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二嫂,你知道乔思雨现在怎么样吗?” “不知道啊,她也没来看过元蛋,这些年也不知道再嫁了没有。” 乔家和唐家离得挺远的,加上两家又因为当年的事儿断了亲,唐母身体不怎么好,又不常出生产队,哪里知道乔思雨的情况。 “没有呢,”唐三婶想了想还是说道,“当初她离开唐家消失了一阵,后来又回到了河湾四队,乔家也为她张罗亲事,但她好像都没有应,最后被乔家赶了出去,现在还是住在那个生产队,只是和娘家人没什么来往。” “真的假的?这孩子想啥呢?” 唐母一脸震惊。 “我也觉得奇怪,当年她跟你说是因为受够了文生不理会她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加上文生身体……所以要走,可为啥乔家为她再找的时候,她不愿意了呢?” 唐三婶最在意的,还是乔思雨离开唐家消失那一阵子,到底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 但她知道二嫂是个不能多心在事儿的,要是想得惹出病来,那就罪过大了。 “二嫂,现在咱们和乔家可没关系了,老三和阿月也过得很好,阿月对元蛋也极好,这乔思雨要是找上门来,你可别心软,咱们得看文生喜欢谁,不能再和当年那样,逼着他了。” 想起当年的事儿,唐母也挺难受的:“我知道的。” 当年她以为自己快不行了,就想着能给文生娶个媳妇儿,自己好安心去,结果倒是害了一对人。 等她办好事儿回家时,见元蛋和阿壮正在水桶边上洗手,而原本捏泥人的地方多了四个人。 唐母蹲下身看,元蛋赶紧洗了手过来:“奶奶。” “你不跟着奶奶出门,就是弄这个呢?” 唐母笑问道。 元蛋扭捏道:“我想等晾干后,明天给爹娘带过去。” 阿壮也凑了过来:“他捏得可好了,我本来想捏一个奶奶的,可我捏坏了泥人的脑袋。”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饿了吧?跟我进屋吃黄纸糖。” 元蛋和阿壮立马蹦蹦跳跳地跟了上去。 封映月有了手表,吃了午饭就开始做试卷,唐文生帮着看时间。 “可以了。” 唐文生话音刚落,封映月立马停下笔。 唐文生见此把已经冷了的菊花茶递过去:“喝点水。” 封映月捧着搪瓷杯小口喝着,见唐文生在帮自己看试卷,也不问对了多少。 唐文生倒是越看越满意:“平日里给你说的知识点,你都记牢了。” “那是,我很用心的。”封映月有些小骄傲。 “今天下午做了三张,该休息了。” 唐文生将她做好的那三张试卷收起来道。 “好。”封映月点头,又喝了一口菊花茶,这菊花是王大嫂送的,说是她娘家嫂子自己晾晒出来的,味道很不错,封映月喝菊花茶不喜欢放糖,就喜欢菊花本来的清香味儿。 燕子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被唐文生发现后,燕子笑嘻嘻地唤了一声文生叔还有映月婶子。 “怎么了?” 封映月对她招手。 燕子跑过来扑进她的怀里,小辫子扫过封映月的脸颊,有些痒。 “军子哥哥想问您题,但是我娘说您在做题,所以一直在我们家等着。” “我做完了,燕子你帮我把军子哥哥叫过来吧。” 封映月捏了捏她红彤彤的小脸蛋道。 “好!” 燕子跑了出去,很快便带来了抱著书本的军子。 军子眼睛红红的,瞧着像是哭过。 “你这是被骂了?” 唐文生坐下后问道。 军子气呼呼地把书本放在桌上,带着些急切与委屈翻开了作业本:“这道题明明答案就是二十,可阿伟偏偏说是十九!我和他争论了好久,气得都快哭了!” 这哪里是气得快哭了,分明已经哭过了。 没有戳破小少年的伪装,封映月和唐文生都好奇地凑过去看那道题,发现军子的答案是没有问题的。 于是封映月便把解题思路写在自己的册子上,然后撕下那一页交给了军子。 “再去讨论讨论。” “好!” 有了底气的军子又雄赳赳出去找二楼的阿伟了。 阿伟是个小书呆,学习成绩很好,是筒子楼少有的、没有被父母操心的孩子,和军子是同年级。 “这两个孩子,还较上劲儿了。” 封映月笑道。 “有干劲儿才好。”唐文生拿起大蒲扇,给封映月轻轻扇着风。 今儿太阳挺大的,特别是下午,封映月又接连做了三张试卷,闲下来的时候难免就有些犯困。 “进屋睡一会儿。” “好。” 她实在有些挺不住。 封映月打着哈欠进了里屋,而唐文生则是掩上门,下楼后,骑着自行车去了五公里外的一户人家里。 “来了。” 开门的是一位大爷,右眼年轻的时候被人打瞎了,只剩下一只眼睛看事儿,他已经有些年纪了,走路都拄着拐杖,“我已经晾得差不多了,正想着你什么时候来取呢。” 唐文生是来取凉席的。 独眼大爷一辈子没成家,无儿无女,但他有编凉席的好手艺,来找他编凉席的人不少。 但就因为编得太好,睡十年都不成问题,所以渐渐的生意也就那样了。 唐文生也是经人介绍,来到这里请对方编凉席的。 “本想昨天来的,但今天正好休假,就今天来。” “好好好,你看看,满不满意。” 要说这编凉席,其实唐父那一辈子人多少也会,但只能自家用用,较粗糙,就好像家里的簸箕啥的,都是自己编,丑巴巴的也不打紧。 独眼大爷编出来的凉席,好看结实又平滑,上手也不会带扎的感觉。 非常好。 就这么一张大凉席,才五毛钱。 唐文生付了钱,把凉席裹上,然后绑在后座,骑着车回了筒子楼。 在楼下的时候,他借了王大嫂家的水桶,把凉席里里外外擦了一遍,就晾在坝子里,因为热,所以没多久凉席便干爽了。 他又给卷上抬上了五楼。 封映月睡得迷迷糊糊的,一听见有人进门,便坐了起来:“文生?” “是我,”唐文生听见她的声音,索性就进了里屋,“之前说的凉席做好了,我刚拿回来,已经擦过晾干了,我现在铺上?” 封映月的脑子还有些懵,在床上呆呆坐了一会儿后,这才起来,唐文生也不让她帮忙,很快就把凉席给铺上了。 “试试。” 唐文生笑道。 已经清醒的封映月躺了上去:“好凉快啊!而且一点都不扎人!” “独眼大爷这手艺一直被人称赞的,半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