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吻得急促,一双唇跟吸盘似的,紧扒在卫琬的嘴上。淡淡的烟草味沁过来,卫琬也是觉得香,还是他脖子上一小块温热的肌肤,因为激烈的动作发出潮汗,仍旧是香。 她拨他的衣服,胸前的扣子解到叁颗,渴望吻遍他全身的欲望和虔诚齐头并进。 也许爱一个人就是这样,哪怕他刚从泥巴里滚一趟出来,她也肯吻他。 谢宁如今在她眼里,就是一块上好的唐曾肉,清蒸、油炸、干吃,全是有滋有味可以延年益寿。 吸盘往上一收,收出啵的一声,谢宁摁住滑进衣服的左手,因为疲惫满是红血丝的双眼中掺着无奈:“好啦,宝贝,我还没洗澡。” 卫琬摸到右胸小小的一颗,搓得硬挺起来:“没关系啦。” 谢宁还是摁她:“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早起。” 卫琬的手跟活鱼一样,往下探去,终于摸到硬挺的一根,摸得谢宁也有感觉了,在她身上上下地磨蹭,却始终没有进一步。 见她不收手,便低下头继续吻她,凑到鬓边,渐渐的没了动静。 卫琬手上的玩意儿,很可怜地慢慢地软成柔软的橡皮泥。 也就半分不到,卫琬耳边清晰地捕捉到谢宁低沉的鼾声。 卫琬搂住他的脑袋,蹭蹭他的面颊,尖锐的胡渣扎在脸上,也是别具一格的温暖存在感。 她悄悄地对他道,老谢,我爱你。 一大清早,淅沥的雨声仍旧存于满世界。卫琬起来时,谢宁已经神清气爽地从公共卫生间那边回来,端着牙缸杯子和新牙刷,牙刷上一撇薄荷蓝,将脖子上的毛巾挂给她:“去洗洗吧,洗完回来吃早饭。” 早饭吃得匆忙,大钊把工作证拿过来,卫琬感激地把头一点,也没空多说,耳朵只放在谢宁身上。谢宁一面打电话,听医疗分队的汇报,卫琬手指翻飞地在电脑上记录。 也就一个小时,大钊把雨衣准备好了,叁个人换上,往险情更重要的地方去。 台州市内、附近的县城,因为人口聚集、多有高地,加上救援及时,伤亡情况还在可控范围内。医疗小组以及抗险军人还要往山洪爆发的乡村去,卫琬得到消息,老家那边因为当夜通告及时,情况尚好。 他们还在车上时,传来消息,台州最大的湖区,水位线即将崩溃。湖区的崩溃,意味着周遭数万人家园即将面临灭顶之灾。 大钊心知那边万分危险,有心想劝一下,可是看着在后正襟危坐,不断浏览数据、打电话指挥、汇报工作的谢厅,看卫主任心无旁骛地在旁边配合,明白他们指责在身,万万不会放着险情不问不管。 湖区堤坝上全是人,叁个人刚从车上下来,就听轰隆一声巨响,水浪滔天的,人民子弟兵组成人墙在水边大喝。是一辆运沙车直接开进坝口,阻挡洪流。 然后又是叁辆。 再接着便是不懈的人墙,噗通噗通义无反顾地往水里跳,绳索把大家系成一条线,在大浪下起起伏伏,就为了及时去修补坝口被冲出来的穴口。 成千上万的人,望着这一幕热泪盈眶,天上的直升机探出摄像头,记录着这些景象。 谢宁快步走到省城跟过来的医疗车,已经有人迎了过来,是中医院的副院长汪熙增。 两人紧紧地握了握手,汪熙增不年轻了,仍旧中气十足:“市里的应援物资不够,而且因为道路情况,运输缓慢。现在有人捞湖里的水喝” 湖水怎么能直接饮用?多少寄生虫在里面?到时候患了传染病再一传开,怎么得了? 谢宁道:“你赶紧去联系指挥部,让他们通知灾民,不能在此用水。” 指挥部那边忙得焦头烂额,哪里有空管这些琐事,谢宁亲自过去,借了喇叭简洁明了地讲了几条要旨。 卫琬在旁立刻给省厅打电话,对方说医疗物资勉勉强强,就是饮用水和吃食,需要市政方面去调度。 望着不远处红十字旗帜的飘舞,卫琬突然想到卫衍之,赶紧拨过去。 卫衍之焦虑地问你怎样了? 卫琬在雨中大声道:“我的好堂哥,你的大好机会来了!” —————— 184.“倾情于你” 卫衍之一头问好加感叹号:“说什么呢你!” 卫琬批评他:“虽然你是商人,基本的实事敏感度也要有吧。好歹也是省城纳税大户。以你的能量,大批购买饮用水和应急食品,立刻往台州送,没问题吧?” 成州集团是多面发展的大户人家,购买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安排这些东西更不需要繁杂的手续和指令,也是一个电话的事。 卫衍之不蠢,立刻就明白:“行,多少钱都不是事,你给个数据我,我给你们弄过去。部分应该可以从台州直接采购,后续的我会在省城叫人跟上。” 谢宁在旁听到了,接过卫琬的电话,道:“卫总,麻烦你,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作为我们省城民营企业家的牵头人” 他想得更周全些,成州集团再有钱,也无法一力承担数万处于险情中人民的应急需求。更U币可能叫人家办慈善,办着办着直接破产吧。不光是水和食物,还有帐篷、折迭床、衣服、被子等等。即使雨水停歇,一时半伙地,这么多人没法回家,只能露天待着。每天都需要消耗。 卫衍之话不多说:“谢厅我明白,你给我一点时间。” 下午开会时就有了音信,卫衍之齐集省城二十余位颇有资产的民营企业家,大家齐心协力,能提供什么就提供什么,关键是要快,物流运输公司赶上用途,大批大批的货车轰隆隆地往台州过来。 医疗队听了这消息,个个浑身震动。 谢宁宣布散会,道:“最近无论多辛苦,希望大家都抗过去。再辛苦也没有无家可归的百姓辛苦,再难过,也没有那些连亲人都找不到的人难过。我们要尽我所能地,不求回报地贡献自己一份力量。” 谢宁带着卫琬,几乎每天都待在坝上。衣服从来没干过,不过叁天,谢宁头发长长了一截。睡前卫琬拿来一把剪刀,谢宁灌了一口冷茶,笑:“要报仇了?” 卫琬瞪他一眼:“是啊,你说先从哪里下手?” 谢宁指了指胯下:“可以试着从这里,不过你以后的幸福就没了。” 卫琬脸上一热:“当谁稀罕呢。” 谢宁笑:“你不稀罕,我稀罕呀。不过还有这里可以暂时充当一下” 说着,几根洁净白瓷的长手指,在卫琬的手背上轻巧地爬。 卫琬心道,这家伙真是又正又痞,一本正经地说下流话,她是干不过的。 然看着他憔悴的模样,卫琬心尖尖上摇摇晃晃地,过去搂住谢宁,亲他的头顶。她真不后悔认识这个男人。他有一颗广阔而磅礴的胸襟。她的谢宁,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金黄色的台灯下,谢宁闭着眼睛,一双眼睛显得又细又长,浓黑的睫毛往下沉。卫琬怀疑他都睡着了,剪刀使得很小心:“喂” 谢宁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又像是纯粹地在享受她的“服侍”。 短短的发丝飘得满地都是,拿了干毛净轻扫男人的面颊,谢宁的眼皮动了动,还没睁开,把手搭在她的腰上:“琬琬,我们结婚吧。” 毛巾差点从手心里滑掉,手心极快地润出一片潮湿,胸口鼓跳如雷,眼前更是一阵阵的绚烂白光。 谢宁掀开眼帘,漂亮矜贵的眼,全是她的倒影:“怎么,现在看不上我了?” 卫琬心道,你确定不是在趁火打劫? 忍住喉咙上不住往外滚的发酵,卫琬哼哼:“你净会想,想什么呢?这么简单就把我打发了?” 谢宁牵了她的手,柔软的唇往上面印:“不简单,怎么简单?” 头颅埋进她的怀里,在圆挺的双峰上蹭,隔着衣服,牙齿准确地衔住一点,卫琬浑身一哆嗦,麻痒得要命。 推他:“喂,你不要这样,光靠美色可不行。” 谢宁抬起头来:“小琬,我仰慕你,爱慕你,钟情于你,倾情于你,只爱你,非你不可,没有你不行,那会要我的命。” “没有你在这里支撑我,没有你的生活,我已经不敢设想。” “我谢宁所有的东西,包括我这个人,都属于你。” “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你想怎么处理都可以。” “嫁给我吧,好吗。” —————— 185.“软刀硬刀” 卫琬扶在谢宁的肩上,站都站不住,对方的漆黑柔情的眼,清浅的呼吸,她能看到他脸上细微的毛孔眼角弯弯而来的褶皱。都像磁场巨大的陨石,重重地、猛烈地吸引着她。 别说未来的畅想,就跟前这么一个人,就够了。 嘴唇愈来愈近,门口处传来一声装腔作势的轻咳。 大钊尴尴尬尬地:“那个谢厅,汽车准备好了,现在出发吗?” 谢宁捏捏她的手心,起身来去捡挂在椅背上风干的雨衣:“出发。” 卫琬好不容易稳住心神,扭过身去:“去哪里?这都七点多了。” 大钊要解释,谢宁打了个手势,他就蹬蹬地穿着雨靴往外跑了,想必是去把车开过来。 谢宁揽住她,往后抓了一把碎短的头发:“我这样看着还好?” “挺好的,帅。” 谢宁笑着啄一下她的鼻尖:“组织部的处长给我消息,副省长要来亲自开现场会,在红旗农场那边。” 这两年跟在谢宁身边淫浸,卫琬立刻明白他的用意,道:“那我们是应该提前赶过去。” 大领导的行程不是谁都知道的,可以说,在绝大程度上会保密。就为了防止有些不作为、甚至欺上瞒下的行为。比如去什么时候去红旗农场,只会提前几个小时,作程序上的例行通知。 这就要看为官者个人的人脉关系,看他够不够格,让大领导身边的人给出一个口风。 看来是谢宁自己联系,两人拿着东西快步往外走,谢宁道:“那位处长你也见过,还有印象吗?” 他这么一说,卫琬自然想起来,她还记得那时谢宁要很谨慎,才能进到副处长家里。 如今透露大领导行程,看来这位处长对谢宁是相当认同,且看好他的前景。 上了汽车,一刻钟后登上直升机,谢宁把组织部处长的联系电话发给她,叫她保存好,以后需要她来联系。算是把重要的人情关系,都交予她。 两人贴肩挤在座位上,顶头的螺旋桨呼啦大叫,身下隐隐颤动,是即将要起飞了。 可是乘务员还挂在外面,不时地看手表,一连说了几个抱歉,道还有一位没到。 卫琬发凉的手背挨到谢宁的,两人碰上视线,相视一笑。 谢宁倾身过来,利用嘈杂地背景贴过来耳语,叫老婆。 卫琬甜滋滋地剜了他一眼。 也就这么短短的一瞬,谢宁又沉浸到复杂的思维殿堂里去。 “徐市长您坐这边。” 先后上来两位套着风衣的男人,一个便是手长脚长容颜冷峻的徐市长,一位该是他的贴身秘书。 两方基本上是相同的配置。 徐怀镜片闪到一道暗光,笑眯眯地跟谢宁握手:“谢厅,没想到在这里碰上。” 说话间乘务员也为安排座位苦恼,本来就容量有限,无论是让市长跟他挤还是让厅长给他挤,都是个大问题。 还是徐怀自持身份,没有说要坐到卫琬身边。 两方人马面对面地坐着,谢宁笑,似乎二人之间毫无机锋:“我以为徐市长早回省城了。” 徐怀摘下眼镜,擦擦上面的雨水:“怎么会?” 视线若有似无地往卫琬身上一荡,接着道:“你们卫生厅都在这里鞠躬尽瘁,我作为市政的一员,怎么能做逃兵?” “这话就严重了,不是在前线才能叫做尽职尽责。” “不到前线,又怎么知道具体情况?” “大家职权分明,余市长已经去红旗农场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衔接毫无细缝,谢宁更是没手软,软话硬刀,余市长是省城市政老大,徐怀作为复职,不跟在正职身边,如今跑去红旗农场的用意,谁不知?又算个什么意思? 正是官场大忌。 徐怀架上眼镜,笑如一把寒光闪现的唐刀:“这个就不用谢厅您来操心了。” 谢宁应着嗯了一声,和气万分,八风不动:“——我也是好意。” —————— 老谢:徐市长你稳着点。 老徐:管好你自己。 阿蛮:?。 186.“大便宜” 红旗农场跟前已经挂好了红色旗帜,一面是抗洪抢险,一面是欢迎领导莅临检查,在晚风中荡出猎猎的声响。 正副场长和一些办事人员早就在大门前翘首以盼,见到孤零零的叁四号人,便知不是大领导。 吴秘书和卫琬双双上前,卫琬还是退了一步,让吴秘书先说。 几方介绍一番,场长还是有些感动的,但较之迎接省长,就没法顾得太上。 徐怀大待遇到底是要好些,这人代成州市长表达慰问和关怀:“余市长分身乏术,正在台州市内配合调度。他很重视红旗农场,说我们这儿出了不少建设标兵和英雄,不能因为今年产能少了,忽视农场曾经的奉献。农场经济有限,市长让我问问你们这边有什么需求没有,有的话,尽管提。” 徐怀这么一说,卫琬心道怪不得,他向来谨慎、心思缜密,明面上绝对不会犯忌讳。这回是拿着委任状过来慰问的。然而再深想一层,如果余市长知道副省长会来这里,他恐怕会亲自跑一趟吧!这种在大领导跟前表演的机会,谁会放过? 到底徐怀有自己的渠道,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 两位场长满眼通红,红旗农场在特殊时期,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北来的建设兵团离开故土,拖儿带女地到这里来扎根生活。但是随着市场经济和网络科技的发展,农场的前景总是堪忧,慢慢到不受重视,到如今尴尬万分的边缘地带。 场长跟徐怀用力握手:“感谢领导记挂,招待不周啊,请您谅解。” 徐怀道没事,就这么顺势留在农场高层身边,一边聊着场内的具体环境和问题,一边一起等待副省长的到来。 副厂长带着谢宁往里走,谢宁打了一个电话,楼内匆匆地跑出套着白色制服的医务人员。 这人大叫:“谢厅您怎么来了?” 原来也是省医疗救助分队的成员,在派发任务时,谢宁派了一个四人小组过来。 副厂长不免有些羞愧:“咱这儿不仅设施设备落后,医疗资源也少,多谢你们省厅能派能人过来,给我们解决了不少问题。我们这儿条件不好,委屈您暂时在这” 谢宁道不要紧,扫了卫琬一眼,卫琬从背包里掏出雨衣,给他披上。 “您派个人,带我去水坝上看看情况就行。” 副厂长犹豫到底陪着他,还是去等大领导,一咬牙:“还是我陪您去吧。” 谢宁路上问:“你们这儿的,都打疫苗了吗?湖区一旦泄洪,会冲击田地山林,耕作的话恐怕会有很多螺钉冲下来。” 副厂长更不好意思了:“这几天都在忙着防洪抗洪,没注重” 谢宁和风细雨地安慰:“不怪你们,是我们医疗队没宣传到位,没把事儿做好。这样” 他看卫琬,卫琬忙不迭地跑回去,把刚才那人叫过来。 “你们也不要光坐在楼里等,带上疫苗,跟着队伍挨个打。” 那人是从省医院下来的,直点头:“但是我们没带够数量,要上面批呢。” 谢宁嗯了一声:“这个你不用管,先去做事,剩下的我来调度。” 夜晚的坝上,零星地亮着几颗路灯,光线微弱,雨丝从下面过,变成了一线线金光闪闪的银丝。 副厂把人送到,跟守夜队伍仔细叮嘱一番,大家看向谢宁的目光恭敬而感激。 有人送了把雨伞过来,卫琬撑开,送到谢宁头顶上。 夜深雨寒,两人在水泥道上沿着慢慢走。 谢宁在凝神想事,卫琬在想他,偏过脸去,是谢宁嶙峋立体的侧影。 仿佛心有灵犀般,两人同时开口:“还记得淳化县水库?” 谢宁把整话留给卫琬说了,卫琬柔唇上含着一缕笑,又生了旧日的羞赧。 谢宁握住她的手,呼出一口热气,热气晕入寒雨,化成无形青烟。 唤她,宝宝。累不累? 卫琬摇头,想到两人在农家小屋中暧昧赤裸的纠缠,通通地化成一股热力席卷全身。 ———— 187.“斯磨半宿” 雨水砰砰砰地往雨伞上落,两人矗立在斜坡之上,湖水遥遥地荡出一层又一层的雾霭。 谢宁偏过身来,手指蹭到她的脸上:“怎么这么烫?” 又贴她的额头,似乎拿不准,头也低下来,以额贴额:“还是有点热。” 讲话的气息全往卫琬口鼻中来,她差点要窒息了,太想吻他,又被迫强加忍耐。 “怎么了?” 谢宁轻柔地抬起她的下巴,眼见小琬双颊生辉,即使是狼狈了一天,在萧索凄冷的环境中,仍旧容光缠绵。胸口阵阵地大动,面上还是温润的:“不舒服?” 话说间,唇近又远,卫琬挨不住,热血直冲脑门,冲得头脑一片空白,只想去追逐。 谢宁把手抵在她的唇上,似笑非笑:“不准亲。” 卫琬手指一紧,再稳当的人,不免跟小偷似的往伞后望,这一望,才知他们已经走得老远。驻守的那排家伙,成了隐约的杂草树影。 想必也没千里眼透视镜,扶着谢宁胳膊往上:“我要亲。” 男人眸子里亮着星星:“像什么话?轻薄领导是什么罪,懂不懂?” 听他乱扯,卫琬又笑又气,恨不得跺他的脚。 “明明是你勾引我!” “我?勾引你?开什么玩笑。” “就是你,铁嘴铜牙还不承认是吧?” 谢宁又把脸贴近了些:“怎么勾引?这个?” 粗粝的指纹附着在卫琬唇畔上,磨碾着,越来越重的力道。 竟然还是不给卫琬亲,理由更正当了:“名不正言不顺地,等你占了便宜不认账,我岂不是亏了?” 卫琬气得浑身发热,心尖尖上颤地又全是笑意:“谁说我不认账了?” “真认?” “嗯!” 一眨眼,风雨中卫琬已经被他裹进臂弯里。 舌头游蛇一样往她耳洞里钻,卫琬狠狠地哆嗦一下,腿根都软了,双手拖在谢宁的后脖颈上,大伞跟着晃荡。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把雨伞给甩开,让雨水浇透疯狂的你我。 谢宁紧牵着卫琬的手,直到往回走了,在守夜人的安排下进到一间用来值夜的水泥房间里。 “只有这么一间了,我们共用隔壁的大开间,卫主任不知卫主任介意不介意。” 谢宁替她回了:“没关系,暂时委屈一下,大家都是职责所在。” 房门合上,卫琬的身子往墙上一撞,撞得不疼,谢宁的手托在背后。 热烈的吻焚烧着她的神志。 谢宁含着她的耳垂,大力地把人扭过身去,也就是刹那的事:“委屈宝宝一下。” 卫琬哪里还顾得上,扭头接住他的热吻,两手撑在结实冰凉的墙面上。 谢宁的大手上几乎鬼火丛生,搓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烈火燎原,卫琬直觉自己要被揉碎了,健壮有力的手臂紧紧地要把她堀成一团棉花,一块吸饱了水的海绵。 后臀上顶着一根硬物,卫琬凹下腰肢往后送,谢宁一手掐住她的奶,揉的发热发胀,一手往下面去。裤子扯到膝盖处,道:“宝宝,我进来了。” “唔!” 大手捂住卫琬的嘴:“嘘忍忍。” 卫琬闭上眼,沉浸在头昏脑涨的火花中,粗硬滚烫的物件在下面紧缩的小口内,深深地顶入,再抽出,再顶入。 谢宁凑到她的耳边,幽幽地说:“宝宝怎么这么紧,快被你夹坏了。” 手指搓着乳尖,连连闷撞几声,卫琬一口咬住他的胳膊,睫毛上泪光闪闪。 这一场性事做得极快,终究还是顾忌场合,慌乱于克制,贯穿与柔情,在最后一阵外头大浪拍击岸头的声浪中,谢宁把着卫琬的腰,高频率地几乎要把她给撞碎了。 “骤雨”快快收场,卫琬趴了一会儿,正逢有人敲门,谢宁把折迭床旁以床单为帘子的帘子拉上,去开门,客气地道谢,拎了一壶开水进来。 脱了卫琬的袜子,给她泡脚。 卫琬坐不直,老是往旁边歪,谢宁则坐在小板凳上,拍拍自己的大腿:“来这儿,老公抱你。” 她忍不住,还是坐了过去。 谢宁也没忍住,继续亲她,沿着修长的脖颈往下吻,手也不老实了,伸进去,勾出一团湿哒哒的黏液。 卫琬夹住他的手:“我们这样不好吧?” 谢宁心有打算,道:“不要紧,别人不知道,就算猜,也没证据。” 拖着卫琬半抬起来,噗嗤一声,又放她坐下。 很是斯磨了半宿。 ———— 吃饱饱睡觉觉。 188.“电光暗射” 早上七点收集完数据,卫琬跟在谢宁身后汇报。 谢宁正拿着军绿色的瓷缸子,上面烙印着毛主席的侧脸,咕噜噜地吐漱口水。 农场的集体宿舍,还停留在叁十年前的风格,一溜烟共用的洗手池,洗手池后面就是男女通用的间间隔断厕所。 卫琬一面讲,身后便不断有冲水的声音,跑出来一个部队的干事,再冲水,又是一枚大汉。 诸如此类接连不断,搞得卫琬面皮发紧,已经开始拿眼睛威胁在圆镜上巴拉头发的谢宁。 谢宁给了一个微笑安抚的眼神,卫琬忍不住也要催了,斜后方走来两位男士。 吴秘书两眼发青,振作精神着贴着徐怀走,同样是汇报工作以及日常安排,徐怀脚步一顿,施施然地过来,同时接过吴秘书捧起的脸盆和毛巾。 “这么早啊?”谢宁跟他打招呼。 “早么?谢厅不是更早?” 卫琬愣了一下,总觉得谢宁哪里就——很奇怪,磨磨蹭蹭地,莫非就是为了等徐怀? 不至于吧! 徐怀朝他一点头,摘了眼镜,拧开水龙头,就着冷水往脸上泼。 吴秘给他递毛,想要继续汇报,一瞅这边的谢厅和卫主任,把嘴给封住。 徐怀洗了脸后神清气爽,冷峻的美男子刷牙也具有观赏性,卫琬没忍住瞄了两眼,感叹徐怀这作风,很够格去古代作个皇帝或者王公贵族。 谢宁把她唤回来:“卫主任也在感叹徐市长的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吧?” 卫琬愣住,露出一张假笑脸,有种被拆穿的羞恼。 说话就说话,还伸手扶了卫琬一把:“这里都是水,你往这边站一点。” 这一站,就远远地跟徐怀隔开了。 谢宁甩甩手上的水,扭头对徐怀道:“不打扰徐市长,我们先去饭堂。” 徐怀也是假模假样:“要不等等我?咱么一起去?” 一张脸英俊谦和,一张脸锋锐虚伪,双双对视一眼,电光暗射笑着别开。 这一天副省长并没来,所有人都很失望。 晚上在饭堂里遇上徐怀,他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想必有点焦躁。 高层们还是陪他坐一桌,把他高高抬着。 谢宁这边单独坐在角落:“小琬,我们换个座位。” 卫琬奇了:“干嘛。” 还是换了,这个角度卫琬面对墙壁和谢宁,谢宁给她夹一筷子碎鸡蛋炒的外婆菜:“他很好看?” 卫琬脸上一烧,拿食物堵嘴,咕哝:“一般般吧,也就这样。” 谢宁点头:“是挺一般的,你的眼光有进步。” 其实不光徐怀急,卫琬也替谢宁急,他们的位置注定了有数不清的事情要处理,特别是这种特殊时期。一天就有一天的巨大价值,没谁能干耗在这里。 次日上午,徐怀那边准备要走了,卫琬跟他在大门口匆匆打了个照面,只不过点个头的功夫,风一样就过去了。 吴秘书叫了两声,徐怀回过神来,遥遥望着,这才问:“她是怎么了?去干什么?” 吴秘着急地看看手表,余市长昨晚催着他们回去,徐怀拖到今天,再不赶回去,上头就有意见了。他跟在徐怀身边有两年了,徐市长的事,他必不可免地知道许多,部分还是他亲手处理。还是谨慎地回复:“好像是坝上发生了管涌,冲了部分田地。问题不大” 徐怀凝思两秒,道:“走,去看看。” 相较于台州湖区几万人的问题,农场不过是冲击的部分梯田,问题的确不算大。 可那也是相对而言。 急风大浪中,身穿迷彩服的军人一个个地往水里跳,要把沙袋和石块往缺口堵。一批人则需锯掉旁边的高大林木,往缺口那边架设。附近的农民站在岸边,看着自己的田地被洪流冲刷,眼睁睁望着养的猪仔在水里飘走,真是心如刀割。有些没忍住往下去,想要抢救,也是无力挽救。 医疗队跟了过来,帮着部队把几个农民拖了上来,都是些轻伤。大半个上午过去,管涌好歹得到控制,坝边一片狼藉着善后。 这时传来直升机的呼号声,直接停在附近的草地上。 这一班过后,没一会儿接连又有两叁辆,那是来自省城和全国的重要媒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