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堡店的空调温度有点低,皮肤贴着皮肤,凉凉的。
-->>“你是稻荷崎的人吧?”计谋得逞的猫头鹰开始把目标转向对面。
“你是枭谷的木兔光太郎。”角名出于礼貌打了个招呼,毕竟木兔是比他高一级的三年生。
“我看过春高录影带,你们队的宫兄弟——真想和他们打一场。”
“那就只有决赛见了。”角名宣战。
“哦,那也要你们先打败白鸟泽才行。”木兔光太郎有话直说。
但在角名看来像是嘲讽,幸好,角名伦太郎不是个热血的人,他‘啧’了一声,没反驳。
就觉得,有奇怪的气氛在这里蔓延开,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我开始专心的吃我的蛋筒冰淇淋,用白色的小勺子一点一点的挖着吃。
“清枝,冰淇淋好吃吗?”天真的猫头鹰天真的问题。
“还不错。”我回答。
“那我也要吃。”
我以为他打算自己去买的,谁知道他直接握着我的手腕,把我拿着冰淇淋的手拉了过去,然后就着我手中的冰淇淋,大大的咬了一口。
“嗯,是不错哦。”
他满足的点头,似乎宣告主权大成功。
我拿着被他咬了一半的冰淇淋,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吃下去,心里的烦闷越积越多。
这算什么啊——
*
下午的比赛,稻荷崎赢了白鸟泽,不过白鸟泽又赢了复活赛,可以继续参加接下来的比赛。
对于稻荷崎赢了白鸟泽这件事,木兔光太郎似乎比白鸟泽的人还要生气。
按照他的逻辑,枭谷春高输给了白鸟泽,白鸟泽输给了稻荷崎,那么稻荷崎>枭谷,这就是他生气的原因。
9号的一回战、二回战枭谷也顺利的赢了下来。
10号,四回战,八进四的时候不幸又遇到了井闼山。
和井闼山比赛的时候,我也去看了,在场边的时候,见到井闼山的人过去热身,他们的队长饭纲和我打了个招呼。
热身完以后,光太郎朝我走过来。
“帮我拿一下毛巾。”他把毛巾放在我手中,自己低头去整理长护膝。
整理完以后,他也不接回毛巾,而是直接埋头在我手中的毛巾上,左右轻轻摇了下头,把脸上的汗全部蹭在了毛巾上,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银白色的头发抖动着,像是猛禽类抖动羽毛的样子。
我不知道现场有多少人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旁边摄影机录下来。
我只能无奈的尽量平静:“你自己擦啊。”
“这样方便嘛。”理直气壮的回答,让人似乎挑不出一点问题。
这场比赛,枭谷整体发挥的很出色,光太郎也没有情绪低落,整场比赛都斗志高昂。
但是,对手是井闼山,枭谷最后还是2:1输给了对方。
大概这样的的结果也在枭谷意料之中,所以他们虽然不甘心,倒也没有特别的沮丧。
看完枭谷的比赛,我和茜哥准备一起回去,光太郎跑了过来。
“清枝我送你回去吧。”
我说:“不用了,你刚打完比赛,回去休息吧,我和茜哥一起回去。”
“茜哥?”他歪头,看上去很迷惑。
“啊他是我姑姑家的表哥。”我指着站在场边远目不知在想什么的宅男柏崎茜。
“还有稻荷崎那个角名……”
“他是爱知爸爸老家那边的邻居。”
他听了我的解释,但是很久没说话,过了一会才用从未有过的,特别的语气开了口。
“好奇怪啊,这些人——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以前从来没听你说过?”
他的态度包含着疑问、质问或许还有些别的感情在里面,我分辨不出。
“这些年,你不是一直都和我在一起吗?”
“这些人,他们到底是谁啊?”
*
枭谷输了之后,我就没再去看比赛。
稻荷崎今年打入了决赛,最后输给了井闼山,屈居亚军。
角名临走前把笔记本还给了我。
我坐在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另一本同样封面的笔记本,对着两本一模一样的笔记本出神。
我能够确认自己的心意,但是无法找到能够把心意送出去的时机。
要不然,就这么度过这一年算了。
大学的时候,或许会有更合适的机会……
我很烦恼,也很纠结,我知道不应该这样,我应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的……但是处理这些情绪,比我做一万道数学题都要难。
我拿出手机,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现在在哪儿?
[光太郎]:练习。
[我]:我去找你。
现在还是暑假,校园里没什么人,体育馆里也安静的很。
我去了三馆,里面只有光太郎一个人在练习发球。
“不是练习吗?其他人呢?”我看着空荡荡的体育馆,问他。
“今天的练习到中午就结束了,大家都回去了。”他也不看我,继续练发球,好像在生气。
球飞过球网,咚的落下,又弹起,我注视着那颗被弹到半空中的排球,在这安静的午后,它就像是静止一般。
“你要跟我说什么吗?”他问我。
“这个给你。”我拿出那两本笔记本。
“是什么?”他走了过来,接过去。
“一个是历年来强队的资料整理,还有一个是……”我说:“之前茜哥介绍的专业教练,他告诉了我很多体能训练相关的知识……我还去了趟中央体大,大学球队资料、路线之类的,也整理了出来……”
我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印象里,光太郎收到这个应该会像以前一样,很开心的说着“好厉害啊”,但是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翻着那本笔记本。
许久,他才开口:“清枝,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嗯?”我被他问愣了,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傻瓜?”他并没有生气,没有疑惑,这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我不能自己做体能计划,不能做好身体管理,我笨到连去大学的路线也找不到?——在你心里,是这么看待我的吗?”
我还是有点发懵:“以前不是一直这么做的?来枭谷的时候,我也帮你做过攻略——”
“那我问你,你要和我一起去中央体大吗?”他问我。
“大学不可能再在一个学校了。”
“那这个,毫无意义。”他合上了笔记本,这么说。
“不是因为你做这些事才在我身边,而是因为你在我身边才会做这些事,既然我们不能去同一所大学,那么这些毫无意义啊。”
圆圆的金色的眼睛注视我,一如既往的坦率,对于他而言,或许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我垂下眼眸,拇指用力的掐进手心。
别生气别发火别伤心,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你可以的——
“因为是青梅竹马……”
“清枝我一直想问你,青梅竹马到底是什么意思?”
“清枝你自己一直说着什么青梅竹马,我从来没说过。”他歪头想了下,又肯定点头:“对,我从来没说过。”
“我们认识的时候都已经十岁了,根本算不上什么青梅竹马吧——为什么你一直要这么说?”
不是那种嘻嘻哈哈的玩笑话,他是认真坦率的在等着我的回答。
“如果我们做不成青梅竹马的话……”
那不是连唯一的联系都断掉了么,以后我该以什么借口再去找你呢?
“那就不做了。”他大声对我说。
“……”
“我问你,青梅竹马,会想要做这个吗?”
他突然靠近过来,用力的,一把抱住了我,将我圈在怀中。
“青梅竹马,会想要做这个吗?”
他的手捧着我的脸,突然亲吻了下来。
刚打完球的手带着汗,湿湿凉凉的,手心常年打排球磨出的硬茧摩擦着我的脸颊。湿润的双唇在探索,炙热的呼吸彼此缠绕。
亲吻一次,又一次,再多一次。
“我们不做什么青梅竹马了,我们[胶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