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谁说这需要我攒很久的钱了?”陆柏清先是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之后,简直要被他逗笑了,挑了下眉,很无奈地看着他,“这颗月光石确实有一万多,再加上外面的天使身体,总共定制下来有五六万,差不多刚好是我一个月的收入……你毕业这么大的事儿,我花一个月的工资给你定做一份礼物,不算是很过分吧?” “……哈?”汤煦彻底愣住了,反问道,“你什么时候能赚这么多钱了?” “我之前不是跟你提过很多次吗,我说我现在能赚钱了,要帮你还欠债,你不是还不同意?”陆柏清同样震惊,眉心不自觉地拧起一点儿,反问道,“不然我怎么在首都租的起房子的?这房子的房租一个月都要一万多块了。” “……我一直以为你说的赚钱还是像之前那样做做家教什么的,再赚钱又能赚多少钱?”汤煦的嘴巴张了又张,哑然了好久,才又蹦出了一句,“我以为你要帮我还债用的是你高考那年学校给你发的奖学金。” “那奖学金能有多少钱啊……”陆柏清很无奈地看着汤煦,说,“要是我就那点儿钱,我也不至于说要帮你还债了。” 俩人鸡同鸭讲了很久,汤煦终于搞明白了陆柏清现在的情况,陆柏清的那些钱是他投资期货赚来的,他的眼光很好,下手狠准稳,以高考时拿的那些奖学金为初始资金,很快就在变化莫测的期货市场中站稳了脚跟。除此之外,他现在还在一家大公司实习,日常写一些研究报告,分析数据,积累经验。 “我说你之前为什么不同意让我帮你还债,”陆柏清又无奈又好笑,调侃似的对汤煦说,“合着你一直以为我还跟之前一样靠打零工赚钱……我早就不是了。” “你不是了我也不能让你帮我还钱呀,”汤煦还握着那颗小小的吊坠,他撇撇嘴,小声嘀咕道,“就算是你现在赚钱再多,那也是你的钱,不是我的钱。” “有什么区别吗?”陆柏清偏头看着他,表情很随意,语气却是认真的,“我赚钱就是希望我在意的人过的更好,我妈是一个,你是一个……不然我为什么要努力赚钱?” “那我和你妈妈还是不一样的,你妈妈生你养你,你对她好是应该的……”汤煦的声音越来越小,沉默了一会儿,又突然问陆柏清,“你会不会觉得我现在很没本事啊?” “怎么会这么觉得?”陆柏清的眉心紧紧地拧着,反问汤煦,“高考考了全省前几名还算是没本事吗?考上A大还算是没本事吗?那你觉得怎么样才是有本事?” “就……像你这样,”汤煦不敢看陆柏清的眼睛,也不敢看手里的那颗小天使了,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我之前一直觉得考上A大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你站在一起了,但我现在觉得……怎么好像跟你距离更远了?” 最初的震惊过去之后,汤煦便突然产生了这种近乎拧巴的心理,他知道自己取得现在的成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陆柏清比他想象的要优秀太多了,让他望尘莫及。 汤煦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在后面拼命地追赶着陆柏清的脚步,但陆柏清却在前面走得轻轻松松,在不经意间就把他甩开了很远。 “把我卖了也赚不了五六万吧,”汤煦小声嘟囔道,“……你怎么每个月都能赚那么多钱啊?” “这样就是赚钱多吗?那我以后赚更多了你怎么办?”陆柏清很无奈地笑了下,他伸手揽住了汤煦的肩膀,表情严肃地问他,“汤煦,你之前还是小少爷的时候,会因为身边儿的朋友没钱而远离他吗?” “当然不会啊,”汤煦想都不想便回答道,“我那时候交朋友从来都不在意钱的,反正他们都没我有钱。” “那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在意的?”陆柏清的唇角掀了掀,表情认真道,“我的目标就是成为像你之前一样的人……交朋友时不用在意别人有没有钱,反正都没有我有钱。” 汤煦抬起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轻轻地笑了起来,肩膀微微抖动着,说:“……那你可得再努力一点儿了。” 陆柏清租的这个房子没有专门的书房,但客厅里放了一张大书桌,汤煦让陆柏清帮忙把那颗小天使的吊坠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拿了两本教辅出来,坐在书桌前,仔仔细细地做起了题来。 小小一颗银白色的吊坠刚好垂在汤煦的锁骨处,随着汤煦的动作微微晃动,好像真的是个拥有了心脏的天使,插上了翅膀,肆意地飞舞着,汤煦做题的时候手指一直无意识地触碰着这颗小天使,也触摸着它身体里用月光石做的一颗真心。 汤煦觉得陆柏清说得没错,自己没必要太介意俩人之间的差距,他们之间的差距确实存在的,但又不是有差距就没法在一起了,就像陆柏清所说的,之前陆柏清家没钱而汤煦家有钱,汤煦不依然天天围着陆柏清打转? 必须得承认,钱是人际交往中必不可少的因素,但绝对不是唯一的因素,只要他们在一起觉得开心就好,没有必要太斤斤计较。 再说了,汤煦现在虽然没什么钱,但他又不是没有能力,就像陆柏清所说的,他可是今年高考的前几名呢,等他以后上了大学、参加了工作……能有什么样的发展还不一定呢。 说不定那时候他能比陆柏清还厉害呢,汤煦咬着笔尖儿,愤愤的想:不就是月入五六万吗,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等他到时候月入十万,不对,月入五十万给陆柏清看看! 第二天一早,汤煦精神饱满地出门上家教课了,他连着上了一天,到下班的时候依然斗志昂扬,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家里走。 刚坐上回去的地铁,陆柏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汤煦有没有下班。 这会儿正好是下班高峰期,地铁上的人很多,汤煦被人群挤到了角落里,很艰难地抓着扶手,语气有点儿不善:“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 “没什么儿,就是突然想到了你,想问问你要不要来我工作的地方看看。”陆柏清听出了汤煦的,很快补充道,“不过你要是很累的话就算了,以后还有时间。” “没有没有,我不累,就是这车上挤得我有点儿闷,”汤煦赶忙解释,但还是觉得奇怪,“你怎么突然要我去找你了?你之前不是都说不用我管吗?” “那是因为之前我看你对我的工作不感兴趣,怕你觉得无聊,但我现在觉得还是应该让你知道一下我在干什么,”陆柏清顿了一下,说,“我的工作没你想象中的那么高端,它挺简单的,如果你有兴趣,我也可以教你。” 地铁刚好到站了,叮叮咚咚的提示音响起,周围不断有人上下车,嘈杂,混乱,但汤煦还是听懂了陆柏清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