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卖上价钱。你们几个去堂屋,把那个黑脸汉子和白脸瘦子处理了,剩下的都跟我走。” “是!” 小院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正是后来留宿的刀疤脸。 那伙人借着夜色的掩盖, 悄悄潜入院中, 另有三人顺着小巷去了后面的马厩。 堂屋门没拴,两个人持刀推开半掩的门, 摸黑进了堂屋右边的房间。里面住着他们口中的黑脸汉子, 和一个白脸瘦子。 刀疤脸带着剩下的人, 包围了院中的两间厢房,守好门窗。 等了半天,去堂屋的人还没回来。 “堂屋的人怎么还没出来?”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会出事了吧?” “不可能,他们吸了毒香,这会儿肯定睡得死沉,只有被宰的份儿!” 与此同时,厢房屋中。 他们以为熟睡的人,都精神抖擞地靠在门窗边站着,蓄势待发。 隔壁厢房内,有了燕安谨之前的提醒,江采霜自然不敢睡得太沉,刚有人靠近房间她就醒了。 江采霜正要推醒燕安谨,手一伸过去,却扑了个空。 人呢? 她的手在床外侧摸了摸,摸到一团毛茸茸的大尾巴。 江采霜蹭一下坐起身,拎着狐狸后颈,将它拎起来晃了晃,用气声喊道:“快醒醒,外面出事了。” 狐狸尾巴动了动,从她颈间扫过。 之后,换了个姿势赖在她怀里,睡得雷打不动。 不管江采霜怎么晃它,怎么揉它,它都毫无反应,团成一团睡得死沉,气息悠远绵长。 “懒死你算了。”江采霜无奈,只好把狐狸往怀里一揣,穿鞋下了床。 她趴在门上,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修道之人耳聪目明,门外刻意压低的说话声,根本瞒不过她的耳朵。 “刘三马六怎么还不出来?不会真出事了吧?” “要不然我过去瞧瞧?” “先不管了,我们先把这里的人处理了再说。都给我上!” “好!” 一行人正要持刀来撬门,就在这时,两扇厢房的门同时从里面拉开。 突如其来的开门,吓得这群强盗后退两步,心中升起不安的预感。 江采霜看向右边的银风小虎子等人,对他们点点头。 小虎子低喝一声:“动手!” 事已至此,刀疤脸也顾不得许多,狠狠咬牙,“跟我上!” 悬镜司一干人等跳入院中,拔刀应战。 双方人马打斗,江采霜也加入战局,趁乱踹了几脚。 虽说对方人数是他们的三倍还多,但都是出身草莽的汉子,哪有机会学什么武艺?凭借的只不过是一把子力气罢了。 悬镜司人数少,但各个都是武艺高强,身经百战的高手,对付一群强盗自然不在话下。 院子里的刀光剑影只持续了不到半刻钟,所有强盗皆被打掉武器,束手就擒。 小虎子拿了绳子,让人把这些强盗绑成了一串。 林越梁武这时候才姗姗来迟,两人丢出两具尸体,正是刚才派去偷袭他们的刘三马六。 月光下,刘三马六两人的尸体倒在台阶上,神色狰狞,死不瞑目。脖子豁开好大一个口子,血迹汩汩流出,浸透了石阶上的苔藓。 一众做惯了打家劫舍行当的强盗,都被这一幕吓得不轻。 “说!你们想干什么?”小虎子拔出佩剑,架在为首的刀疤脸脖子上。 刀疤脸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对方根本不是什么过路商人。能有这般身手,要么是军队中人,要么就是朝堂贵人的随从。 这回是踢到铁板了。 刀疤脸轻蔑地哼了一声,“既然落到朝廷手里,我胡谋认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林越走下台阶,“这还用问?一个个身手笨拙,头脑简单,不过就是一群山间草寇罢了。” 刀疤脸神色铁青,阴狠地瞪向他。 林越并未将他的表现放在心上,转而问道:“马厩那边的人解决了吗?” “都解决了。” 这群人胆子还真大,竟然连悬镜司都敢算计,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林越扫了一眼,并未看到自家主子的身影。 他心存疑惑,却没有当场提出来,而是吩咐梁武:“不管你的罗兄弟了?” 梁武脸色不太好看,转身回屋,将躺在床上装睡的罗方抓了出来。 罗方瘦弱的身子抖如筛糠,战战兢兢道:“梁大哥,这、这是怎么了?” “还敢装傻?这些人不是你引来的?”梁武怒目而视,手指从这群强盗脸上一一指过去。 最后,他的手指停在刀疤脸前面,“这不是你口中的大哥?” 罗方吓得猛然一颤,额头冷汗直冒,“我,我也不知道他竟然会做这种勾当。” “不知道?好一个不知道!这灯笼不是你挂的?” 梁武从树上拽下灯笼,用力踢了一脚,正好让灯笼滚到罗方脚边。 灯笼被踢散,竹篾四分五裂,露出里面一截短粗蜡烛,还有蜡烛后面藏着的一块燃过的香。 罗方假借带他们去院中赏月为由,故意将毒香藏在灯笼里,还将灯笼挂在上风口,好让他们毫无察觉地中毒,再和这些强盗合谋,趁机将他们害死。 真是其心可诛! 梁武气得胡子发抖,“亏我还拿你当兄弟看待,一心想帮你除去仇人,助你和家人团聚。没想到你竟然跟这些人合起伙来害我。” 罗方惭愧地低下头,苦涩开口:“我知道梁大哥好意,我也不想害你,只是形势所逼,不得已才……” 梁武自然不为所动,“哼,老子抓过的贼寇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各个都说身不得已。”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早已没了家人,只剩我自己孤苦伶仃地在这世上苟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又何必苦寻借口来脱罪?” “你此话何意?”梁武横眉。 昨夜不是他亲口说的,他家人都在青州?怎么会没有家人? “自从我被鲁吉明从青州赶出来,便一直托我一位同乡替我捎信,我赚来的银子也托他一并带回。就这样过去了两年,直到去岁中秋,我想念我娘做的槐叶饼,便去找那位同乡,想让他再帮我捎个口信。” “我找到他家里,却正好听见他喝醉了酒,与旁人大肆吹嘘。从他口中,我这才得知……在我被赶出青州之后没多久,鲁吉明让人放了一把火,将我的亲娘,弟弟妹妹全都、全都烧死了。”说到此处,罗方的声音也染上几分哽咽。 罗方攥紧拳头,“我那同乡只是为了骗取我的银钱,所以才迟迟未将此事告诉我。若是他早些同我说,我就算拼上这条命,也要回到家乡,为我死去的家人讨回公道!” “这与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