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城每一年的盛夏都处于极致的热闹中,无论是市内还是郊外。
市内的焦点大部分围绕着中考高考,而郊外的焦点汇聚在香潭山一年一度的拜师选拔上。
与其他教学班不同,香潭山的拜师选拔没有名额限制,简而言之若是大师们看得上,选多少个都没问题,若是看不上,一个都不要也有可能。
最近的五年,能拜入五大师门下的小弟子们屈指可数,其中的崆木大师更是夸张,五年来一个小徒弟都没收。
可见难度之高。
但每年依然有无数家长和小朋友对此趋之若鹜。
“灼灼,真的不紧张吗?紧张也没关系,不丢脸的宝贝。”陈贤摸摸旁边小女孩的头,柔声问道。
粉粉嫩嫩的小奶团子今年才五岁,长着张人见人爱的萌娃脸,却淡定地反问:“我为什么要紧张?”
陈贤:“……”
“你问那么多干嘛,灼灼不紧张是好事。”林深打趣道。
陈贤叹了口气:“你没懂我的担心。这不是紧不紧张的问题,是她太狂了,我听群里的家长们都说,大师们不喜欢狂傲的小朋友。”
小奶团子突然放下手里的乐高,抬头看向妈妈,一本正经地问:“群里阿姨们的孩子,被选上了吗?”
“没有。哪那么容易?”
小奶团子噢了声,说:“原来妈妈喜欢听失败者的经验啊。”
陈贤后知后觉,气呼呼地道,“嘿你这孩子!嘴怎么这么毒啊?”
“哈哈哈哈。你第一天认识你女儿啊。”林深笑得合不拢嘴,“行了行了,该出发了!”
一家人很快驱车赶往郊外的香潭山。
几个月前。
齐城富人区的一栋哥特式别墅里。
“妈妈,我要妈妈呜呜呜……”
小男孩哭着寻遍庭院里的每一个角落,翻遍车库里的每一辆车,问遍小区物业的每一位客服,也依然没有找到妈妈的一丁点消息。
陪伴他五年的妈妈,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找不到了。
小男孩站在妈妈曾经的衣帽间,看着里面空空荡荡的衣柜,哭诉道:“妈妈,你去哪里了?妈妈你可不可以别丢下我,我以后再也不调皮了。”
他闹出的动静很大,但没有一个佣人管他。
因为整个时家都围绕在迎接新的女主人和小主
人的欢乐里。
无人在意小男孩伤心欲绝的哭喊,甚至时伦后来嫌弃他太吵,直接把他锁在了房间里。
小男孩敲门没人应,打电话没人接,从正午当空到黑夜降临,他都没能走出自己的房间。
孤伶伶的他被困在狭窄的房间里饥肠辘辘,楼上的新一家人却在其乐融融庆祝新的生活。
他饿得不行了,砸破了玻璃,从二楼爬了下去。
玻璃破碎的响声终于惊动了顶楼狂欢的人们。
在得知小男孩砸窗时,时伦起初有一丝担心,看到小男孩没有受伤时,又把他骂了一顿,怪他不懂事怪他扫兴。
新入门的袁晴抱着一个胖嘟嘟的婴儿,笑着走过来:“时羡小宝贝,别哭了。你看,这是你弟弟,他叫时礼。可不可爱?”
时羡眼角还挂着泪珠,却倔强又冷冽地瞪着眼前的人,怒声说:“闭嘴,就他也配?可爱?我看是丑人多作怪,子随母!”
“你……”袁晴完全没想到一个五岁的小男孩说话可以这么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倒是时伦气得扇了小男孩一巴掌,呵斥道:“怎么说话的?找抽是吧你?快给你袁阿姨和弟弟道歉!”五岁的时羡第一次被自己的父亲扇耳光,还是因为别的女人和小孩,他又委屈又气愤,怎么一夕之间,他就成了没人爱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