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地方,我待不下去了,我走不出去,走不出去……” “凡白,是我不好,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你带我出去好不好?” “那个大祭司,他就是个混蛋,恶魔,我好不容易才杀了他逃出来,我不能再被抓回去……” 他好像没意识到自己成了什么样。 但随着他说的话越多,他脸上表情越是扭曲,有一道声音从他喉咙里同步溢出来:“都留下来吧,留下来陪我……” 虞凡白和邬烬伺机而动。 然而不过几招过后,虞凡白意识到了不对,他的实力大大被削弱了,却选择了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他在拖延时间。 撤——他直接给邬烬传达了这个指令。 哨兵二话不说,直接执行了他的指令。 “轰——” 它自爆了。 凌晨五点,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方圆数里树木草丛倒了一片,浓雾散去,渐渐显露原貌。 晨曦微露,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后勤部的救援人员负责着扫尾,他们在距离污染源最近的地方发现了两人,后勤部拿着对讲机,说了坐标,“现场发现两名昏迷遇难者,都还有生命迹象,需要担架。” “快,进行抢救。” “不行,分不开,可能是受到冲击失去的意识,他们抱得太紧了……” - 邬烬仿佛做了一个冗长的梦,醒来却不太记得梦见什么了,只是心有余悸,隐约感觉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他在一片漆黑的长廊,追逐着光,追到最后,一片刺眼的光落入他的眼中。 他喘着气睁眼看着天花板。 身旁陆续有人围上了他,他们问了他很多问题,他的视线在这一张张脸上掠过。 “什么?”医生见他嘴动了动,弯腰下来听他的话。 哨兵用气音问出了他醒来的第一句话:“虞凡白呢?” “找我呢?” 邬烬听到虞凡白的声音,看着医生那张方方憨厚的脸,瞳孔放大了下,“你的脸……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医生回过头,退开了身。 “嗯?”虞凡白支着拐杖,俯身凑近,“什么样儿?” 邬烬:“……没。” 医生给邬烬做了例行检查,臭着脸离开了。 虞凡白坐在床边,乐了好半天,笑得肚子上的伤都疼了。 “要不是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医生都得和你好好聊聊了。”他道。 “有这么好笑吗?”邬烬道。 虞凡白摸了摸他的脑袋,纳闷道:“这是把脑袋砸着了?” 邬烬:“……” 他一巴掌把虞凡白的手给拍下去了。 虞凡白“嘶”了声,他又有些紧张起来:“碰着你伤口了?” 虞凡白肩膀都在抖。 邬烬觉得事儿大了,“你给我看看。” “没伤。”虞凡白乐出了声,“你还真什么都信呢?” 邬烬:“你听没听过狼来了的故事?” “你手劲儿挺大。”虞凡白说,“真有点疼,都红了一片。” 邬烬半信半疑,道:“你皮薄,赖谁?” “赖你啊。”虞凡白回过头看过来。 窗外的阳光倾斜撒在他脸庞上,邬烬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邬烬。”虞凡白指了指旁边的心电图,眉梢眼角盛着笑,道,“你这等会儿都该叫护士了。” 这什么破玩意儿,让人心情一览无余。 邬烬面无表情,心电图跳跃得厉害。 他抬起手搓了把脸,若无其事挑眉:“我心跳天生比别人快点儿,你有什么意见?” “没意见。”虞凡白说,“你把这玩意儿跳冒烟儿我都没意见。” 邬烬破罐子破摔,扯住他衣领:“你说过的话,要作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虞凡白抬起手,屈指握住了衣领口的手:“它是你的了,什么时候来拿,都随你。” “不过,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邬烬。” 旁边的心率监测仪迅速的攀升。 邬烬耳尖发烫,“它好像坏了。” 虞凡白也不戳破,带着点笑音“嗯”了声,揶揄道:“等会儿说不定就自动好了。” 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 窗帘被风吹起,又轻轻飘落。 邬烬又觉得这样挺好。 他们还能坐在一起说笑。 他们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彻底烙下属于彼此的烙印。 他有些开始期待了。 “我感觉我好了。”他说。 虞凡白:“你感觉错了。”