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是…… 他有点儿洁癖。 不想再穿之前穿过的内裤了。 猫哥看到他出来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地偏过了头:“面具。” 程然也愣了一下,然后转头冲进浴室去找面具。 本来他以为是自己衣服穿得有问题,万万没想到是面具。 再出来的时候猫哥已经靠在浴室门口了,程然捂着面具感觉比刚才更尴尬。 “不好意思,”他道歉,“我……忘了。”道歉完还下意识冲沙发上的人鞠了个不怎么标准的躬。 猫哥刚才的脸色并不太好,可能这对于他来说属于违约的一部分。不过看到程然这么诚惶诚恐地道歉,他还是没忍住笑了,依旧是那种很轻的一声笑:“怎么头发也洗了。” “啊……”程然撸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有点不知所措,“顺手洗的……” 其实根本都不算顺手洗的,他都没洗,只是刚站到莲蓬头下面的时候满脑子只想着要把自己脑袋冲一冲清醒一下,然后就把头发给淋湿了而已。 猫哥好像有点看不惯人湿着头发的样子,给他扔了块毛巾让他擦头。 程然看看毛巾,又撸了两把头发,觉得自己再甩甩脑袋就可以把头发弄干,根本用不上毛巾。 猫哥没管他,从浴室墙上翻下一块台子,程然还以为是桌子,结果猫哥指了指让他躺上去。 好的,他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了。 就是似乎有点儿突然。 他磨磨蹭蹭地靠上去,不太确定地问:“这牢吗?不会塌吧,我还挺重的……” 猫哥看了他一眼,笑里的无奈都快凝成白眼自己翻出来了。“听我的,别紧张。” “哦。”程然坐了上去。 猫哥又看了他一眼,指挥道:“躺下。” “哦。”程然躺下。 “侧躺。” 程然翻了个身。 猫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不知什么又戳到了他的笑点,程然看见他再次偏过头笑了一声。 程然两眼放空,心里念着“男人笑吧笑吧不是罪”。 然后就听到猫哥带着笑意的声音补充:“想什么呢,背对我。” 程然默默翻了一百八十度,觉得自己是个大傻子。 面对着墙壁,程然只能从附着水汽的瓷砖的不那么清晰的倒影里看到猫哥似乎拿出了一连串什么东西,然后浴袍就解被开了。 猫哥摸了一把他的腰,程然整个人不受控制地一抖,通过倒影看到猫哥似乎愣了一下。 “你……”猫哥似乎想说什么,但开口说了一个字之后就没声音了。 “没,”程然赶紧给自己找台阶下,“你手有点冷。” 猫哥没说话,程然听见他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然后抬起他的头往他脑袋下垫了块毛巾,还顺手给他用毛巾揉了两把头发。“要是冷了跟我说。”猫哥揉了两下就把毛巾盖在他脑袋上,“疼了也跟我说。” 程然感觉自己整个人又红了。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程然已经失去了偷看的勇气,僵着面对墙壁一动不动。 “别紧张。”猫哥第无数次重复。 “嗯。” “不舒服跟我说。” “嗯。” 猫哥笑了一声,“你从来没做过?” “嗯。” 猫哥的手指探了过来,他本能地就想往前逃,又强迫着自己不动。 “没灌过肠?” “没。”程然咬着牙应道,感觉指尖在周围转了一圈,明明只是简单的触碰,他却差点打了个激灵。 “肠镜做过吗?”猫哥的指尖套着套子沾了点润滑,在穴口周围按压了几下,慢慢伸了进去。 “我肠胃很好。”程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正常。 “从来没碰过这儿?” “嗯……”手指进得不深,但程然还是大气不敢出,话说得气若游丝。 猫哥的手指在里面转了一下,程然猛吸一口气,说:“其实也不是。” “嗯?”猫哥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胯骨,有些心不在焉地发出一声疑问,没停下手上的动作。 “我小时候……幼儿园的时候……其实……呃。”程然面上抽搐了一下,又接着说,“我没有午睡的习惯,每次小朋友们一起睡觉我就躺床上发呆。然后有一次无聊,就……把手指戳进去了。” “嗯?”猫哥的声音终于有了些变化,程然又听见他笑了一声。 “我也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好像就是在探索……身体。”他喘了一下,猫哥搭在他胯骨上的手安抚性地摸了两下,有往前探的趋势,被他一伸手挡下,“别,不用。等会儿再。” 猫哥应了一声,撤回了手。 “但是我后来没有一次成功把手指塞进去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咬了咬牙,不确定道,“可能是小时候手指比较细……?” 猫哥在笑。程然感觉他的手指有点抖。 “你好像很紧张。”猫哥压着笑意的声音有点闷闷的。 “你好像很开心。”程然回道。 “嗯?”猫哥笑出了声。 “你看,你又在笑。” 程然从倒影里看到猫哥又偏过头去笑了。 “你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猫哥的手指还在动,但是很慢,程然感觉自己已经快习惯这种奇怪的感觉了。“你的介绍说你很内向,不擅长聊天。” “嗯……其实没错。”程然把头往脑袋下的毛巾里蹭了蹭,“我紧张的时候才话痨。” 猫哥又在笑,还伸手隔着毛巾压了一把他的头发。 身体里的手指抽出去的时候程然才意识到自己之前一直都屏着呼吸。 “好了吗?”他半撑起身体回头问道。 猫哥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没开始呢你就想结束了。”本来他还想再笑人两句,结果转过身看到半躺着的那人的姿势,忽然就深吸一口气说不出话了。 程然上半身还穿着浴巾,下半身刚才已经被他掀开了,完完整整露出两条劲瘦的腿。而他这会儿还撑着胳膊肘侧过上身望过来,腰身拉出的线条勾得人喉头发紧。 而偏偏那人还一无所觉地转身问他“好了吗”,仿佛他是个刚给人做完指检的肛肠科医生。 程然看着猫哥走过来搂上他的后腰,微微俯下身来说:“还早着呢。”声音有点哑。 程然还是想“哦”,但是俩人之间的距离太近,后腰的那只手还慢慢顺着脊椎一直摸上了他的后脖颈,摸得他整个人都有点发麻,最后只发出一声鼻音似的哼声。 猫哥搂着他的后脖颈,面具和他的面具抵在了一块儿,略有急促的鼻息与他纠缠在一起。 “你是直的。”猫哥好像在问他,但声音很低,还带着些哑,听得不是特别清晰,所以程然只从嗓子眼里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