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代表着,你还想打她?” “我打就打咧,你还能怎么样?!!” 丁父叉着腰,梗着脖子呛叶柏念,“你有种打我咧!你敢戳我一个手指头,我去派出所告你!” 他可不是不懂法。 他打老婆打闺女都是家事,派出所拿他没办法。但叶柏念敢打他就不一样咧!这属于寻衅滋事,他能把她告进派出所咧! 她摸了摸脸颊,叹了口气,似乎看起来十分苦恼:“你说的都对,那我只能想想其他办法了。” “你不是说这都是家事吗?正好,不如这样吧——” 叶柏念笑眯眯地开口提议,“以后你打你女儿,我也教你女儿打你。” 丁父冷笑:“她打我?看我不把她的皮给剥咧!” 叶柏念给旁边的丁丽秀使了个眼色,对方瞬间领会了她的意思,哒哒哒跑到丁父面前。 “我恨你!恨死你了!叶老师刚才教了我几招防身术,我不可能再一直挨你打咧!” 丁丽秀对着丁父大声吼道,越吼越委屈,眼泪顿时充满整个眼眶,“你不信你就试试!我妈被你打死咧!我不可能任由自己也被你打死!” 早亡的丁母是丁父的逆鳞,听丁丽秀提起丁母,丁父的火气蹭得一下蹿起来。 他再也不顾不上旁边还有叶柏念和段斯衍,抄起锄头就要打丁丽秀:“你个贱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咧?!!你娘是自己病死的,关老子什么事?!!” 丁丽秀同样不甘示弱,像只露出利爪的小兽,冲上去,和丁父扭打在一起。 叶柏念一直在旁边盯着,准备等丁丽秀快吃亏的时候出手相助。丁丽秀比她想象中要厉害得多,她只在家里教了丁丽秀半个来小时的防身术,对方现在已经能熟练使用了。 丁丽秀不仅没吃亏,现在还大有一种能把丁父摁在地上摩擦的狠劲。 丁父到底是年纪大了,又喝了酒,很快没了力气,只能被丁丽秀压在地上打。 细密的拳头反复砸在丁父的身上,他终于意识到了害怕,开始连连告饶:“丽秀、秀秀、闺女、宝贝丫头,求你了,别打咧!别打咧!你再打可就要把你爹打死咧!” 丁丽秀置若罔闻,一个劲儿地宣泄着自己心里的怒火。 她对丁父欺软怕硬的个性在再清楚不过了。 丁父不可能把挨她打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被女儿打,实在有违他“英勇的男子汉”形象。当然,他跑出去告诉其他人,她打了他,她也不怕! 这个人渣活该! 她很早就想打他一顿替妈妈和自己报仇,但她打不过他。现在不一样了,叶老师教给她的招式真好使,她要狠狠揍他! “叶老师,叶老师,还有这位先生,你们快点儿,让她别打咧!” 丁父见央求丁丽秀没用,只能反过来求叶柏念和段斯衍,特别是段斯衍。 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令他本能的认为,段斯衍和自己是同一类人:“先生,你是叶老师的男朋友吧?你就这样看着你女朋友让我闺女打我咧?小心她将来同样打你!被个臭娘们儿骑在头上,你能受得咧?!!” 段斯衍本来只想看戏,没想到没眼色的丁父会强行cue他。 他好心情瞬间败光不少,轻啧出声:“丁丽秀对吗?你先别打了。” 丁丽秀没听他的,而是第一时间去看旁边的叶柏念。 叶柏念看着以为自己找到“救星”的丁父,勾了勾唇角,对丁丽秀说:“听段斯衍的,别打了。” 丁父一脸狂喜,他强撑着想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忘笼络吹捧段斯衍:“段先生是吧?我就知道,臭娘们儿,再厉害还是得听咱爷们……啊——” 丁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啪嗒脸先着地,疼得当场昏了过去。 “啧,太弱了。” 段斯衍淡定地收回腿,似乎刚才跺丁父的那脚根本没用什么力气。 呵呵,丁父多大脸啊?才会认为自己会和他一条战线?他让丁丽秀住手,是因为他想亲自动手揍人呐:D 敢骂他的叶老师?必须揍死! …… 丁丽秀出了气,整个人都畅快不少。 她热情地邀请叶柏念和段斯衍留在家里吃晚饭,两人婉拒了她的邀请。 叶柏念离开前,丁父还在菜地里昏迷着,丁丽秀正拿着一张很旧的相框,一边擦拭,一边隔着镜框轻吻着相片上的人。 照片里的人是丁母,长得白净纤瘦,和清山本地的妇女并不像。 “我妈妈其实是被拐卖来的。” 丁丽秀提起丁母,脸上划过黯然,“她以前一直想跑,想回去找自己的亲人。后来生下了我,她就一直生活在这里,是我害了我妈妈。” 如果丁母不是为了她,不可能留在清山,更不可能最后被丁父打伤身体,身子一日一日垮下去,最后病死在床上。 丁丽秀继续道:“我将来一定要去S市上大学,我要替我妈妈找到她的亲人,把这个人渣和那群人贩子都送进监狱!” 人渣说的是丁父。 “不过在这之前,我要让这个人渣生不如死!” 丁丽秀抹了把眼泪,“他当初怎样打我妈妈和我,我现在就要怎么打回来!” 叶柏念静静地听着丁丽秀的话,没有说教,也没有阻止。 挺好的,人渣必须要受到惩罚,她很欣赏丁丽秀这种敢爱敢恨的态度。 于是,从这周开始,丁丽秀每周周末放假,都会回家。 回到家,丁父在和狐朋狗友聚在一起喝酒,她会蛮横地掀翻酒桌,对着丁父又打又骂。 丁父一开始还敢还手,但很快,他发现自己已经打不过丁丽秀了,只能求饶服软。于是,慢慢的,他连酒都不敢喝了。 丁丽秀可不会就这样收手,她学着丁父曾经的样子,对着丁父处处找茬挑刺。 没做饭,打一顿! 没洗衣服,打一顿! 不肯好好下地干活,再打一顿! 丁父实在受不了了,哭着求饶没用,跑去村委会,村委会的人知道他的德行,都不肯出手相助。 他又跑去派出所求助,警察倒是来了。 可是,当警察走访调查时,所有村民的口径都出奇的统一:“诶?警察同志,你说丽秀揍她爸爸咧?不可能不可能,丽秀那娃多乖,俺们又不是不知道,她可是俺们看着长大的。” “丽秀那孩子,可怜着咧!妈妈早早死咧,自己小小年纪,差点儿被她爸打死,还是我们做邻居的一口一口米汤把她给救活的。” 经过几番调查,警察不耐烦地挥挥手,赶走了丁父:“这不都是家事吗?跑来找警察有什么用?” 丁父欲哭无泪,只能开始学着自己躲丁丽秀。 每次丁丽秀周末放假,他都提前跑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