着门闩，上去就重重地拍在蔡银花的大腿上。 “你个死老太婆，你拿了我们老李家的钱，还虐待棠棠和诚诚，你不给他们饭吃，不让他们上学，什么活都让他们干，你还是人吗？” 李志兰怒从心中来，想起昨日苏棠说的那些话，她的心就疼得跟针扎一样。 她一条一条数落着蔡银花的罪状，手里的门闩拍得又快又狠。 蔡银花头一下就被打中了腿，疼得她龇牙咧嘴，想跑都跑不动。 贾淑琴又站在她身后，看到李志兰发飙，她整个人都傻了，哪里还敢上前阻拦。 蔡银花挨了几下板子，掉头就要跑。 李志兰好不容易找到报仇的机会，哪里会让她就这么溜掉，立刻挥着门闩追过去，足有三寸宽的板子噼里啪啦地打在她屁。股上，没几下就把她打倒在地。 蔡银花吃痛，挣扎中看到贾淑琴站在一旁一动不动，气得张口就骂。 “贾淑琴，你是个死人啊？快上来揍她啊！” 贾淑琴哪里见过李志兰这般疯狂的模样，听蔡银花喊她，哆嗦着想要上前，被李志兰一门闩给抽中了胳膊。 “谁敢上？谁上我就打死谁！” 贾淑琴吓得腿都软了，掉头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着：“妈，你别着急，我去喊人来！” 她俩赤手空拳，怎么可能打得过情绪失控的李志兰，还是赶紧叫人来是正经。 没了贾淑琴这个帮手，蔡银花一个人更不是已经失去理智的李志兰的对手。 此刻的李志兰活像古时候那些行刑的打手，她双手握紧门闩，照着蔡银花就没头没脸地打了下去，每一下都使足了力气。 “真当我们老李家好欺负是不是？拿着我们家的钱，还祸害我姐的孩子！遭天杀的死老太婆，我今天就替我姐打死你！” 蔡银花被打得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在地上连连打滚。 这动静闹得不小，附近的村民听见这边打起来了，都纷纷赶过来看热闹。 听到李志兰一连串的破口大骂，大家很快就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杏山村又没人认识蔡银花，再听说这老太太虐待孩子，还跑到林家来找事儿，大家乐得看个大热闹，连个上前劝的人都没有。 等到贾淑琴把杏山村的村长和村支书等人喊过来，蔡银花都被打得翻白眼了。 王二婶等人见村长他们来了，连忙上去拦李志兰。 “志兰，别打了别打了，村长来了！” “就是，再打就出人命了！” 李志兰抡着门闩打了半天，这会儿力气也用得差不多了，被王二婶等人拦下才停了手。 贾淑琴挤进人群，看到被打得瘫在地上如烂泥一般的蔡银花，嗷地一声扑了上去。 “妈，妈你咋了，妈你快醒醒啊！” 为了节省车票钱，蔡银花来杏山村就只带了贾淑琴一个人，要是蔡银花出了啥事，老苏家人不收拾她才怪。 老支书看到这一幕也是头疼，说道：“赶紧把人送卫生室去看看，别真给人打坏了！” 蔡银花毕竟是个老太太，真打出什么毛病来，林家人就摊上大事了。 村民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愿意上前。 这老太太又不是杏山村的人，就算帮忙也落不下好，还会因此得罪林国庆他们一家，谁愿意没事找事？ 没见那边李志兰还拎着门闩呢，要是哪个愣头青上前，也被揍上几下可咋办？ 再说，大家刚才都听了一耳朵，听说蔡银花连亲孙女孙子都要虐待，大家对这老太太就更不齿了。 没上去吐几口口水都算好的，还让他们帮忙？ 见大家伙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愿意出头，老支书无奈，只得跟李志兰讲道理。 “国庆媳妇，这人毕竟是你打的，真有点儿啥事儿，你也脱不了关系，现在人也打完了，该看伤就看伤，可别弄出麻烦来。” 李志兰怒气未消，恶狠狠地说：“这老太婆要死了，我给她抵命！” 死了才好呢，省得以后她再祸害她的外甥外甥女！ 正好林国庆和他爸妈都出来了，老支书只好叫他们过来说话。 林国庆还算理智，他劝了李志兰几句，拉了个板车，把哼哼唧唧的蔡银花送去了村里卫生室。 李志兰想了想，扔下门闩也跟了过去。 小小的村卫生室被十来个人堵得满满当当，女卫生员给躺在病床上的蔡银花检查伤势，王二婶等人跟林国庆爸妈津津有味地说着李志兰的英勇事迹，贾淑琴则守着蔡银花，一边哭一边跟杏山村的领导们告状。 既然打不过李志兰，那也不能让李志兰好过！ 难道她们婆媳在杏山村就白让人给打了？ 蔡银花虽然挨了一顿板子，却都是皮外伤，缓了一会儿就清醒过来了。 此刻她只觉得浑身好像被拖拉机碾过一样疼，对李志兰更是恨到了极点。 “几个领导，你们村的人把我打成这样，你们也不管管！” 一缓过劲来，她就咬牙切齿地骂开了。 “你们村是土匪窝子啊，就把人往死里打？我跟你们没完！” 李志兰刚被林国庆安抚好，听了这话嗖地站起来了。 “你骂谁是土匪？你都打到我家门口了，还不兴我还手？我看你才是土匪！” 这会儿有人拦着李志兰，还有村支书等人在场，贾淑琴的胆子也大了不少。 “李志兰你咋说话呢？你咋不说我妈为啥来找你？”她转向村支书等人，含着眼泪说，“她拐走了我们老苏家的俩孩子，我婆婆惦记孩子，这才上门来找的，结果门都没等进去呢，李志兰抬手就打我们！” “对，她拐了我家孩子！”蔡银花眼睛一亮，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