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两岁的女孩,可他们那个年纪杀人,什么责任也不用负你知道么!孩子白白死去,她的父母都疯了。你怎们还能这么坦然说出这种话来,我要被吓死了!呜呜呜呜……”她哭了,却又不敢大声哭,唯恐被午睡的女儿听到。 “好好好……我也没说不管啊,我只是让你别害怕而已,明天,最迟后天,我就去找张所长好么” “必须明天!”她神色严峻道。 “诶,好,我答应你还不行么?你别这么紧张,会吓到孩子的……” 想到女儿,方素梅这才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 第二天下午临近下班,李正远就跟党校请了假去了派出所。但李正远仍觉得那男孩说要杀人的事儿太过匪夷所思,保不齐是妻子为了咋呼自己瞎编的,于是只是和张所长说那个男孩一直跟着方素梅,让素梅紧张,好歹让警察和孩子的家长沟通一下。 张所长和李家是老乡,关系很好,于是很快就确定了男孩父亲的单位,一个电话打了过去。但是等挂了电话,所长却笑道:“让素梅别紧张了,我打电话过去问,那家人已经搬走了,说是回山东老家了。” “搬走了?”他诧异,“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昨天,小车队的那个方墩子,和他家感情不错,帮着送上火车的,一家五口,爷爷奶奶,爸爸后妈,还有那个小男孩,一个也不差。” 李正远这才松了口气,笑道,“走了好,走了好,他天天跟着我家素梅,我看她快要神经衰弱了。” 所长开玩笑道:“小孩子嘛,有什么可怕的,他肯定是因为他妈跑了,所以才老跟着素梅,据说那个男孩的妈妈,年轻的时候也很漂亮的。” 李正远想到家里的种种怪事,欲言又止,他很能理解妻子为何如此杯弓蛇影。他们如今的日子好不容易好过了一些,实在是经受不起更多的惊吓了。 他给张所长硬塞了两包中华,又闲聊一阵,到了下班的时间两人才各自散去。 回到家,他正看到李秋也的班主任正从家里走出来。 “啊呀,王老师来了。” “诶,李主任下班了。” “是,怎么不再坐坐呢?” “例行家访,还有三四家呢,就不坐了,我都跟方姐聊完了。” 李正远走到家里,看到方素梅正看着什么东西在笑。 看妻子的表情似乎是没什么事了,他赶紧把张所长的话先交代了,又问道:“这是什么?” “好笑得很,是秋也写的作文。”知道那个小男孩已经走了,方素梅越发心情好了。 李正远拿过来一看,几乎全是拼音,写着: “我的梦想:我的梦想是变得十分有钱,有很多很多钱,等我有钱了,我就要买一个大房子,还要买好车,买很多冰淇淋。爸妈会问我,你怎么变得这么有钱的?我回答,因为我爱钱,而爱是相互的,所以钱也会爱我,会来到我身边。” 李正远简直笑得直不起腰来。 方素梅轻轻推了他一下:“你还笑,王老师都忧心呢,说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这么爱钱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咱俩教的呢!” “嗨,老师就是瞎担心,小孩子懂什么。再说了,爱钱怎么了,世上有哪个人不爱钱么?大家就是虚伪,明明都爱钱,却不敢直说出来,我看小也就很坦率嘛!” 方素梅笑道:“就会护短。你还是要教育孩子有正确的价值观才可以。” “遵命!”李正远忙将女儿叫过来,教育孩子道:“小也,你喜欢钱是没有错的,但是钱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你要想赚钱,就要思考赚钱的渠道,古人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说得就是,我们要获得钱,方式方法很重要,来源也需要明朗,不能是不义之财,那样的话,钱迟早也会离你而去的。”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重复了一遍,“方式方法很重要。” 看着丈夫认真地教着女儿,方素梅很欣慰,她站起身来,抻了个懒腰准备去做完饭。 她心想,真希望之后不要再有什么怪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BP机:一种随身携带的收信装置。给传呼台打电话留言,传呼台会将简短的信息和电话发给携带bp机的使用者,使用者就可以寻找座机打电话回复给呼他的人。当时的流行语是“有事儿呼我”。 感觉像是在说“有事儿打我一样”! 酒瓶子盖:一种游戏,把啤酒的瓶盖砸得平平的放在地上相互击打,能够把瓶盖打得翻过来,就可以赢走对手的瓶盖。 第3章 秘密 方素梅的愿望成了真,他们的日子果然平静了,没有小鬼,没有怪事,没有尾随的小孩,随着李秋也上了初中又上了重点高中,他们的生活也渐渐重归于柴米油盐、家长里短,但他和方素梅,很感恩这样的平淡生活。 再后来,厂区扩建,单位重新分了高层带电梯的房子,他们的生活算是尘埃落定了下来。 “诶,我妈说,小孩子魂轻,小时候就是容易看到不干净的东西,长大了就好了。”方素梅貌美依旧,如今她聊起当年的事来语气大不一样,像是在聊别人家的事。神色间的多疑与愁闷早已烟消云散,她像是装了一个小弹簧,神态动作间是一股子轻盈的劲儿,跳舞似的在厨房里做饭。 孩子成绩好,不用他们操心,那样貌虽然给惹了不少麻烦,但是好在李秋也自己是不肯早恋耽误学习的,这简直是上天恩赐的孩子一样。他们似乎浑然不必操心任何事! 否极泰来! “别说了,万一又招来了……”李正远垂着脑袋洗着菜,显然没有那么乐观,更不想多说当年的事。 “你呀,亏你还是大学生呢,怎么不说你的唯物主义了?”她笑着将菜丢进锅里,“刺啦”一声,锅铲碰撞着锅边,“丁玲桄榔”,抽油烟机轰隆隆的,好生热闹。 面对妻子的揶揄,李正远只能苦笑,这时,他看到妻子又戴了那副他不喜欢的金耳环!急忙别开眼,装作没看到。 ——而心底那恐怖的秘密却再次被触动了。 李秋也三岁多的时候李正远和妻子搬进工厂分的新房子里,还站在婴儿床里口齿不清地呀呀学语,方素梅在党校学习,只有李正远一个人照顾孩子。小孩子喜欢把抓在手里的东西乱丢,李秋也也不例外,李正远递给她一个小乒乓球,她便丢到地上,咯咯直笑。 可是乒乓球落地只“哒”地响了一声,等李正远回头去找时,它就不见了! 李家新搬进来,家什不多,房间里空空的,但整个房间都找不到球的踪影。 李正远正奇怪,小李秋也尿了裤子,哇哇大哭起来,他急忙在墙角的袋子里翻找着孩子的纸尿裤。 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