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一侧的地上。 而后,朝她缓缓地抬起了手。 心脏开始汩汩流出冰冷的血,呼吸变得凌乱而急促。 梁风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她接受一切惩罚。 不会反抗。 可她咬牙等了片刻,却没感受到任何的痛 因那只抬起的手,只是将她轻轻地揽进了怀里。 温热的手掌、再熟悉不过的气息,将她紧紧地揽进了他的怀里。 梁风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被他的胸膛熨帖。 睁眼去看他,眼泪控制不住地涌出。 不知到底是害怕、惊恐、困惑还是不舍。 模糊的视线里,他的脸已经看不清。可是他那样温柔的指腹缓慢地擦尽她脸上的泪水。 而后,手指将她的碎发捋至耳后,淡声问道: “以前在乡下吃了很多苦吗?” 梁风泪如泉涌,不知如何作答。 他又问:“你继父不给你吃饭?” “……沈颐……别再……”她声音彻底地破碎,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想求他不要再问了。 可沈颐洲直接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以后变成沈太太,不再叫你吃苦了。” - 沙发上,沈颐洲在检查梁风的身体。 严琛被司机拖了出去,地板上清理得干干净净,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 婚纱被沈颐洲脱了下来,她几乎赤/裸/裸。 沈颐洲仔细地查看着她身上的每一寸的皮肤,像是查看一件仅属于他的私人物品。 小腿上有不知道磕在哪里来的淤青,两条手臂上大面积的青紫。 脖颈和下颌处,他手指轻轻略过,梁风就痛得皱起了眉头。 但是好在,没有伤口、没有流血。 沈颐洲要帮她把婚纱重新穿起来,梁风却僵硬地定在原地,一动不肯动。 从刚刚到现在,他什么都没再问,什么都没再说。 他明明听到了严琛和她的对话,却好像没事人一样,什么都不说。 还要帮她把婚纱重新穿上。 明晃晃的镜子里,梁风看见自己几乎赤/裸/裸。也像是现在,她从内到外,如何不是赤/裸/裸? 他什么都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摇摇晃晃,梁风推开沈颐洲要帮她重新穿上婚纱的手,站了起来。 明亮的顶灯在这一瞬间变得刺眼,她微微闭上双眼。 而后,睁开。 无声地看向了他。 向神父忏悔,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 自欺欺人,企图一辈子做个胆小鬼。 现在呢,看看她的下场。 沈太太? 她心里笑得想哭。 结婚证是假的,婚纱照不会再有了。 怎么还会是沈太太? 梁风觉得太累太累了。 就到这里吧,她不想再错下去了。 “沈颐洲,”安静的灯光下,她像是一张白皙的、干净的 却千疮百孔的纸片。声音轻而漂浮,“我那时接近你,就是为了迅速地拿到一大笔块钱。我妈妈身体不好,我继父欠了大笔账还不完。我妈妈那时每天为了帮着还账身体越忙越差。” “严琛看出我那时走投无路,提出让我去接近你的想法。我自己接受了这个办法,并且承诺帮他一次作为回报。我故意勾引戴明善,制造出他想揩我油的假象,然后叫你发现,弄砸了戴明善的生意。严琛在这次招标里拿到了一大笔钱。” “而后,我原本应该不再欠严琛任何东西,但是他威胁我如果不继续帮他,他就会揭穿我的真面目。我不敢再请你帮忙,害怕被你发现。所以拜托贺忱帮我引荐一个人。贺忱拒绝了我。” “后来,我决定离开。因为我那时不知道轻禾是你的妹妹,你又不再回家。露水情缘,断了也就断了。而我是个胆小鬼,不敢向你坦白,只一走了之。” 她这样平静、缓声地将所有的故事和盘托出。原来他们之间的故事,这样的短,这样的苍白,这样的充满算计。 可心里轻得像是一缕尘埃,终于缓缓地落了地。 梁风不再去看沈颐洲,她走到自己来时换下的衣服旁,已准备要离开。 却听见身后,沈颐洲很轻地笑了笑。 她转头无声看过去。 灰色的沙发上,沈颐洲慢条斯理地点了一支烟,抬眼,看着她: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梁风站定在原地。 他似是一点都不惊讶,眼眸里有几分冷意,却仍是拂着笑的。 又说道:“从你那天问过贺忱之后不久,我就知道了。” 以为自己早已坠落到了谷底,却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听见胸膛里呼啸而过的冷风。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啊。 原来,她早就是赤/裸/裸了啊。 梁风心里想笑。 又这一切现在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已经尘埃落定。 梁风声音干而涩,回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而后,又垂手要去拿自己的衣服。 “梁风。”他忽然喊她的名字。 梁风停住动作,她眼眶里不自觉湿润,不明白他为何一次又一次喊住她,像是不想叫她离开。 这想法叫她不争气地想要落泪,可又清楚地知道这只会是自取其辱。 她想走,不想再留在这里。 却听见沈颐洲轻声说道:“我父亲死了。” 梁风在下一秒惊愕地看过去:“……什么时候?” 沈颐洲平静地看着她:“十月二十一日,凌晨三点四十。” 梁风似是被雷劈中,双唇张开,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你说……是十月二十一日吗?”她艰难发出声音。 沈颐洲点了点头:“我骗了你。” 他站起身子,走到了梁风的身边。 外套脱下,将她完全地罩起。 “就像你骗了我。” 太多太多的事情在这一瞬间涌上梁风的大脑,她试图去理出一个合理的逻辑,试图去找寻一个沈颐洲欺骗她的理由。可无论她怎么想,都想不到他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骗她回来? 手臂无力地撑在一旁的沙发扶手上,梁风抬起头去看沈颐洲。 他伸手,从后抱住她的身子,叫她不至于跌坐下去。 那双她曾经痴迷的眼睛,那张她曾经沉沦过的唇。 如今近在咫尺。 像是他们最好的时候,她睁眼就能亲吻得到他。 此刻他望着她,眼眸里那轻浮的、漫不经心的笑意不复存在,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燃起的火星,烫落在她的心里。 “既然你已经向我坦白,那么我也向你坦白。” 沈颐洲看着梁风:“我父亲早就死了,这是我骗你的第一件事。” “结婚证是假的,这是我骗你的第二件事。” “昨天到今天,我因为有事不得不离开一段时间,这是我骗你的第三件事。” 梁风抬眸看着他,唇色发白。 “……你,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