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魏卿来说简直是最好的试验品。 因为他们有着相同的执念。 在身体的各项检测数据被记录下来,景良途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正在慢慢恢复。这时候魏卿带他去洗了个澡,大概是想掩饰一下他遭遇的这非人的对待。 淋浴洒在身上的时候,景良途似乎还能感受到轻轻的刺痛。 这个半成品不知道会不会要了他的命。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是来当小白鼠的。 如果毕鹤戚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应该会很生气吧。 但这是反派必走的路,也是何胥会在这极深的执念中所做出的唯一选择。 ... 景良途回到家的时候,身体的不良反应依然存在,而且似乎会一直存在。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身残志坚的病患一样,想在熟人面前努力伪装成正常的样子。 但很显然,有些事情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是完全不可控的。 就比如,面对毕鹤戚亲手做的这一顿饭,若是换做平日的他一定早就食欲大开,每一口都吃的矜持又幸福。 但是现在,看到盘子里的荤菜,他居然觉得,有些反胃。 这个药剂的作用就是先摧毁他的身体,然后再慢慢的将他重新塑造成一个alpha。 坐在餐桌前看到这些食物时,毕鹤戚琢磨着他多吃哪几道菜,下次就多做一些。 但是他不知道,现在的景良途用为难的目光看着这些饭菜,根本吃不进任何的食物。 毕鹤戚眉头微皱,询问道:“怎么了何胥,是都不喜欢吗?” 景良途摇了摇头,敷衍的夹了道菜放入口中慢慢的咀嚼着。 他每一口都吃的很慢,饭也很少动,就算是夹菜也只夹素菜,每一口都是趁着胃不注意吃的。 但是吃到最后,他反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最后喉咙一颤,匆匆地推开椅子,筷子从他的手中掉落在桌上,又咕噜咕噜的滚到地下,刺耳的坠落声仿佛砸在了人的心底。 景良途已经来到了卫生间,“哇”的一声,将刚才好不容易吃的东西又吐了出来,直到最后什么东西都吐不出了了,他还在难受的干呕。 毕鹤戚看到他这副样子,瞳孔紧缩,焦急的冲到他的身边,帮他轻轻拍打着脊背,忧心忡忡的看着他:“好一些了吗?” 景良途缓了几口气道:“嗯,好多了。” 毕鹤戚却不相信,他敛下眼睛,沉声道:“何胥,你不要总是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这么不上心。” 景良途瞥开视线道:“我知道的。” 毕鹤戚握住景良途的手腕,不容置疑道:“明天我会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景良途愣了一下。 也不知道魏卿这种药做的靠不靠谱,够不够隐秘,会不会被医院检查出来。、 为了防止意外状况出现,景良途当即拒绝:“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清楚,你不要多管闲事。” 他一把甩开了毕鹤戚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走去。 毕鹤戚却不允许他离开,从身后将那个嘴硬的人死死抱住,嘴唇凑近他的耳朵,压抑道:“何胥,你应该没有隐瞒我什么事情吧。” 景良途的心咯噔了一下,但还是故作从容道:“我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生怕被毕鹤戚发现真相。 所以他决定甩锅:“是你做的饭太难吃了。” 毕鹤戚:“.....” 景良途越想越觉得合理,于是继续道:“几年不见,厨艺这么拉了。” 毕鹤戚:“......” 第二天,景良途回到家的时候就发现在厨房里多了几分崭新的菜谱,还有一个拿着它们,犹如拿着什么重要的军事机密文件,正皱着眉,钻研的十分仔细的毕鹤戚。 看见他这种魔怔的样子,景良途抿了抿唇,压低脚步转头向房间走去。 半截身子还没进去,他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凉凉的声音:“何胥,你回来了。” 还没进门,他就被毕鹤戚强行拉到医院检查了身体。 主治医生对景良途的身体做了各种各样的检查,景良途在毕鹤戚的“胁迫”下只能乖乖配合。 检查结果需要等几天才能出来,景良途的觉得心中很不放心。 * 为了减轻对药剂的排异反映,魏卿又为景良途配制出了一些特制的药。 那种药放在胶囊里,看起来像是感冒药,它们被放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药瓶里,不容易引人怀疑。 景良途就着白开水咽下了两颗药,身体的不适感确实有所减轻。 只是这ABO改造药剂实在是霸道,景良途的身体愈发消瘦,有时候甚至还会吐血。 景良途问:“这样下去,毕鹤戚迟早会发现的。” 魏卿道:“放心,我在医院里安插了我的人,你的身体检查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原来他全部都安排好了。 魏卿一个人操纵实验和主持大局,景良途这些天从一个社畜研究员变成了躺平摆烂的小白鼠,什么也不需要操心,但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昏沉的,意识很不清醒,只能看着魏卿在他的眼前忙来忙去。 事已至此,他真的很希望这段时间快点结束。 ... 景良途回到家后就将药瓶放进了房间的柜子里,小心关好。 他觉得这场试验对他来说最难的部分应该就是怎么样才不会引起毕鹤戚的怀疑。 自从毕鹤戚时隔多年的遇见他后,这个人浑身上下仿佛有发泄不完的精力,只要他在家,这个人就会紧紧地粘着他,不论景良途是看书还是在做点别的什么的时候,毕鹤戚总喜欢将他抱在怀里,圈着他,鼻尖轻蹭着他脖子上敏感的皮肤,仿佛抱着自己珍爱的宝物。 景良途觉得脖子痒,翻书的手终于停了下来,目光微怒的扫了毕鹤戚一眼,抬手想将他推到一边呆着去。 但是当初被何胥收养回来,可以随意拿捏,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孩子已经不复往日。 毕鹤戚不但没有被他赶走,反倒搂着他的腰,变本加厉的抱着他,胸膛火热。 他闭上眼睛,喟叹道:“真想就这样,一直抱着你。” 景良途身体僵硬了一下,不知为何,没再抗拒,就由着他这样抱着。 晚上的时候,药剂的第二个副作用就来了。 他失眠了。 以前的景良途是一个没心没肺,挨着枕头就能睡着的人,但是现在,入睡对他来说似乎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他辗转反侧,换了一个又一个姿势,最后发现确实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于是就干脆摆烂,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面无表情的数绵羊。 毕鹤戚就睡在他的身边,他们这种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