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的工作比我更重要。所以我的事,不值得。”梁风喃喃回道。 窗外的雨势忽然变得剧烈,雨点“啪啪”打在厚重的玻璃上。卧室里,突兀地响起沉闷的敲击声。 漫长的一段静默,思绪也像是浸满了潮湿的雨水,不停地往下坠。 梁风目光缓慢下移,自觉这个话题已经结束。 手臂正要撑起离开他的身体的一刻,却忽然听见他开了口。 许是这个雨夜太过清冷、潮湿,梁风第一次觉得他的声音像一张干燥而柔软的织网,这样稳妥地将她完全地包裹了: “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样,但是梁风,在我身边,” “——总不至于叫你受别人的委屈。” 梁风想起很久之前,她和严琛的一次大吵。 饭局上的老板借着她和严琛敬酒的机会非要拉住她的手,梁风紧紧靠在严琛的身边想要躲过去,严琛却从背后推了她一把,将她轻松地送了出去。 “你受点委屈怎么了,这能帮我。” “梁风,你不能这么自私。” 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梁风其实已经记不住更多的细节。 眼下不知为何,又重新想了起来。 沈颐洲抬手看了眼时间,把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行,你睡吧。我走了。” 他说完,正要起身,梁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双腿跪在柔软的被面上, ——仰面,吻上了沈颐洲。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7-13 08:59:37~2022-07-14 16:09: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只看小甜文 20瓶;鲨鱼爱吃车厘子. 5瓶;伊人 4瓶;芽芽 3瓶;呼噜呼噜毛 2瓶;VK、52578944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章 十八/“梁小姐” 一刻的愣怔, 沈颐洲就低头抱住她。 微凉的西装外套贴在她裸/露的手臂上,梁风也没有后退。 雨势愈发离奇地大,像是要把这片黑夜掀翻。 梁风心中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甜与涩。 恍惚中, 想起那次她在贺忱的晚宴上,独自一人站在落雨的庭院。 身上残留着他衣袖间极淡的乌木香,觉得仿若是某个下雨的午后, 朦胧醒来, 看见窗外阴雨绵绵,身子却还是在温柔的床里。 如今窗外雨势癫狂,声响滔天。 他却把她牢牢地抱在怀里,几分温柔地回应她的索吻。 最后,梁风力竭在他的肩头。 目光落在卧室的角落, 低声问他:“我以为你今晚就不走了……” 沈颐洲胸口传来轻笑:“我今晚还有事。” 梁风只再多抱了他一秒, 就退回了床上。 “这么大的雨,司机送你吗?” 沈颐洲扬扬眉,很是无所谓:“我自己开也没什么问题。” “好吧。”梁风轻声道,也不知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或许,只是贪恋他此刻在这里的些许温存。 梁风抿了抿嘴唇, 下床趿上了拖鞋。 她小步行至门口, 侧身回望他:“我送你下去。” 沈颐洲眉眼里轻浮地笑, 朝她走去:“那可是麻烦我们梁小姐了。” “客气。” 梁风也弯眉, 走在他的前面。 深绿色的吊带裙仿若夜色下的碧海,裹在她纤瘦的身上。 随着她的步伐,这边起来,那边下去。 没到一楼门口, 沈颐洲就拉住了她。 “就送到这。” 他说完, 就独自走向门口, 推了门出去。 - 骤雨未停,沈颐洲驾车开到北山的时候已接近十二点。 蜿蜒的灰色公路在潮湿的夜里更显深沉,最后一个拐弯处,矗立着沈宅的牌子,他已经不记得上次来是什么时候了。 车子停进车库,一个约莫五十多的妇人迎来门口。 “颐洲回来了。” 沈颐洲朝她笑笑,把车钥匙递过去。 “陈妈。” 陈妈脸上笑起浅浅的褶皱,跟在他的身后。 “你父亲和母亲还在书房。” “好,知道了。”沈颐洲点点头,大步朝楼上走去。 书房的门紧闭,沈颐洲敲了两声,推门进去。 不知是否顶灯太过明亮,沈颐洲走进去的时候有片刻的晃神。他站定在门口,看着面前似是在谈判的两拨人。 他的母亲萧琴和父亲沈恪各坐在桌子的一边,身侧则是数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女。 他们闻声看向他时的凝重面色,更像是在参加一场葬礼。 沈颐洲仿若没看见,他扬眉笑了笑开口道:“看来我来的不算太迟。”随后大步走进书房,朝萧琴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坐在椅子上的妇人随即也摆上了一个笑,伸手去牵沈颐洲:“好久不见,颐洲。” 身侧的人识趣地退让,沈颐洲走到萧琴的身后,双手扶着椅子,笑问对面的男人:“你们谈到哪一步了?财产分割还是子女赡养?如果是子女赡养,我——” “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坐在对面的沈恪忽然冷声斥责道。 沈颐洲目光对上去。 明亮的书房里,沈恪还是坐在那个专属于他的位置上,即使再频繁的染发,也难以遮掩他两鬓不断长出的白发。 笑容依旧没下去。 “您教训得是。” 沈颐洲说完就从一旁拉了把椅子,解开西装扣子,几分懒散模样地靠了进去。 “你们继续谈,我肯定认真听着。” 沈恪还要再发作,萧琴却先开了口。 “别再说颐洲了,孩子这么晚还赶过来。” 沈恪沉冷的目光重新落回到萧琴的身上,他冷笑一声: “你要是真这么关心他,会做出这种事?” 萧琴自知理亏,她低垂眼帘沉默了几秒,缓声说道:“阿恪,我和你这么多年的夫妻,我当年生养颐洲的时候有多困难你也不是不知道。” 她说着抬眼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沈颐洲,眼眶微微发烫,又看向了沈恪。 “我一个人躲在意大利做试管,就为了给你们沈家生一个孩子。打过多少针吃过多少苦你从来不过问。我知道,这是我的职责。但是颐洲出生之后,你又说你位置还不稳定,让我带着颐洲待在意大利,一待就是十几年,你偶尔才会——” “你是来这里翻旧账的?”沈恪厉声打断了萧琴的话。 “我不是来翻旧账的,”萧琴情绪也有些激动,“我只是想求你放我们一马。” “你做出这种事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后果吗?”沈恪忽的把文件拍在桌上,凌厉的一声“啪”响叫萧琴也被吓了一跳。 眼眶迅速地发烫,目光看向沈颐洲。 “……颐洲,妈妈…真的对不起你。” 手臂被人按住,沈颐洲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