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长虹追真真去了,把人塞上汽车,拿安全带绑好。 真真挥手踢脚地挣扎,长虹低喝一声:“好了!别闹!” 真真眼睛一红,赖又心软:“你这小混蛋。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吃醋了?我说真真,你吃谁的醋都可以,都能怪我,随你怎么发泄,怎么能在小琬跟前那样呢?她会怎么想?她那么聪明,看不出来你是为了什么?以后我们夫妻俩,还能跟小琬是掏心窝子的好朋友么?” 耿真真瞬间懊悔,咬唇摇他的手臂:“那我们赶紧回去!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等他们回去,宵夜摊上已经没人。 卫琬买单时接到电话,是一个绝对意想不到的人。 朱玲玲压着惊恐的嗓子,仿佛随时都要噎过气去:“卫琬,你能来一下么?我在xx小区xx号我我不知道找谁了我求你” 然后是啪嗒一声,好像手机摔到地上,随即是剧烈的门板踢踏声,下一瞬便是女人的尖叫声。 朱玲玲那个人,决计不是善茬,之前还给她下过令人寒胆的情色交易陷阱。可是电话那头的叫声,凄怆惊恐到让人浑身发麻。这个时候她找她,真没别人可找了? 电话被掐断,卫琬坐不住。 一个女人受到暴力侵害,如果没人过去,会是什么样? 她为什么不直接报警,不方便?还是别有所图? 卫琬决定过去,但又不能单独去。 韩队长的电话很快就通,一听她的叙述,立刻道:“告诉我地址,我们在小区门口汇合。” 韩琛比她先到一步,从车上大步下来,往口袋里塞着什么,像手铐又像警棍。 许久没见面,男人好像比之前瘦了一些。 两人急匆匆地上楼,在楼道拐角撞上一个畏畏缩缩的男人,竟然是章丞。 章丞鼻青脸肿地,可能是没想到这里都能碰到卫琬,遮住脸就想躲,想当不认识。 卫琬知道不可能是巧合,这叁更半夜的,哪里来的巧合。 喝住他:“你在这里干什么?!” 章丞浑身一抖,躲不过,韩琛那副高大威猛且冷气森森的眼神,更让他害怕。 支支吾吾地说了:“这真不关我的事!是朱玲玲给我打电话,我一来,就被她老公打了一顿。” 拼命摇着手:“我跟她真没什么!” 卫琬真想给他一巴掌,被韩琛拽住了,两人赶紧按门牌号找,回头一看,章丞要走又不敢走的模样。 到了23号房门,里面传来厮打的声音和女人的哭声,韩琛敲门,没人搭理,干脆抬脚猛地踹上去,门框上纷纷地掉白灰。 终于有人过来开门,是一个喝得半醉的男人,恶鬼似的露出一双红眼,叫他们滚。 韩琛一脚卡住房门,一手往里掐住男人的脖子,几大步就进了室内。 卫琬冲进去,就见洗手间的门口匍匐着一个衣不蔽体浑身青紫的朱玲玲。 朱把脸一抬,右手捂住耳朵,卫琬跑去看,耳朵被人拉得撕裂,猩红的血水往下直淌。 韩琛一把甩开男人,男人歪扭着又站起来:“哈哈,又是你的哪个奸夫?还敢来?再不走,我他妈要报警!” 卫琬知道朱的老公是大学里的副教授,但不知道副教授会这么一副模样。 韩琛哼哼一笑:“报警?你报啊,我就是警察!你这是恶意侵害女性人身安全,这伤判你个叁年五年没问题!” 男人目瞪口呆,像是床上正兴奋的阳具瞬间阳痿般的德行。 朱玲玲让卫琬扶她起来,哭也不哭了,一张脸毫无生气,先是跟韩琛鞠了一躬,说这是他们的家务事,不用警察掺和。然后步履蹒跚地,走到老公面前,扇了他一耳光。 “你要凭教授,你自己无能拉不上关系,让我去拉,怎么?在你眼里我就必须跟人睡觉才叫拉关系?我给你忙前忙后,结果事与愿违,就怪我?怪我没去跟校长睡一觉,把你的事给落实下来?” 朱玲玲叫他滚,再不滚,就去学校让他身败名裂,再多说一句,就让他去吃牢饭! 男人走了,朱脱力地倒进卫琬怀里,哭得气若游丝。 韩琛在这里不方便,就到门外去了。 卫琬扶着朱去洗澡、换衣服、上药,再把人往医院送。 朱在病床上握住卫琬的手腕:“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曾经美艳一时的朱玲玲,一夜间苍老了十岁不止。 卫琬给她盖好被子,一时无话可说,问:“真不报警?你身上的伤可以让医院出具证明” 朱惨惨地笑,凉着脸撇开:“不用,说了是家务事,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150.对老公负责 韩琛在医院门口等着,渗人的白光打在身上,他往前走了一步,默然地看了卫琬两眼。 卫琬累得一句话都说不出,韩琛去拉副驾的车门,她就上去了。 韩琛是搞公安的,人物关系在他跟前一目了然。 “你跟她平常关系不好,怎么会过来?” 卫琬见档把旁搁着开封的香烟,不问自取了一根。 “我也不傻,就算过来,不是还叫了您这位大队长?” 却是没把韩琛的疑问给回答,朱再有问题、再不好,那是利益关系决定的。但同为女性,她能接到了求救信号完全置之不理?朱这会儿最重的伤是耳朵撕裂,如果没人阻止,会不会闹出人命? 她不过是对自己的良心负一个最基本的责任。 韩琛的唇动了动,是一个微笑的动作,但又不是真笑:“万一我不来呢?” 卫琬就笑了:“你不来,我还有别的朋友,别的门路。韩队,你也太小看我了。” 她对韩琛的感觉有点复杂,欣赏自然有,但韩队长总给她一种似是而非的疑惑。他们之间原本应该是可以做朋友,有段时间相处得挺融洽,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又立刻疏远起来。 就像是对方在藏着什么。 忽的想到第一次在妇幼医院见到他,当时他陪同赵月云过来,瞬间也就想通了。 这家伙,估计是跟赵站一路的。既然他们站一路,他接近她就存在目的,怎地这个目的没完成,就没影了? 说没影,怎么今天一叫,又出来了? “不管怎么说,韩队,今天真要谢谢你,还是你能震住场子。” 等人进了公寓大门,韩琛把手机捏出来,正是卫琬在车里跟徐怀徐市长发生纠葛的场面。 他按照赵的意思跟踪卫琬,是为了让赵月云能在她最渴求的婚姻里把握主动权。可如果他真的把这些东西给了月云,她会不会要疯?她会做出什么事来?难道真要把一个跟她和徐怀已经无关的人,拉到看不见天地的漩涡里去? 当年月云跟他哭诉,说有第叁者插足她和未婚夫中间,让他去解决这个第叁者。 实际上呢?原来赵月云知道徐怀当时有女朋友,她去找了徐母,徐母说,我不认卫琬,她配不上我家儿子。 赵月云第一眼看到徐怀,就已经为他魔怔。她所有的动作目的,只有两个,一个,尽可能的毁掉卫琬的声誉,一个,永远要跟徐怀绑定在一起,无论是用什么方式。 卫琬在半个小时后打车回碧水,越是精疲力尽,越是想回到谢宁身边。 玄关的灯暖融融地亮着,一线光明从卧室门口飘过来,卫琬踢掉鞋子赤脚进去。 谢宁穿一身银质深灰的睡衣,立在窗前抽烟。 他没回头,手指敲着烟灰:“回来了?” 卫琬一看时间,已经凌晨叁点。 心里软乎乎的,又酸又涩,且因为朱玲玲的事,到底是受到了某种精神上的冲击。 从后面抱住谢宁,谢宁身子微顿,扭身环住她,捏起她的下巴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话毕把人抱到床上,掀开被子钻进来。 卫琬趴在他的胸口上,把朱的事讲了,心口还是有些发涩。 谢宁徐徐地爱怜地抚摸她的头发,第一句话是,以后这种事你不要去,交给我,我来解决。 卫琬的眼泪无声地滚下来,好像有无尽的委屈要跟谢宁讲,但是嘴巴一张,又变成了可怜呜呜和啜泣。 谢宁吻她:“小琬在外面再逞强再干练,回到家里,就是老公的小宝宝。” 把人摊平了,温柔地插进去,灵活的长舌卷去卫琬的眼泪。 “那是朱玲玲自己的选择,你别多想。你要想的是,如何对你的老公负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