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像是天上的星。 她猛地抱住他,像是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赵大志脸一下子红了。 他环顾四周,问道:“怎么了?有人在追你?” 她抖得厉害,却一言不发。 “秋也……”他不再连名带姓地称呼她,反而只叫她的名,听上去有些亲昵,“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她瑟瑟地说道:“死人了……” “什么?” “死人了,他杀人了……” 李秋也感觉眼前是一片五光十色的花朵,充斥在管道的热气间,她感觉自己是睁着眼睛的,但是她什么也看不到。她能感觉到赵大志的臂膀正拥着自己,他的手臂很温暖,手掌是热的,可是她心里冷得很,那热传导不到她的心里。 她仿佛仍能听到那个女人栽进去时发出的“咚”的一声。 “咚!” “咚!!” 宛如几百口大钟敲打着她的脑袋,宛如一个来回摇晃的尸体敲打在墙上。 她问自己,你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你不也是杀人犯么?你不是杀了姜若男么? 可是不一样的,不一样的,她从未在自己的脸上看到那么可怕的一双眼睛,她为未真正亲自动手去杀人,那个男孩,不是人,而她是人,所以她愧疚,她自责,她后悔,她不敢去面对姜若男的母亲,又不得不去面对…… 她瘫软在赵大志的怀里,她听见他在呼唤自己,好像还做出了一点出格的亲昵的举动试图安慰她,但是她已经完全失神了,她被那个人看到了,她被看到了。即便他还是个孩子,但她知道他有多阴毒,多可怖! 那眼睛!那双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堪堪冷静了下来。 “……你带我去案发现场,没事的秋也,我会抓住犯人的,你还能站起来么?”他紧紧拥着她,不让她瘫软在地,直到她的视线聚焦在他脸上。 “在那边……”她的声音为什么如此干涩?“在焚烧炉那边……” “好,没事,我们去看。” “不,我不去!”她惊恐万分。 “没关系的,如果对方只是个小孩子,你不必害怕的。”他拉着她的手,“有我在。你相信我。” 他的手掌或许是太热了,李秋也需要这样的热量,也就被他牵着向那边走去了。 两人走进了焚烧炉的屋子,李秋也死活不肯再往里走,只是在门口四下环顾,但那男孩已经没了踪影。赵大志壮着胆子走上了焚烧炉的台子,看了一下,说道:“这个炉子没有可以打开的地方。” “怎么可能!”她一急之下才冲上来,却看到那焚烧炉的后盖已经消失了——只有送炭口有一个大大的管道,簇新的黄铜锁牢牢扣在锁眼上,根本没有打开的痕迹。 “秋也,这是不可能被打开的……”他如实相告。 “这怎么可能……应该是一个旋转的盖子的,像车的方向盘一样!”她失魂落魄,嘴唇微微张着……就算那个小男孩发现了她,也不至于这么短时间就给锅炉房的开盖换了! 对了,还有煤渣炉! 她又环顾四周,哪里有煤渣炉? “秋也,你说的那种盖子,大概是十多年前的那种了,那不安全,现在都换了这种……” 突然,李秋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捂住了嘴。 “怎么了?”赵大志被她也搞得有些紧张,“你想到了什么……” “不……没有什么……”她的神情突然变得冷静了。 “秋也,你想到了什么,可以告诉我。” “真的没有什么,我看错了。”她的神色变得冷冷的,木木的,“我学习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我从小就会出现幻觉,对不起赵警官,吓到你了。” “你觉得我会信么?”赵大志又不是傻子,她刚才吓瘫的模样,绝对不是一句出现幻觉就能解释的。 “不信又如何呢?这个东西根本打不开。我相信,即便你打开了,里面也没有尸体。一个小男孩,再怎么可怕,也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内换了盖子,还把尸体勾上来,对不对?”她转身走下焚烧炉的台子:“我要回家了。” 赵大志忧心地跟在她身后,想要询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但他知道事情一定不是她说的这么简单。 “赵警官,你还要跟我到什么时候!”她突然崩溃了,转过头来恨恨地盯着他,嘶吼着。这时她想,她的目光,是不是也和那个男孩一样吓人呢? “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姜若男的死有蹊跷,我并非是怀疑你,只是,或许你的追求者,一个成年男人,纠结了一群人为你出气,这不是不可能。我只是想破案,请你相信我。” 李秋也的胸膛起伏着,这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她仿佛只是在气自己,又仿佛是在心虚。 “随你便吧……但是不要打扰我就好了。”她冷冷抛下这句话,正要走,却突然感到头晕目眩,一股热热的东西顺着她的鼻腔流了出来。 她踉跄了一步,用手背轻轻一抹,看到了满手的血! 眼前似乎炸开了烟花,她身上一软,却没有倒在地上,反而倒在了赵大志的怀里。 ——他察觉了她的不对劲,及时接到了她。 “你流鼻血了!” 他赶紧掏出自己的纸巾来,为她捏住鼻子,又赶紧扶着她坐在地上。 “仰起头来,用嘴呼吸。”他一边说着,一边捏住了她的鼻子。 李秋也的眼睛似乎是失神般看着他。 此时他们离得如此近,她头一次这么清晰地看他。 她心想,赵警官长得真清秀,一点也不像个警察,像个侠客。眉眼狭长,像是浓墨渲染过似的,皮肤虽然称不上细腻白皙,但是很干净,那嘴巴,不涂口红也是红润的…… 她突然想,自己在他眼中是什么呢? 也许是狐狸精。 她突然笑了。 头脑中的清明归来,她推开了他的手,说道:“我没事了。” 她站起身来,神态如常,鼻血也止住了。 “你确定么?”要不要给你点水,你再擦一下。 “不用了,我只求你,别再来找我了!姜若男的死和我没关系!”她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大志迟疑着没有追上来,他回头望着那管道错综的锅炉区,感觉像是看到了一张盘综错杂的网。 ~ ~ 第二天的课间,下一节课是数学课。李秋也的手支着下巴,正盯着眼前的纸发呆。 赵娜去水房打了水回来,将手里的一个粉色信件晃了晃,说道:“给你的情书,是已经毕业的学长托了好几个人才送到我手上的。你还记得嘛,就是咱们学校街舞社的那个校草,你原来还夸他长得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