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每一句话林速都听清楚了，但此刻她却觉得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那声音一点都不实在，恍若是在空中飘来飘去似的虚无。
林速愣愣地看着他，此刻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什么叫很久以前就认识我了？你到底是谁？”
颜若涵心一横，什么前缀都不加修饰，也没了任何啰里八嗦的过渡，只直白地说出了那三个他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主动提起的字眼。
“顾送寒。”
两个人同时静默住了，夜晚蚊蝇乱飞的嗡嗡声，燥热微风拂过树梢引起的簌簌声响，在此刻就像被刻意放大了数十倍一般明显。
躲在榕树下吃瓜的林迎灼和时羡顿时屏气凝神，生怕自己的呼吸声太大被那两人给发现了。
林速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质疑自己的听力，“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颜若涵知道她听清楚了，没有再重复，而是垂着头压低了声音，沉声道:“对不起，隐瞒了你这么久。”
“这又是什么新的战术？”林速冷冷地睨着他，完全没了平时不露喜忧的淡定自若，声音骤然拔高，“你怎么知道顾送寒和我认识的，你利用一个死去的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颜若涵来之前就想过她不会立即信，他说得这么突然，又没有拿出切实的证据，更何况在林速心里顾送寒已经是一个死去很多年的人，而他在林速眼里估计只是一个心机深重精神还有点问题的过路人。
“我说的都是实话。”
林速现在已经无法思考了，面前站着的这个人，前面说不该欺骗她这么久，后面又紧接着说他说的都是实话。再根据之前颜若涵的种种表现，林速都不知道颜若涵到底哪句真哪句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