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青姐姐,这次的妖物可是你亲手抓到的!” 提起这个,江采青的兴奋劲又上来了,脸颊红扑扑的,手舞足蹈地说道:“我当时看到妖怪朝我扑过来的时候,可是吓坏了呢,吓得腿都软了,后仰着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回忆起方才惊险,江采霜忙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擦破了点皮,”江采青语气激动不减,“幸好在最后关头,我想起来宋公子给我的千叶杀,把妖怪给钉在了地上。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后怕非常呢。” 江采青抚摸着绑在手臂上的机关,心底的雀跃和自豪难以言表。她平时那么害怕妖怪,这次居然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把螳螂妖给抓住了,这可是很大的进步。 或许从今往后,她也可以跟霜儿一起捉妖,可以帮上她的忙了。 从内院出去,迎面撞上了宋允萧兄妹俩。 “青青,什么事啊这么高兴?”宋允萧打了个酒嗝,笑呵呵地问道。 江采青正因为捉了妖心情好,这次便没与他计较称呼的问题。 “螳螂妖已经被我们收服,从今天开始,伯府再也不会有妖邪作祟了。” “哟,那我们青青现在也是道长了?失敬失敬,小的见过青青道长。”宋允萧嬉皮笑脸地拱手。 江采青被他臊得不轻,闹了个大红脸,“去去去,一边去。” 宋莺挽住江采青的胳膊,“咱们别理他。你跟我说说妖怪的事。” 江采霜没见到燕安谨,犹豫地捏了捏指尖,还是问了出口。 从密道里出来,他们两个人就分开了,也不知道燕世子后来去了何处。 宋允萧随口应道:“你说谨安啊,他早就打道回府了。今晚不是那什么日子吗……头七,头七是吧?他得回家待着。” 宋莺听了一耳朵,柳眉挑起,嫌弃地骂道:“呸呸呸,什么头七?你能不能不要在大喜的日子,说这么晦气的话?过了今夜是初七,不是头七。” 她有这么个蠢哥哥,梦里都得生气。 “哦对,初七初七。对了,白露道长,上次按照你的图纸,我回去又试了试,怎么那鸟儿还是飞不起来?” 上次江采霜并没有告诉宋允萧最关键的部分,他自然没这么顺利就成功。 “你自己琢磨去,别老是骚扰江家妹妹。”宋莺一胳膊挽着一个,把江家姐妹俩都拉走了。 经他们兄妹俩一提醒,江采霜才想起来今天又是初七。 她听着宋莺和堂姐叽叽喳喳地议论今夜的事,想到宋公子喊燕世子也是称作“谨安”,便问了宋莺一个问题。 “你问这个做什么?”宋莺其实对那人也有点发憷,下意识环顾了四周,带着忌惮,“虽然我哥哥与他是好友,但我与他接触并不多。不过名字还是知道的。” “燕世子名讳,应当是——燕安谨?” “我知道了。”江采霜抿了抿唇。 过了会儿,她跟堂姐说了声,便悄悄离开了。 江采霜再次来到定北王府。 门房一看是她,直接将人放了进来。 “书房重地,我等不得靠近,姑娘若是识得路,可自行前去。” 江采霜便顺着上次的路往里走,一路上都没遇到一个人。 她从咯吱咯吱的小木桥上跳下来,瞧见前头书房门大敞。 回想起上次燕世子所说的话,江采霜径直走了进去。 屋里燃着绮丽香甜的徘徊花香料,令人闻之迷醉。可书房里静悄悄的,似乎并没有人在。 江采霜环视一周,视线最终定格在窗棂上。 及顶的花梨木半窗大开,斜月映照进来,朦胧的银辉洒在……一只漂亮的白狐身上。 那狐狸通体洁白如雪,没有一分杂色,只除了耳朵尖和尾巴尖透着绯色,像是落了樱花瓣在上头,又像是沾染了凡间的胭脂。 它安安静静地趴在窗上,蓬松的尾巴绕过来盖住大半边身子,似乎正在月色下酣睡。 江采霜屏住了呼吸,放轻步子,慢慢朝它走去。 白狐身畔落满了各色花瓣,有片山茶花瓣翩然落下,刚好落在白狐头顶,它似是觉得痒,动了动耳朵,将花瓣给抖了下去。 “好漂亮的小狐狸……”江采霜满眼都是它毛茸茸的大尾巴,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刚一碰到柔软的毛发,手指便陷了进去,比最柔软的棉花还要软和。 她轻轻抚摸它的尾巴,胸腔里被甜丝丝的满足感涨满,有种想将它抱进怀里的冲动。 以前她抱师姐家的猫,也是这样的感受。 江采霜正要将它从窗台上抱下来,白狐却提前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在她伸手过来的瞬间,纵身一跃,从窗子跳了出去。 它灵巧地跃入花丛中,白色身影很快就藏在艳丽的徘徊花中,消失不见。 “呀!” 花丛中可是生有密刺的。 江采霜担心它受伤,急忙从书房里跑了出去。 她来到院子里,面对一眼望不到头的绯红花海,有些无从下脚。 江采霜只能站在廊下,拿着桃木剑在花丛里拨弄寻找,“小狐狸,小狐狸……” 花丛中没传来任何回应,反倒是听见身后有人轻笑,气息声夹杂着愉悦,“道长在找什么?” 江采霜闻声回头,可动作幅度太大,脚下不小心打滑了。她整个人朝着花圃跌去,眼看就要摔进花丛中。 徘徊花的花茎可是遍布尖刺的,这么摔下去—— 江采霜眼眸睁大,手臂胡乱在半空中挥舞,就在她以为自己这次要遭殃的时候,背后被人用硬硬的东西托举了一下,这才缓住下坠的势头,抱着廊柱站稳在花圃边。 低头一看,方才托她的是一柄玉扇,怪不得隔着衣衫都觉得凉。 顺着节骨分明的手向上看去,望进一双温柔多情的笑眼。 燕安谨将玉扇别在身后,含笑道:“刚浇过水,地面湿滑,道长要小心些才是。” 他身上有很浓烈的徘徊花香气,丝丝缕缕钻入鼻尖。 江采霜有些窘迫地松开手,解释道:“我、我方才看到一只白狐钻进了花丛,担心它受伤,所以过来看看。” 燕安谨温声开解:“万物有灵,它们既然敢在花丛中穿行,自然有法子避免受伤。” 江采霜想了想,觉得他的话有道理。 方才她拿桃木剑拨弄了半天,的确没见到血迹或毛发,想来那狐狸有自己的法子躲避花刺。 江采霜这才发现自己和燕安谨之间的距离过近,她的脸颊几乎要贴上面前人的胸膛。 她不自在地往旁边躲避,却忘了旁边就是廊柱,不小心被柱子撞了一下肩膀。 江采霜:“……”脸上顿时更热了。 燕安谨看出她的不自然,桃花眸微挑,嗓音温柔道:“道长可是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