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赠手续还在慢慢走着,但李秋也搬进去的那天,已经有三个保姆等在了那里, 还有一个老园丁专门负责打理花园的花卉,和司机保镖等人住在另一边小一点的耳房里。别墅的经理人恭顺地陪着她看了别墅的各个屋子,从卧室到娱乐室,介绍得十分详细。 三个保姆里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张妈是十多年前就负责这里负责洒扫的,忍不住道:“太太为什么要选这套别墅啊,凶宅,不吉利的……” 张妈原名张艳丽,从小就住在这一片,之前在保洁公司打工的时候,见过警察从这个房子里抬出一个死人来。她至今都还清楚地记得,那个死去的女人五十多的样子,一条胳膊垂在担架下面,硬邦邦的,宛如一截枯萎的死藤。 怪吓人的。 “不吉利?”李秋也一愣,随即笑了,“哦,你说那件事……有什么关系,这世上有几个房子没死过人呢?在我的家乡,死过人的房子才吉利呢。” 张妈一愣,觉得十分匪夷所思。 李秋也随即幽幽叹道:“我嫁给了高靖,人人都说我是为了他的钱财,其实不是的,我会选择这个房子,是因为他说这是他买下第一套房子,我想,这个房子对他来说,一定是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张妈附和且敷衍地点点头。 鬼才信她的鬼话咧! 她当然也知道自家主人那点风流韵事,为了眼前的这个顶级狐狸精闹得沸反盈天的,之前的几个漂亮床伴都遣散了,给这个小姑娘娶进了门来。这姑娘肯定是有点手段的,君不见多少明艳靓丽的女明星削尖了脑袋,顶多给这些富豪做个女朋友,但是走不进婚姻里; 但有手段,却没见过什么世面,出身也是小门小户的,所以就觉得别墅才是好的,所以才会偏爱这种凶宅。 她轻蔑地对着李秋也的背影瞥了瞥嘴。 在她心里,自然是盼着李秋也赶紧滚蛋的。这些年她照料着别墅,不是主人,胜似主人。高靖的房产很多,这里他一个月能来一次就顶天了。那位前妻更是看不上这种老旧的别墅,只肯住豪华公寓。高靖的儿子高知行干脆就在加拿大不回来,就算回来了,也不回来这里。所以渐渐变成了张妈一个人住一个大别墅,还借口忙不过来,忽悠着高靖又多雇了两个人来。 于是她名义上是个保姆,但是过成了富太太的生活,连她的女儿,也会带着同学来别墅办party。为了掩人耳目,后面请来帮忙的人常常是两三个月一换,有的甚至还以为她是别墅的主人。 张艳丽小心翼翼,这么多年都安安全全的,偏偏就在女儿快要办毕业party的节骨眼儿上,李秋也来了。 不过没关系,张妈冷冷一笑,凶宅吓不走她,总还有别的办法,想让这个李秋也卷铺盖卷走人,其实不是一件难事。 当夜,高靖来了,他事先吃了一点药,打算重振雄风。 雄风倒是不甘不愿地振了一点,就是没能等到开始,便偃旗息鼓。 这次李秋也的安慰也不能让他心情舒畅,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发现了宝藏的强盗,明知道石头后面就是另一番天地,却没有咒语进不去! 但工作并没又给他沮丧的时间,公司来电话,说有紧急的项目需要他去马来西亚。 “你去吧,”李秋也很体贴,“我自己可以的。” “对不起小也,委屈你了。” 她笑着地摇摇头,“我委屈什么,有你给我买的好东西,我开心着呢。” 高靖起身穿好衣服,在她脸上亲了亲,“你开心就好,卡你随便刷,马来西亚的case很麻烦,明天晚上不能回来了,你再见到我就是两个月以后了,可不要想我。” “你放心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望着她柔顺的乌发和明媚的脸庞,心里突然有些惶恐,像是一只冰冷的手探了进去…… 这种冰冷的感觉缠绕着他,走出大门之前,他叫住了张艳丽,低声道:“我不在,你好好看着夫人。”说着,给她手里塞了几张百元大钞。 张妈心领神会,昏暗的眼中绽放出锐利的光来,小声道:“先生放心。” 别说李秋也是个放浪的狐狸精,就算她是贞洁烈妇,她也能给她编出点桃色事件来叫高靖多心。 上了车,司机迟疑道:“高总,之前那个Linda,这几天又在找你……” Linda是高靖的前任女秘书,也是床伴,现在已经去别的公司做副总了,不同于李秋也这种拘谨羞涩的冰山美人只等着别人来服侍,Linda身材火辣,又主动、热情,花样也多,与她在一起,有时候身体上还是能勉强一快。 于是高靖道:“给Linda买张机票,让她一起去新加坡吧!哦,对了,还有公司新来的那个实习生,叫什么来着,你问问人力的经理,给她也买一张。” 司机点头:“没问题。” 定好了一个床伴和一个预备拿下的年轻女孩,高靖丝毫没有任何愧疚感,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站”起来,可能站起来了,一分钟也就交代了。但不能用在李秋也身上的一些玩儿法,却可以用在别的女人身上。他甚至没有多想这件事,就开始处理公司的事务。毕竟这对于他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 所谓的忠诚,不过是一个笑话。女人固然需要对男人忠诚,但他作为一个腰缠万贯的老板,没有什么对她忠诚的必要。 美人就是一道菜肴,李秋也那样的,是燕窝龙虾鱼翅鱼子酱,但是平时,吃点火锅或者清粥小菜也是很有必要的。 他悲观地叹了口气——何况那上等燕窝冻得硬邦邦,他根本啃不动。 李秋也站在二楼的窗边,看着高靖的车驶出了院子,厌恶地发出一声冷笑,转身走进了浴室里。 温热的水花洒在她馥郁的身体上,带走了那属于老年人的恶心气息。 是的,老年人是有一种味道的,似乎是一种行将就木的味道。 不好闻,哪怕洗了澡也遮盖不住,闻多了便会隐隐作呕。 李秋也当然不敢真的呕,她甚至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还能发自肺腑地满眼爱慕望着高靖。 她很爱看历史类的书籍,因为人类的本性与伎俩其实也就那么多,上帝或者女娲在造人的时候,是没什么新意的。她知道郑袖是如何利用气味陷害魏美人的,对于这些小事,格外注意。 她望着镜子中湿淋淋的自己,容貌依旧是美丽的,她身体如此饱满而白嫩,修长而细腻的脖子上一条细纹也看不到,一头黑发沾染了水,黑漆漆沉甸甸地半卧在锁骨的凹槽处,像一条黑蛇蓄势待发。 她给浴缸里加了精油,泡了进去。 路是自己选的,她也确实得到她从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