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兰:“……” 见张云葶有?越骂越起劲儿的架势,祁明乐忙拉住她:“好了?,眼下这事已经告一段落了?,咱们不说了?。你?今日?是不是没锻炼?走走走,陪我?练刀去。” 说完,祁明乐同苏沁兰说了?一声,便将张云葶拉走了?。 经过祁明娇这件事之后,张云葶对习武这件事愈发上心?了?。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梁郢那个乌龟王八蛋,之前她也见过,表面上看着还是斯文有?礼的人,可谁曾想,私下竟然是个打媳妇儿的混账王八犊子! 所以张云葶决定了?,她要跟祁明乐好好习武。 日?后若她识人不清,遇见了?像梁郢那样的混账东西,那他打她一次,她便要加倍奉还,然后再将和离书甩到?他脸上。 一念至此?,张云葶转头问祁明乐:“大嫂,日?后若我?遇人不淑想和离,你?和大哥会反对吗?” “不会。”祁明乐答的很快。张云葶正要说话时,就听祁明乐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你?不会有?遇人不淑的机会。” “这世上多的是知?面不知?心?的人,大嫂,你?为什么那么笃定?”张云葶不理?解。 “娘就你?一个女儿,你?大哥和你?二哥只有?你?一个妹妹,而我?也就你?一个小姑子。对我?们而言,门第利益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的品行是否端正,是否值得托付众生?。你?想想,娘,你?大哥,我?,还有?元昱,若我?们四个人都觉得这人合适做夫君,那他不淑的可能性应该很小。” 好像也是。张云葶颇为认同点点头,他们四个人心?性各异,若他们都觉得那人好,那想来对方应当确实是值得托付终生?的。 “除非出现特殊情况。”祁明乐靠过来,将胳膊架在张云葶的肩膀上,眨着眼睛揶揄,“你?对一个人一见钟情,执意要嫁给对方。” 虽然有?这种可能,但祁明乐觉得,这种可能发生?在张云葶身上的可能性很低。 毕竟张云葶是在一个和睦有?爱的环境下长大的,虽然她被保护得很好,可能不知?道人心?险恶这四个字。但也正因为她是被宠爱着长大的,所以真心?和装出来的深情,她应当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就算日?后我?真的对一个人一见钟情,但在嫁给他之前,我?也会认真听你?们意见的。”张云葶抱住祁明乐的胳膊,亲昵的蹭了?蹭,“若你?们都竭力反对,那我?会重新考虑这件事。” 在男人和至亲里二选一的话,张云葶选至亲。她是在家人的庇佑下长大的,所以她更?相信他们。 祁明乐听到?张云葶这么说,欣慰的拍了?拍张云葶的胳膊,不过旋即,祁明乐的眼底又?滑过一抹复杂。 若祁家上下也能像张家对张云葶这般对祁明娇,只怕祁明娇早就从梁家那个魔窟里出来了?。 祁明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张云葶欣喜道:“娘,您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祁明乐回过神来,就见苏沁兰站在练武场旁的亭子里,云佩站在她身后,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正望着她们这边:“少夫人,小姐,过来歇一歇吧。” 祁明乐与张云葶过去时,云佩已将食盒里的两碗汤饼端了?出来。 一闻到?那汤饼的香气,张云葶立刻便惊喜道:“娘,您今日?怎么突然亲自下厨了??” “你?大哥说,你?大嫂想吃我?做的汤饼,刚好我?这会儿无事,就给你?们做了?一些。”苏沁兰也在一旁落座,目光温婉含笑望着她们。 祁明乐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当时从祁家出来的时候,外面寒风刺骨,那一瞬间,她确实很想吃苏沁兰做的汤饼。可回府之后,她便将这事抛之脑后了?。 但她却没想到?,张元修不但记着这话,竟然还同苏沁兰说了?。而且苏沁兰也不嫌麻烦,当即便亲自下厨做好给她送过来了?。 苏沁兰看出了?祁明乐的不好意思,便柔声解释:“左右娘平日?在府里也无聊,你?们若想吃什么,尽管跟娘说便是,也让娘找个事情打发打发时间。” 听到?这话,祁明乐只觉汤碗上的暖意,从她指尖上,一直蔓延至她心?上:“好,谢谢娘。” “一家人不要说这么客气的话,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祁明乐尝了?一口,立刻点头:“跟从前一样的好吃。” 而此?时张云葶已经吃了?两勺了?,这会儿终于?有?时间插嘴了?,张云葶立刻顺杆爬:“娘,那我?明日?想吃你?做的油酥茶。” “好,娘明日?给你?做。”苏沁兰满是宠溺的应了?。 祁明乐和张云葶吃完汤饼,三?人又?在亭中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才各自散去。 回春禾院之后,祁明乐沐浴完出来时,就见张元修已经坐在榻上看书了?。祁明乐一面擦着湿发,一面随口问:“你?的公务处理?完了??” 其实并没有?,但今日?从祁家出来时,祁明乐的神色明显不对,张元修有?些不放心?。但祁明乐既问了?,张元修便轻轻颔首:“嗯,处理?完了?。” 话落,张元修放下书,走到?祁明乐身侧,熟练的替祁明乐擦头发。祁明乐乐得悠闲,便随张元修去了?。 待头发擦的差不多干了?,祁明乐便打着哈欠往床边的方向走了?。 自昨日?祁明娇来了?张家之后,祁明乐就一直在忙祁明娇的事,昨晚也因为担心?祁明娇,一直没睡好。见她犯困了?,张元修也没多说什么,只默然将房中的灯笼熄的只留了?一盏之后,便拿着衣物去净室了?。 祁明乐向来是沾枕即睡,今夜也不例外,但不知?道是因为今日?回了?祁家的缘故,还是她今天帮了?祁明娇的缘故,今夜她却突然做了?一个梦。 梦里,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只有?两盏白烛高燃。白烛后jsg面,是一排排黑底白字的牌位,正森寒的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外面雷声轰鸣暴雨如?注,狂风扯的牌位前的蜡烛疯狂摇晃着,似是死不瞑目的冤魂,在这个逼仄阴暗的屋子里到?处乱窜。摇晃的灯火后,那一排排黑底白字的牌位,更?为房中添了?几分阴森。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稚嫩的哭腔里带着明晃晃的惊恐,夹杂着砰砰的拍门声。但那拍门声在轰鸣的雷鸣声中,却显得格外的渺小,转瞬就被雨声遮住了?。 但声音的主人却毫不气馁,只蜷缩着瘦弱的身子,一遍又?一遍的拍着门板,哭着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过了?不知?多久,门外终于?响起一道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