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看她,视线直直的盯着游宣,薄唇轻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要不还是您来吧?他可能有点怕生。”校医小心的冲着游宣开了口。 游宣倚靠在门旁,思索了片刻。 倒是宋年先开口了:“开玩笑,我们老板怎么可能干这种……” 话还没说完,游宣就脱下外套,坐在了椅子上,冲着岑子央伸出手:“给我,我来。” 宋年:??? 岑子央乖巧的伸出了胳膊,看着男人白玉般的指尖落在有些可怖的伤口上,游宣动作很轻,泛着丝丝痒意,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的东西顺着血脉涌入皮肤,在血肉内拼命叫嚣着。 岑子央很轻的吸了口气,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檀木香,他压下眼底的情绪,不动声色的朝着游宣那边靠近了几分。 伤口虽深,却没伤到什么要紧的血管,从上药到包扎,岑子央自始至终都没什么明显的表情,像是感觉不到痛般麻木。 “游宣。”岑子央突然开了口。 游宣指尖很轻的压在绷带上,系了个蝴蝶结:“怎么。” “这不是他们打的。”岑子央直直的看着游宣,“是我自己划的。” 旁边的校医一听这话,倒吸了口气,显然没料到眼前的孩子会心狠到这种程度。 屋内很安静,她吸气的声音也很明显,游宣却像是没听到一样,顺着岑子央的回答问:“为什么。” 岑子央垂下眸子:“他们说我是个疯子。” “所以?”游宣缓缓拆开他指尖的绷带,熟练的涂上了从夏一鸣那里拿来的药膏,“你就要证明给他们看?” 岑子央很小声的应了。 屋内安静了很长时间,岑子央看着认真给自己包扎的游宣,眼底的温度有几分凉薄。 来吧,像所有人一样,说他是个疯子,然后把他丢回那个肮脏的地狱吧。 他本就不该被拯救。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游宣开口了。 “给你两个选择。”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带着股散漫,“一是继续在这里住,我去找人申请给你换个寝室。” 岑子央很轻的歪了下头。 第二个呢?让他滚回那个已经倒塌的家吗。 “第二……”游宣在最后一根手指上系上精致的蝴蝶结,“来我家住,当个走读生。” 岑子央指尖猛地蜷缩了下,抬眼,正巧撞入了那双浅色的眸子。 是很温柔的褐色,明明冷着脸的时候很吓人,但现在像是收了那股锋芒般,只剩下内里最柔软的部分,室外灿烂的阳光细碎的落在眸子里,璀璨且夺目。 岑子央能感受到自己异样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的在胸腔里鼓动着。 他几乎是慌张的垂下了眸子,躲开了那足以让人溺毙的温柔视线。 他这次好像…… 可以任性一点。 第8章 为你而生(8) 安顿好岑子央后,游宣便直接去了公司,不过就是在出校门的时候看到了那三个跟岑子央打架的小孩,整整齐齐的跪在主席台上,冲着教室的方向喊着对不起三个字,声音嘶哑无力,倒像是哭丧般难听。 宋年开着车,视线也从那几个人身上划过,他眼尖,一下就看见了不对劲儿。 气焰最嚣张的寸头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道十几厘米的伤口,不深,但确实见了血,此时小寸头正仰头大哭,不知道是被疼的还是被吓的。 宋年偷偷咋舌,想都不用想这事就铁定是自家老板干的。 而且大概率不是亲自动手,而是把人吓到自己给自己来一刀。 说起来也挺奇怪,明明老板在外都是幅斯斯文文的模样,内里却狠的有些吓人,虽说在商场混迹的人都没几个干净的,但游宣这样确实挺罕见,像是两个极端,温柔到了极致,也狠到了极致。 外面的人还在哀嚎,学校的大铁门一开,宋年就一脚油门踩了出去,远离了噪音污染。 游宣像是没听到外面那死了人的动静一样,散漫的撑着头靠在窗口,看着窗外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开了口。 “宋年,我是不是不会照顾小孩?” 就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宋年吓得差点将油门当刹车窜出去,吓得他赶紧降了速,尴尬的笑了下:“游总,怎么这么问?” 游宣也不清楚,他只是盘算了一下,自从自己见到岑子央后,这小孩身上总会多些莫名其妙的伤,还一次比一次严重。 他现在甚至有点担心,他俩是不是命里犯冲。 总觉得按照这么个状态发展下去,主角受还没回到游家,估计就死的差不多了。 “没事。” 游宣缓慢的转动了下指尖的银戒,动作慢条斯理,很难想象是会问出刚刚那个问题的人。 他垂下眸子看着自己的指尖,温热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手上,游宣很轻的抿了下,试图将那种感觉驱逐出去。 “再去买个新相框。”游宣缓声道,“质量好点的,晚点送到我办公室。” 新相框? 宋年应了声,也不敢多嘴,只是压下了心底所有的疑惑,专心致志的开着车。 …… 等游宣赶回公司的时候,庆隆集团负责人早就等到不耐烦了。 “游总还真是个大忙人。”会议桌前,负责人皮笑肉不笑,“明明这生意马上就能谈成了,还硬要再拖一段时间,这是诚心不想跟我们合作?” 他语气中的挑衅十分明显,游宣身边的小助理皱眉,满脸的不赞同。 “我们老……” 话还没说完,就被游宣抬手打断了。 游宣坐在会议桌的尽头主位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在一起,将面前的文件推到了负责人的方向,轻抬下巴,示意他看一眼。 负责人皱眉,接过助理递来的文件,简单的扫了几眼,面色骤然凝重了好几分。 “您的意思是……” 游宣眼尾微微上扬,隐约带了丝不屑。 “我们游氏集团从来都不是被选择的那个。”他道,“而是你求着我选你。” 负责人后背泛着细密的寒意,再也不敢多说,只能强行镇定下来,拿过纸笔,毫不犹豫的签了合同,生怕下一秒游宣就会后悔。 这次会议结束的还算顺利,宋年回到办公室,就看到了那个坐在沉香木椅上的男人。 明明周围的装横极其古朴,室内还燃着熏香,悬在桌面上的那串佛珠被盘的光滑水润,男人穿着身笔挺的西装坐在其中,倒没有半分违和感,反而优雅到让人移不开目光。 只是一眼,就让宋年知道为什么那群员工整天抱着咖啡来总裁办公室门口晃荡了。 就这么养眼的画面谁看了不说一句绝? 那群姑娘们胆子也确实大,时不时就会在办公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