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时候回来,也不知道帮不帮得上郑叔家的忙。” 一听是这么一回事,本来紧着心的田婶子也松了口气。 见封映月在担心帮忙的事儿,她笑道:“这有啥,能帮上是好事儿,不能帮那也不是什么事儿的。” 这倒是,筒子楼的姑娘媳妇儿青年那么多,帮忙的人是不少的。 第二天早上出发前,封映月把红包给了正在忙碌的老郑媳妇儿。 中午,封映月回筒子楼时,便见坝子上摆了好几张桌子,吃饭的人不少,老郑夫妇正在一桌一桌地敬酒,见封映月回来,老郑媳妇儿赶紧拉着她坐下吃饭。 左边坐着李婶子,右边坐着一楼的王大嫂,封映月跟她们打了招呼,便也开始吃饭。 “今儿这席办得好,有酒有肉,菜也不错!” 同桌的人笑道。 “可不,不像有些人家,办事儿的时候一桌子素菜,也没个酒,杂粮饭都只有那么一点点,”另一个婶子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李婶子。 但埋头吃饭的她并没有瞧见,反倒是封映月看见了。 李婶子吃好后,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往碗里夹菜,只夹不吃,王大嫂自己还没吃完,菜就快没了,于是忍不住道。 “我说李婶儿,你这都快把菜夹没了,我这还没吃完呢!” “啥夹完了?”李婶子筷子不停,“这不是还有吗?自己下筷子不利索,还埋怨别人。” 这说话真的挺气人的。 王大嫂可见不惯她这样,提高声音道:“哟,这吃了席还不满意,咋,瞧着您这满满一大碗,不会是要带回家吧?我自打住进了这筒子楼后,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做法了!” 这声音大,隔壁几桌也看了过来,老郑夫妇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李婶子这手还伸着呢,被这么多人盯着,她难得脸有些红,可嘴上还是硬着:“啥话啊?我这不是见你们都不吃,我自己吃吗?” “那您吃,我看着您吃,”王大嫂拿起筷子示意道,“正好我也没吃完,咱们一起。” “我给你们倒点水顺一顺,”老郑媳妇儿见此笑眯眯地过来说道。 封映月见赵大嫂冲自己使眼色,于是便起身过去帮着收拾碗筷。 “别掺和她们,”赵大嫂小声道,“都不是善茬。” 田婶子从一旁端着碗筷路过,闻言瞪了她一眼,“小声点儿!” 赵大嫂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脸,对好奇的封映月道:“回去跟你细说。” “好。” 谁不爱听八卦呢? 女方这边晚上是不摆席的,男方那边吃晚饭,但他们属于女方这边随礼,所以晚上就吃自己的。 封映月拿出小箩筐,用做布鞋剩下的碎布准备做一个小钱包,旁边坐着的赵大嫂也在给赵天缝衣服,而囡囡此时在坝子里和燕子她们疯玩呢。 二人低声说着话。 “这王大嫂啊,不仅是嘴厉害,打架也厉害得很呢!” “和谁打啊?” 封映月问。 赵大嫂啧了一声,“这人你没见过,刚来筒子楼住了没多久,就和王大嫂打了一架,后来被她男人赶回老家住了,说是太丢人现眼!” “到底怎么回事啊?” 封映月好奇追问。 “偷东西呗,”赵大嫂一脸厌恶,“王大嫂放在洗水池的一点菜,被那人顺走了一点,王大嫂可不是好糊弄的,一眼就看出东西少了!” “她一家一家地去看哪家吃了啥饭菜,结果就逮住那个人了,对方死不承认!可她娃倒了她的嘴!说看见她在洗水池那拿的,这不!” 赵大嫂声音逐渐变大。 “打了一架,王大嫂把人压在地上扇耳光!这脸是丢尽了,更关键的是,这筒子楼本来就人多,偷拿别人东西,就是王大嫂不计较,别人能忍?” 说到底她男人可能不愿意把人赶回去,毕竟身边有媳妇儿在和没媳妇儿在的日子,差别可大了,但架不住别人说三道四。 “也是,这哪家要是丢了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封映月摇头道。 “就是怕这个,”赵大嫂点头,这才一会儿,手里的衣服就补好了,“那日子想想就难过,还不如回老家去。” 说完又提起老郑的女婿。 “听说给了八十八的彩礼,还买了一匹布,两双解放鞋呢。” 这算是比较大的彩礼了。 特别是解放鞋,那玩意儿得用票才能买到。 封映月静静听她说,偶尔应几句,赵大嫂还真不觉得这样无趣,反而很高兴,她就爱和封映月说这些。 囡囡哭着跑回来,说和别人抢毽子被推了一把,摔地上了。 赵大嫂拉着她就去找那孩子的长辈理论去了。 等母女二人回来时,封映月正在扫地,见囡囡眉开眼笑的样子,便笑问道:“没事儿了?” “没事儿,”赵大嫂摆了摆手,“孩子小打小闹,不过这种情况我也得跟他娘说一句,万一后面一见到我家囡囡就欺负,那可不成的。” “这是对的,”封映月蹲下身摸了摸囡囡脏兮兮的小脸,仔细瞧,发现挨着耳朵的地方还有一点点破皮,应该是摔倒的时候不小心擦到的。 赵大嫂自然也发现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气呼呼地去找对方家长。 谁家的孩子不是宝啊。 唐文生傍晚回来的时候,给封映月带了一包米花糖回来。 “路过供销社的时候看见了,就买了一包。” 他道。 封映月笑着打开纸包,里面的米花糖淡黄色,是一块长方形状,她将其切成几块,等唐文生洗了手进来,便与对方分着吃。 微甜,很有嚼劲。 期间封映月说起今儿吃席的事,唐文生笑道:“我回来时碰见郑叔,他还塞给了我一把糖。” 说着,又从兜里抓出一把糖来。 “我觉得他们买的喜糖还挺好吃,供销社那都没有。” 本来还想去供销社买点回老家呢。 “我明儿向郑叔打听打听,是从哪买的。” 唐文生应着。 “买回去给爹娘他们尝尝,”封映月说。 “好。” 唐文生笑看着她,问起今天在运输队过得怎么样,封映月说完后,也会问问他在纸厂有没有什么趣事儿。 就是这么几句家常话,却让他们越发熟悉对方,晚上睡觉时,封映月也没有那么戒备了,几乎每晚都是倒床就睡。 早上唐文生起早居多,他会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出去,洗漱,做早饭等。 不说赵大嫂羡慕,这筒子楼好些人都羡慕封映月。 “瞧瞧五楼那家的小媳妇儿,那日子过得多好啊!” 一群人坐在坝子里说话时,一个婶子就提起了封映月。 “可不,”赵大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