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差。陛下……” “挺好的。” 颜珩舟云淡风轻:“陛下或许非雄主,但必定是仁君。加上有云殷在,燕朝这气数,倒确实是未尽。” 他不说后一句还好,说了,常梓轩就抽了抽嘴角。 他说:“你也看见了吧?” 颜珩舟:“什么?” 常梓轩道:“装什么傻,就是给你看的。” 颜珩舟:。 他叹了口气:“我可以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么?” 他缓缓地道:“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两人都看到了。 年轻的君主衣衫矜贵,规矩而肃穆。 只是严实的遮掩之下,手腕、后颈、以及锁骨,暧昧的痕迹若隐若现。像是标记。 昭示着他曾经历过怎样不温柔的对待。 * 李昭漪并不知道他身上那点痕迹早就被人尽数看了去。 云殷在他身上留痕迹的时候他试图抗议过,但最终还是随他去了。云殷就这样,他已经习惯了。或者是麻木了。他总喜欢在李昭漪身上留标记。 像是隐晦地宣誓主权。 这半年,他们的关系很稳定。 稳定的默契。 该做就做,该处理正事也不含糊。 李昭漪原先觉得云殷会腻,但是时间久了,云殷看着他的眼神一如既往。有的时候李昭漪都怀疑自己是不知情的时候给对方下了什么蛊。 想不明白,他决定不去想。 这是他最近学会的。那就是不因没有发生的事庸人自扰。 当然,有些事还是要想的。 最近李昭漪跟云殷小小地闹了些别扭。 原因很简单。 他最近开始逐渐上手朝事,有的时候看折子看到很晚。云殷催他一次两次,时间久了,似笑非笑地问他:“陛下,不然臣走,让折子陪着陛下度过这漫漫长夜?” 李昭漪才恍然,他忽视了云殷。云殷不高兴了。 现如今,他们周围所有亲近的人都知道,李昭漪再怎么成长,对一个人始终如一。 那就是云殷。 他对云殷永远无条件地乖巧听话。 为此,他还和蔺平有过矛盾——蔺平单方面地训斥他。 蔺平说他糊涂,气得睡不着觉。 他羞耻得耳根通红,却仍要解释:“……先生,是孤自愿。” 他自愿以君王之身委身于臣子之榻。 自愿成为笼中雀。 他与云殷,原本就是各取所需。 云殷想要一个听话懂事的枕边人,他…… 他想靠近支撑着他过了十七年的,那个冰湖边的影子。 他们都有想要的东西,所以,也不算是单方的侮辱。 他是这么想的,却说服不了蔺平。 那日,蔺平拂袖而去。 虽说后头勉强被劝回来了,但李昭漪知道,蔺平仍然反对他和云殷目前的关系。 想到蔺平,他又垂了眼眸。 只是很快,帘外就传来了声音:“公子,小陆子回来了。” 他回过神。 身着常服的小太监身手灵活地钻进来,将手上的东西交给李昭漪。 “主子。”他道,“都买到了。” 李昭漪:“……嗯。” 他还在想蔺平。 蔺平只知他俩关系非同寻常,却不知道细节。若是他知道,李昭漪为了哄跟奏折吃醋的云殷,还主动去买风月话本和一些……用具。 怕是当真气得要晕倒。 李昭漪心里虚,手上却攥得紧。不是没用过,是第一次自己买。 他耳根通红,却强装镇定。 他说:“人多么?” 这小太监是陆重的人,单纯又嘴严。他也是宫里少有的不知道李昭漪和云殷关系的人。 所以李昭漪才敢找他。 小太监挠了挠头:“还挺多的。” “就是大家说话胆子都挺大的。”他道,“听了京里好多官员的轶事。” 李昭漪恍然。 他倒是不意外。燕朝民风开放,民众尤其喜欢皇室和世家的八卦,不说别的,京中就流传着他和云殷的风月话本。 虽然隐秘,但确实是有。 至于怎么知道的,李昭漪不太想回忆。 本着大家一起丢脸,他就不算丢脸的原则,他道:“……都有谁的?” “好多呢。”小太监老老实实地道,“说是吏部侍郎家的公子,虽说喜欢寻花问柳,但其实有不举之症。” 李昭漪:“……” 这…… “还有……柳家老太爷。”小太监费力回忆,“年过五十了据说在床上还龙精虎猛的。家里十八房小妾,个个娇艳动人。” 李昭漪:“……” 老爷子身体挺好。 “哦还有。”小太监道,“平南王。” 李昭漪被呛了一下。 ……他就知道。 他已经做好了羞耻的准备,就听小太监压低了声音:“……据说,平南王有断袖之癖。和他相好的,不是别人,正是…… 前朝的太子殿下。” 话音落下,李昭漪有些诧异地抬起眼,怔住了。 第42章 云殷踏进澄明殿的时候已是深夜。 他今日在刑部待了一天,出门的时候一身的血腥味儿。 想了想,他还是先绕回了府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然后才进了宫。 寝殿的烛火亮着,今天门口守着的是小太监春糯。看见云殷,他身子伏低,看上去是恭敬了些,实际是不乐意和云殷对视。 云殷人都走进去了,还是没忍住,停下来道: “你主子喜欢我,知道么?” 春糯:“……” 云殷进去了,留着小太监在他身后咬牙切齿。 李昭漪在灯下看一本书,听到动静,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被搂着跌坐到对方腿上。 他们接了一个并不算激烈的、绵长的吻。 李昭漪手上的书就被抽走了。 “在看什么?”云殷漫不经心地问。 他翻了下书封,笑了,“《魏史疑云》,好端端的,陛下怎么看起野史来了?” 李昭漪:“……” “今日去宫外。”他道,“让小陆子顺带着买点有意思的书,他就买了这个。” 他顿了顿,“挺有趣的。” 云殷了然。 他低声笑了笑:“小陆子只买了这个?” 李昭漪耳根就烫了起来。 澄明殿的烛火熄了。 春糯站在门口,听着室内细碎而隐秘的声响。 他瘫着脸,在听到屋内隐约响起的铃铛声之时终于忍不住抽搐了嘴角,在心里骂了一万遍畜生。 后半夜,铃铛声渐歇。 李昭漪蜷在床上,云殷自背后抱着他,看着他泛着潮红的脖颈。 突然地,他就垂了眼,俯身在那截白净的颈子上印了一个吻。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