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丽敏组织了饭局,说是为卫母历险台州之事驱驱邪,庆祝一下劫后余生后的否极泰来。 反正她是很会找理由的,杵着拐杖的卫母根本说不过她。 只是没想卫母把卫衍之也叫来。 葛丽敏心道你真是个棒槌,她本想借着这次把卫琬和谢宁的事点出来,卫衍之一来,变成了变相的认亲大会,到底还是笑着迎接了大户企业精英总裁。 卫衍之提了精美昂贵的礼品,在座的人人有份。 耿真真挨着长虹,见着卫衍之在包房里简直跟主人一样,在整个场子里长袖善舞,又瞅一眼在旁默默按手机处理事物的谢宁,拽着长虹道:“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卫总是不是表现得太好了?” 长虹是男人,没那么敏感,他敏感的是通过耿真真的嘴,听到卫衍之的好话。 旧日醋意翻腾上来:“怎么,你还不死心哪!” 真真妙目一瞪:“谁不死心了?瞎泼什么脏水!” 见她发怒,长虹反而咧嘴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然而他也开始认真观察起卫衍之来,卫衍之自在地落座在卫母和卫琬中间,谈笑风生地讲着香港那边的文化差异和趣事。卫琬跟着笑个不停,卫衍之含笑觑过来,亲昵地拍一下她的头。 赖长虹反过来跟真真咬耳朵:“我个乖乖,卫总裁是不是对小琬” 真真给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也纳闷:“不会吧,他们是堂兄妹啊!他怎么敢想?” 赖长虹朝窗户边打电话的谢宁看过去,感觉无形中他这个省厅厅长,在亲友关系的场合里竟然被忽略,一时间万分同情,过去招呼他:“该入座啦,老谢,工作待会儿再说嘛。” 谢宁把电话收起,特别有仪态地微笑,视线往主位上投,敛回来。 赖长虹不知怎地,就看出一股忍辱负重的憋屈感。 立刻架着谢宁的胳膊,往卫琬身边送去。 卫琬都不用回头,谢宁的气息贴近的一瞬,她就下意识地在桌下碰了碰他的手。 谢宁心口上的一口气,缓缓地舒展开。 卫母这才意识到冷落了谢宁:“阿宁啊,是不是很忙?耽误你的工作啦。” 又是叹了一叹:“在座的都是小琬的朋友,阿宁还是小琬的领导,还是带过小琬的哥哥,我也不藏着掖着,我们卫家的这门亲,本来我是不想认的。可是小琬摊上我这么个没用的妈,她爸又走得不是时候,小琬一路走来坎坷艰难,我这个当妈的看在眼里怎么能不心疼。” “衍之,你现在也是小琬的亲人,是社会上有脸面的人物,小琬的前程和未来,你要多关心关心。” 葛丽敏雍容优雅地插进来:“好啦,开心的日子说这些煽情的干什么?小琬的朋友都很重感情,也有能力,小琬自己也相当争气;再说还是我们家阿宁,有阿宁在你就放一个万个心,再没人敢欺负咱们小琬是不是?” 卫母笑着擦擦眼角的湿痕:“对对,你说得都对,这该是个开开心心的日子。” 饭菜上来,卫琬提醒阿江不要挑食,忽然两双筷子同时送到自个儿碗里来,一双是左边的卫衍之,一双是右边的谢宁。一个夹的是鲍鱼,一个夹的是西蓝花。 卫衍之道:“你太瘦了,要多吃肉。” 谢宁默了两秒,倒是什么都没说。 卫母非常不识相,笑眯眯道:“衍之啊,你见多识广,朋友也多,给小琬介绍几个青年才俊?” 在座的所有人,除了卫衍之,全部被卫母的睁眼瞎给轰炸到快要翻白眼。 但是更重磅的来了,卫衍之搁下筷子,坐得笔挺:“姨母你看我怎么样。” 卫母:“你?当然还、还、嗯还成,怎么?” 卫衍之仿佛还存着少年人余留的赧然,抿抿唇:“其实我是小时候,跟我妈一起到卫家的。” 所有人瞠目结舌,他那意思,他不是卫家的亲种。 “我跟小琬在认亲前就认识了,很有缘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天注定。” 真真一口气没噎下去:“要是琬琬有意中人呢?” 卫衍之自信泰然地接:“有也不要紧,大家公平竞争嘛。” 195.“进击的情敌”2 葛丽敏差点拍桌子:好你个卫衍之,在这里败坏我儿大好事! 回头一看卫母,那么傻乎乎的鹌鹑样,可别这个时候拎不清啊。 葛丽敏就笑着说了,虽然不是亲的,总还在一家人的户口本上啊,八字甩不脱一个卫字嘛。衍之爸爸妈妈知道你的心意么? 想必卫衍之早就准备好了,却是对着卫母说的,他的目标很清楚,也很坦诚:“爸妈暂时还不知道,但我相信他们。他们都是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如今更知道情义要比外物重要,会开明地处理这件事。” 卫衍之无比真诚,望到卫琬这边:“其二,我也不想小琬在没接受我以前,受到无谓的压力。” 葛丽敏笑,任凭你说得天花烂坠,还不是八字没一撇? 她是不会讲得这么不好听,搂住了卫母的肩膀:“嗐,你怎么想?” 卫母确实还在震惊的云里雾里中,震惊之余竟然觉得卫衍之态度还不错,关键是香港卫家本来就欠她们家的,怀着愧疚之意,总不会对小琬差,只会尽量补偿她。小琬有了这么一个大靠山,以后总不会再被人欺负。 但是葛丽敏又插话了,意识把她的蠢蠢欲动给打得支零破碎。 说实话,葛丽敏一个虎视眈眈又温柔的眼神,让她很是忌惮。然后又被点醒,八字写不出两个卫,说出去在道德层面多难听? 耿真真和赖长虹简直是被卫衍之给惊到,还有这种不要脸的男人?明知小琬跟在座的谢厅有一腿,他还跟上来冲锋陷阵? 就为他这股不要脸的勇气,也为着考验考验谢宁,他们两恨不得多看下好戏,于是目光自然往谢宁腾挪过去。 谢宁到底是政治高手,某种程度上是解决问题的老油条,眼下不好处理的问题,人后再处理。先把场面稳下来,道:“这种事,还是要从长计议吧。卫总,你这么突兀的表白,总让人进退两难嘛。” 卫衍之笑:“是,是我考虑不周。” 谢宁也笑:“考虑不周,不妨再考虑考虑。” 卫琬闹了一个大脸红,向来低调的她,突然成了“众矢之的”。卫衍之的告白,的确让她难堪。特别是在已知内情的长辈葛丽敏跟前。她会怎么想? 想要辩解,一时又无从下手,看看妈、看看葛阿姨,再看看八风不动的谢宁,深深的懊悔和自责。就因为自己对妈的隐瞒,让谢宁跟见不得人一样。 “我” 谢宁在桌下按住了她的手,把话题转移开,说有个慈善拍卖会,大家可以过去看看,顺便消遣一下。 卫母被簇拥着去参观了一回,葛丽敏在旁科普,兴致勃勃地还蛮开心。 大家从内出来,卫琬身边围着八卦的密友,真真打趣:“哎哟,今天的戏份真精彩,不枉我去欧洲的机票都退了。” 卫琬头疼至极,整晚谢宁虽然坐在旁边,但是话非常少,互动更少。 她频频地朝谢宁看去,谢宁正跟葛丽敏说话,主要是葛丽敏在说,他在听着。 卫琬刚朝那边跨出一步,卫衍之给挡了过来:“我送你和姨妈回去吧。” 怒火直往脑门上冲,咬牙切齿地,还要防止别人听见:“送送送,你送哪门的送!” 实在是太生气了,继续喷:“轮的到你送吗?我的好堂哥!” 卫衍之哈哈大笑起来,卫琬发怒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他现在有些理解为什么有些幼稚的男孩子,面对喜欢的女孩总要手贱嘴贱。 所有人看过来,就见这家伙不失时机地揉卫琬的脑袋,笑到:“原来小琬也有小孩子脾气的时候。” 卫琬恨不得跺了他的爪子,只见谢宁不咸不淡地往这边瞟,真是心里急得滴血。 葛丽敏可不见得儿子的情敌在这里演戏,正要上前,谢宁把她叫住了。 “妈,这事你不用管,我自己会处理。” 葛丽敏快要长叹了,她能管得了谢宁? 她自己的儿子心眼有多深她能不知道? 卫琬哀哀地扫了谢宁一眼,心想着一时的表忠心恐怕不够用,不如今晚回去跟妈戳穿了。 这本来就该是她的事,是她自己迟迟没有解决好。 “妈,我陪你回去吧。” 这话一完,卫琬差点被一丛冰凉的视线给洞穿了。 除了谢宁还有谁?他果然生气了。 196.“进击的情敌”3 卫琬刚送妈和阿江到小区门口,谢宁的短信就来了:今晚不回了? 她回信息时故意靠到一边,做贼心虚地避开妈的视线,久久地,一句“不回了”打不出来。 目前为止,她还是很了解谢宁,他不会说粘人的无用的废话,打一个问句出来,就是一个态度。态度就是——你今晚最好回来。 一时间犹犹豫豫,到底是先在这边跟妈戳穿自己跟谢宁交往的事实,还是先回去安抚一下未来的老公。 妈在那里喊累:“人还是老了,出个门总想睡觉。” 而阿江已经趴在她的腿上睡着了。 见此情境,卫琬心道今天也不适合讲,还是先回碧水吧! 她们刚下车,没想葛丽敏从后面的车下来,一把捉住卫母的胳膊:“真不放心你,我还是跟你住几天吧。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让子女操心,手脚不灵活就不要乱跑嘛,搞得现在杵个拐杖。” 然后把手一挥:“叫阿宁送小琬回公寓,他们年轻人工作压力大,天天还要早起呢。” 卫琬呼出一口气,真是感激葛丽敏,乖乖地坐上了谢宁的副驾。 车上男人没搭理她。 到了碧水,谢宁自顾自地换衣服,去浴室刷牙、漱口,卫琬就粘在他屁股后面。 “谢厅谢宁领导?” 谢宁咕噜噜地吐了嘴里的泡沫,继而洗脸。 卫琬无奈地从后抱住他:“你生我气也是应该的,是我做得不够好。” 谢宁这才转过身来:“没有,不是你的错。” 卫琬立刻笑开:“我保证,过两天,不,明天我就去跟我妈说,好不好?” 谢宁脸色稍霁,但还是不冷不热地,让她先出去,他要洗澡了。 卫琬趴在门板上,心道还是卫衍之太坏事。 将心比心,她也受不了。 谢宁的态度让她心热地跟热锅上的蚂蚁,他睡觉也睡到边上去,卷了被子就说累了,明天要早起开会。 卫琬就乖乖地呈基督教徒的姿势躺好,心里骂了卫衍之一晚上。 睡到半夜,模模糊糊地被卷到温暖的怀抱里。 中午卫琬没胃口,开会时谢宁还是老样子,可她就觉得少了点什么,搞得疑神疑鬼。 整理会议记录时,发一阵呆,有人敲门进来。 卫琬一看便是火冒叁丈:“你!” “你还敢来?” 卫衍之悠闲地四处看看,还往她桌边坐:“来看看堂妹的办公环境,你们这儿,多少年没翻修了?” “关你什么事?想要赞助一下?” 卫衍之歪着身子凑过来:“那也没什么问题。先不说这个,没吃饭吧?有家私房菜馆不错” 卫琬真想把他从桌上踹下去,严厉道:“你想做一个好堂哥我不挡着你,可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成心倒什么乱? 卫衍之的表情黯然下来:“小琬,你是不相信我,对不对?” 卫琬语塞,说实话,卫衍之从头到尾帮她甚多,即使没认亲前,他也是绅士到位,从来没占过什么便宜。如今成州药业还跟厅里有合作项目,于情于理,她也不好彻底翻脸。 卫琬咬咬牙:“饭就不吃了,我还有事要做。真有事,回头再说,行么?” 卫衍之起身,一副略微受伤的表情:“现在你把我当洪水猛兽了?就算你心里有他,我们作为堂兄妹,连一顿便饭也吃不了了?” 卫琬头大如斗:“时间太敢,最多只能在饭堂,饭堂的菜又难吃” 卫衍之接得无比顺畅:“没关系,我不介意。” 卫琬骑虎难下,只能祈求忙得连轴转的谢宁不来食堂,结果,谢宁端着盘子过来窗口排队了。 仿佛无意中觑到卫琬二人,视线一定,很快就飘开。 卫琬连撞墙的心都有了! 卫衍之还在吹耳边风:“放心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他不至于幼稚到以为咱们吃个饭就有什么。” 卫琬在桌下狠狠地踹了一脚,卫衍之声量有些大:“诶,你踢我干什么?” 谢宁偏了偏头,但到底没看过来,端着盘子到了最边上的窗户去。 卫琬快要气哭了,但是食堂人来人往地,她又不能拍了桌子就走。 197.“壮阳暖鸡汤” 卫衍之更绝:“有件事的确要跟领导汇报下,小琬你等一下我。” 公众场合卫琬连抓都没法抓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祸害往谢宁那边去。 谢宁作为厅长,罕见地来饭堂就餐,自然少不了有些干部蝴蝶似的围绕上去。卫衍之也算卫生系统的名人,纷纷打招呼,有人主动给他让座,卫衍之说有些要汇报,大家就自动避嫌离开。 离得远了,卫琬尽可能盯着那边也是听不到具体内容。在不知道卫衍之说什么,会不会夹带私货的情况下,谢宁朝这边一瞥,又一瞥地,搞得她心惊肉跳、血压急速飚高。 好不容易熬得卫琬一头冷汗,两人竟然齐齐往这边过来,卫衍之是来告别的,说他有事先回集团。谢宁则是扣扣桌子,公事公办的口吻:“卫主任你饭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卫琬匆匆地把盘子堆到回收区,特意到洗手间补了粉和口红,头发仔细了又仔细。正要上去,突兀地又有尿意,去厕所,也没多少存货,想必自己还是给刺激的。 午休期间到处都很安静,卫琬做好心理建设,敲门进去,房里正响着打印机咔嚓咔嚓的声音。 谢宁戴着眼镜,侧影卓绝,捏着一根香烟沉思。 “谢厅” 卫琬喊了一声,谢宁哦,打了个手势,她快步过去把打印的文件收起来装订好,这才往办公桌上送。 谢宁坐到大班椅上,却把文件推了回来。 “这是给成州药业的,卫总急着要,盖了章你送过去。” 卫琬一听这话暗道糟糕:“再急也不能影响领导午休啊。” 谢宁掀起眼皮,不轻不重地撩了她一眼:“不影响,一份文件几分钟。” 卫琬舔舔紧张干涸的唇:“也不必现在就让送过去吧,他把自己当什么了?” 说出话来把自己都惊到了,办公室政治的基本原则,不能带入个人情绪,而按她个人性格,又是一万个不可能这么背后嚼人的人,她这是干什么?打击卫衍之表谢宁的忠心? 谢宁也是愣了一下,继而笑了,微微地如沐春风的笑,但笑意不达眼底。 那意思仿佛是——为了一个卫衍之,你自乱阵脚了? 只是把手指在文件上扣了扣,意思是你去办就行。 谢宁把气势端上来时,很难让人有回嘴的余地。 卫琬气呼呼地把文件甩给小刘:“有时间吗?你去把这份东西送到成州药业总部。” 小刘摸不着头脑地在眼里打出问好,刚还在跟卫总吃饭,这会儿怎么对卫总有意见了? 等到下班时间点,卫琬给妈打电话,没料她不在家,说是葛丽敏带她们去星月温泉住两天。 这下可好了,电话里不好讲,卫琬要拿事实给谢宁的论证没有依据了!只能等到妈回来。 男人要是想冷待你也很简单。谢宁这几天天天忙到大晚上才回,一回来洗漱后就很晚了,看他风尘仆仆地,又不忍心打扰他睡觉。 到了周一,妈还没回来,卫琬煎熬了几天认为不能再坐以待毙了,那边不行这边就要使力,特意去菜场挑了一只老母鸡炖汤。 谢宁仍旧是十点到家,洗洗刷刷就十一点,卫琬端着鸡汤送进房间。 男人正在床头翻文件,鸡汤都送到跟前,还算给面子,把眼镜摘了,朝热汤上吹了一口。 上面的猩红枸杞飘开,谢宁抬头看她,卫琬浑身一热:“我不是那个意思。” 谢宁还算和气,还跟她开玩笑:“是那个意思也没关系。” 慢条斯理地享用了爱心壮阳暖鸡汤,还夸了她一句手艺不错。 卫琬捡了碗筷送到厨房,转身回来已经房间已经熄灯,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小心爬上床,忽地被人拽进温暖芬芳的被子里。 床铺咯吱咯吱地大响,不一会儿从里面伸出一双手,再是一双男人骨节突出的长手指,将她的手用领带缚在床头上。 谢宁跪起来,把开卫琬的腿,呈大大的一字,噗嗤噗嗤地往里猛掼。 卫琬摇晃着手臂想要挣脱,在极痛极乐中大叫求饶。 男人便换了个操法,压着她的双腿往上折,花心赤露露地朝上露出,花瓣被操得红肿滚烫。 几天没做,卫琬敏感地要疯:“啊啊不要了谢宁” 谢宁伏下身去,腰力纵横:“这会儿不叫老公了?” 卫琬赶紧换称谓:“老公呜呜我不行了啊!” 谢宁大开大合地肆意进攻,做得不可谓不酣畅淋漓,享受着嫩肉丛热烫的紧致感。 “怎么不行了?老公现在都不能亲近你了?” 真是一海缸子的陈醋在这里等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