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k清了清嗓子，正经了些，又道:“但是很不幸，你啊，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真正的ais，你连他是不是斯洛夫利亚大学的学生，都不清楚的吧？”
“你这什么意思？”傅墨裴微微发愣，诧异地问道。
“我说的直接点吧。通过重重排查，颜若涵就是ais，看到你前面这栋计算机楼层了没，他就是这个学院的学生。哎呀，要不是你搭讪唐辉礼被我撞见，你至今都还蒙在鼓里呢！你可不得感谢我啊。”
倏地，小k指着远方走来的挺立少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就喜欢搅混水，肆无忌惮地说:“哎，就是他！就是他！”
傅墨裴一脸懵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迎面走来出来一个面容清俊立体的少年，皮肤白如雪，火红色泪痣点缀在潋滟桃花眼之下，整张脸原本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在小k指向他的那一瞬间，眉头微蹙。
但他那神色俨然像是被人指指点点感到的不悦，而不是因为心虚。
傅墨裴紧紧拧着眉，他之前见到的ais是个留着半长发、接近三十岁的人，脸上时刻阴云密布，看着就阴沉沉的。
但现在……开什么玩笑，就这细皮嫩肉的美少年，你跟我说是ss组织顶级杀手ais？
傅墨裴冷冷地睨着小k:“我看着像傻子吗？”
“像！”小k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傅墨裴:“……”
颜若涵大老远就听到了小k和傅墨裴的对话，但他现在得赶去机场，不知道他们会聊多久，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若无其事地继续走，直到小k指向他，才做出合乎常理的神色反应。
他冷漠地睨了他们两一眼，旁若无人地走了过去。
直到今天，他才算是想明白了，为什么林速会知道他ais的身份。
如果当时他没因为个人情绪把唐辉礼的信息给傅墨裴，那么傅墨裴就不会被小k撞上，小k就更不会去查谁给的信息，他的身份也不会暴露。
那时他压根没想过傅墨裴能这么衰，搭讪个人都能被别人给盯上，而且查经济管理学院课表的人那么多，他也就没有太上心，直接用了校园网来查唐辉礼的课表。
虽然后续的步骤都较为小心，但仅仅就这么一个疏忽，以小k这样的顶尖情报人员，足以让他全盘暴露。
颜若涵冷笑一声，真是因果报应，谁都逃不过。
“哎他走了耶，啧，真特么能装啊！”小k轻轻摇了摇头，对颜若涵刚才那一番演技感叹道。
傅墨裴板着脸，说:“我没心情听你哔哔赖赖，你不走是吧，我走。”
“我靠，你该不会是不相信我吧？你别被他那演技给骗了！”小k不服气地道。
傅墨裴一副理所当然的硬气样:“不信。我和ais是盟友，你呢？你哪位？就凭你装惨向你爹告状把我送进派出所关了十五天吗？”
小k一时语塞，眨了眨眼，感叹道:“哇。我今天算是明白什么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了。等哪天你被人坑惨了，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用不着你管。”
小k撅了撅嘴，毒舌道:“哎，有的人真的惨，被人甩，被人坑，还要往火坑里跳。”
傅墨裴额头青筋暴起:“滚啊！”
林迎灼和林速第二次潜入负二楼最偏僻的内室时，特意挑了一个绝佳的时间。
内室里的监控系统，她们已经黑掉了，但时间很短，不到半个小时就可能会被工作人员发现出故障了，所以她们的时间依旧紧迫。
两个人迅速分头行动，在偌大又空荡荡的房间里展开地毯式搜索。
林迎灼走到最左边靠墙面的白色展台，大理石铺面光泽有些不均匀，她缓缓蹲下，一寸寸侧看过去，在离边缘十厘米处反光分外明显。
林迎灼呼吸紧促了几分，从口袋里抽出塑胶手套戴好，慢慢探过去，那一小块和大理石材质的触摸感没有任何区别。
让人不禁怀疑，只是因为灯光倾斜角度的问题，才会在视觉上产生反光效果更强的错觉。
但林迎灼不信只是错觉。
林迎灼抱着试探的心理，用力往下按了按，那一小圆块竟然凹陷了下去。
一秒后，展台侧壁弹出了一截正方形玻璃片，上面有9个数字和9个字母……
林迎灼心下狂喜，按捺住激动，轻声唤道:“速速，快过来。”
林速连忙快步走了过来，打量了下那一小截玻璃屏，沉声道:“竟然如此隐蔽。这个和门口的密码锁不同，我们不知道它报错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只能一次成功”
“嗯。”林迎灼拧着眉，陷入了深思。
在玻璃屏上按下密码的人显然也带了手套，上面光洁无痕，用任何细粉也扫不出指纹来。
两个人都在思考着要不要大胆尝试一次，猜一猜什么样的密码最有可能。
林迎灼低了低眸，说:“如果报错，我们被发现了，最严重的后果是什么？”
林速:“被赶出实验室，再也进不来这里，并且全校通报批评，写检讨。”
林迎灼:“……”
那她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但都走到这一步了，她又不想半途而废。
见林迎灼有些退缩的意味，林速继续说道:“我们进实验室就是为了查计划背后的黑手，在不在实验室其实都能能查。这里本来也不允许我们进来，还不是一样进来了。至于通报批评和写检讨，你会在乎吗？”
她这么一说，林迎灼顿时咧嘴一笑，随即又迟疑地道:“那……你呢？”
林迎灼确实无所谓，但她不想牵连林速。
“不在乎，我从小被通报批评的次数多了去了。”
林速以前在国外上学时，有一段时间经常用暴力解决那些试图欺负她的人，但那学校有权有势的家长很多，而她一直都不想麻烦远在国内的父母，所以就算挑事的不是她，到头来被批评的还是她。
林迎灼心头抽痛，无比心疼那时候经历校园暴力又不吭声一个人默默承受的林速……
正因为如此，她更不想林速再经历一次，打退堂鼓的心理头一次产生在她的心头。“试试吧，错了的后果也不严重，我真的觉得无所谓。”林速似乎看穿了她的犹豫，坚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